夏韬愣愣地看着她，不知如何回答，这是一个深层次的社会问题。
记得美国的一个市长在1935年，曾经说过：一个人为钱犯罪，这个人有罪；一个人为面包犯罪，这个社会有罪；一个人为尊严犯罪，世人都有罪！”
夏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无言以对。
梁菲看夏韬不说话，继续有些无奈地说道：“夏韬，跟着你，你能给我什么？刚考上个公务员还让人给开除了。这都是权力在作怪，你懂吗？”
“李肆群是长相没你出众，人品不如你端正。我承认，我还深爱着你，可那又能怎么样？当饭吃吗？”
“别跟我说爱……我听了恶心。”
夏韬听梁菲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真要是爱，能背叛吗？
夏韬淡淡地说完，转身迈开大步就要离开。
梁菲看夏韬要走，声嘶力竭地喊道：“夏韬，面对这糟糕的生活，我妥协了！你知不知道？”
夏韬回身，冷眼看着梁菲，为她感到惋惜，“你这不是向生活妥协，你这叫堕落！”
在他的眼睛里，受了高等教育的梁菲，应该有一个正确的人生价值观，她不应该变成现在的样子。
梁菲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夏韬伟岸的背影，渐行渐远，耳畔却依然回荡着，夏韬振聋发聩的声音。
“你这叫堕落！堕落！”
梁菲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我真的堕落了吗？梁菲再次陷入茫然！
夏韬快要走到中心小学的时候，迎面姜天礼骑着摩托车，停在了眼前。
“战友，你去哪？”
“我回宿舍，姜镇长……”
夏韬停下脚步，态度恭恭敬敬。
即使马上要离开梨花峪了，他对姜天礼依旧十分敬重，他在梨花峪工作的这几天，姜天礼是一个，让他心悦诚服去尊敬的人。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领导，和都有穿过黄棉袄的相同经历。
而是因为姜天礼为人正直，坦荡，和他价值观很相近，能谈得来。
“你光棍一条，回去这么早干嘛？走，去哥那喝酒去。”
姜天礼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上车，“一会给陈革打电话，让他也过来，还咱哥仨喝。''
夏韬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好！”
他也不客气，男人之间投脾气，就没有太多复杂的东西，直接跨上了姜天礼摩托车的后座。
姜天礼家里，距离中心小学就五百米左右，眨眼功夫就到了。
姜天礼停好车，给陈革打了电话，让他来时到市场，买点熟食和小菜过来喝酒。
姜天礼的老婆在县城上班，只有周六、周日才回来，他基本上和夏韬一样，同住单身宿舍，没啥区别。
姜天礼好喝酒，家里常备着当地的老.烧，一进屋就把他收藏的酒坛子搬出来了。
“老.烧管够。”
姜天礼好喝酒，在梨花峪是出了名的，外号人称酒坛子。
得名就是因为他喜欢用坛子藏酒，每喝一次，还要连坛子一起端出来显摆。
这些都是陈革告诉他的。
夏韬酒量不小，状态好时能喝高度老白干，一斤半多。不过，他喝酒没隐，喝与不喝都成。
他喝酒是情绪型的，状态不好，就另当别论了。
而今天，并没喝太多，就闪脚了。
看着姜天礼把整坛子酒搬出来，夏韬就乐了。
“老战友，你这喝酒的风格，真是绝了！”
两人聊着天，没一会，陈革就拎着一大包，熟食和小菜回来了。
三个男人，把桌子一放，买来的熟食小菜，连盘子都没用，直接打开朔料袋，放桌子上。
海碗倒酒，大口吃肉，就开整了。
“来，兄弟，啥也不说了，咱哥仨先来一口。”
姜天礼喝酒的风格，比他的性格还要好爽。
“好，姜哥，我敬你。”
私下的小聚，再加之马上就要离开梨花峪了，也就没必要称呼职务了。
姜天礼喝了一大口，叹气道：“都知道了吧？”
“嗯！文件尤太财给我了，我明天去组织部办完手续就走。”
“兄弟，你不能走，那帮玩意，就是在害你，你就这么认啦？”
陈革认为夏韬不应该屈服，想让他要个说法再说。
“对不起啊！老战友，这事，没能帮到你，哎……”
姜天礼心里很不爽，很不是滋味，连连咳声叹气。
“无所谓，我心里知道是谁在整我了，这事怪不得你。”
夏韬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
“于公，无论是史玉宝还是吴振德，都想这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不良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内。所以呀！兄弟，你是新来的，让你背这个黑锅，最合适。”
“其次，尤太财是个老狐狸，昨天检查组前脚走，后脚他就跑史玉宝家了，估计没少送啊！”
“刘喜彪，哼！他是吴振德的狗腿子，所以，这事，史、吴二人难得的默契了一把。把你拿出来顶雷，是再合适不过了啊！”
姜天礼无奈地摇了摇头，郁闷地喝了一大口酒。
“特么的，都是一群混蛋玩意……”
陈革听了也来气，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半碗。
他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情绪，一直压在心头。
“姜哥，陈哥，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我们喝酒，我敬二位哥哥。”
夏韬心情不痛快，勉强的笑着敬酒。
“这帮狗东西，真特奶奶的不要脸，我懒得搭理他们，来喝酒。”
姜天礼大口喝着酒，大口骂着镇里的狗东西们。
“真特娘的缺德，啥损事都能做出来。”
陈革也跟着一起骂。
喝酒的心情不好，气愤自然就压抑，最后，姜天礼和陈革， 双双都趴下了。
夏韬也喝了个半醉半醒。
他把姜天礼扶到了床上，陈革的酒量本身就不高，受夏韬事情的感染，情绪很低落，已经醉成泥了。
夏韬把他扶到另一张床上，分别给两个人盖好被子后，才踉踉跄跄往家走。
而就在三个男人，在姜天礼家，喝小酒的时候。
吴振德的手机，接到了李肆群的电话，要他到县城最好的万豪大酒店去，说是因为他成功赶走了夏韬，给吴振德庆功。
并告诉吴振德，还给他安排了两个俄罗斯洋妞，供他享用。
夏韬走到中心小学附近时，已经接近八点半了。
迷迷糊糊中，看到春初雨，这么晚了，还站在单元门口，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