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副局长话的李岚愣住了，手上的动作都停了几秒。
“为什么要我去审？”
李岚有些诧异，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去审白义。
毕竟白义是自己师父的儿子，自己应该避嫌。并且白义就是所谓的涤罪杀手，而涤罪杀手后续的案子自己并没有参与。
但身为组长的杨副局长都已经发话了，显然白义时表现出了强烈的念头。
“想好了吗？”
杨副局长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
“行，我这就去。”
李岚没有继续推辞，盖上杯盖，径直向审讯室走去。
来到审讯室门口，李岚依旧有些犹豫，甚至有第一次审讯犯人的紧张感。
李岚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进入了审讯室。
推开审讯室的门，里面的另一位老刑警和白义同时转头看向李岚。
这一老一少的目光让李岚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变得紧张。
“孙警官，您也在审讯室啊。”
另一位老刑警是与白凯旋一代的刑警，在李岚还是被白凯旋带的刑警时就见过面，一晃两人都已经跨入老刑警的行列了。
“李警官，快来坐吧，我们俩刚要审他就说能不能让你来审，然后老杨就去找你了。”
听完孙警官的话李岚的脸色有些黑，说好的白义极力要求要自己来审呢？
“行，那我来吧。”
就在李岚刚刚坐下后，白义看了看李岚，又看了看旁边的孙警官。
“那个...孙警官，能不能让余波警官来审，还是他们两个坐在那个位置顺眼。”
白义的话让孙警官和李岚一愣，看向白义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怎么感觉...白义对这里这么熟悉呢？难不成有前科？
“你以前进来过？”
孙警官有些疑惑，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应该算是第一次吧，说不算也没错，不过也确实是第一次。”
白义的话险些让两位老刑警的CPU烧起来，这话乍一听有些不对劲，仔细一听还不如乍一听。
“白义，为什么你要让余波坐我旁边？”
李岚终于将表情管理好，一脸严肃地问出自己的问题。
“因为前几次都是你们审的我，比较熟。”
听到这话的两人同时愣住，CPU再一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不是，你不说你是第一次进来吗？怎么我俩还审过你？”
李岚严肃的神情都快绷不住了，白义的话实在是过于抽象，抽象到他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就是在宋勇案和佟戏案的时候你们其实都抓住我了？”
还没等两人理清李岚抽象的话语，李岚再次一脸平静地说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我们什么时候抓到你了？”
两人几乎同时发问，审讯室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奇怪了起来，与其说是审讯，更像是在闲扯。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其实有平行宇宙这个东西，有无数个平行世界，而平行世界中有着不同的你们。”
白义一脸严肃，似乎在讲述一个事实。
“而所有的平行宇宙中只有一个涤罪杀手，也就是我。”
白义后半句话说完，两人看向白义的目光越发怪异。
“而我可以在不同的平行宇宙中穿梭，直到我找出唯一的那种作案手法我才会将他们实行。”
白义最后的话说完，两名刑警不再去看白义，而是相互对视。
“要不...联系一下精神病院？”
孙警官在和李岚对视数秒钟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李岚的双眼有些空洞，似乎作为刑警的道心都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谁能想到，拥有高超计算机水平、完美计划和反侦察能力、以审判的名义杀死三个法律漏网之鱼的“涤罪杀手”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呢？
李岚摇了摇头，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而在摇头时，李岚余光看到审讯室的门没有关紧，或者说打开了一道缝隙。
李岚起身走到门口想要将门关上，而他没想到的是在门口看到了黑着脸的杨副局长。
“杨局......”
显然，杨副局长在这里听完了他们刚刚说的所有话。
“李岚啊，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聊聊。”
杨副局长尽最大可能保证自己语气是平静的，这一点是李岚听出的，很难想象一个快退休的老刑警此刻内心受到了多大打击。
李岚来到审讯室门口，将门关闭。
“你觉得他有多大可能是装的？”
杨副局长情绪似乎比刚刚好了些，开口问道。
李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回忆着刚刚白义的神态语气和行为举止，最终似乎得出一个恐怖的答案。
“杨局...我怎么感觉他不像演的啊？说的那些话也不像是假的。”
李岚看着杨副局长的脸，对于自己所说的话也有些不确定，毕竟这一切太荒谬了。
“真假的无所谓，先联系精神病院吧。对了，尽可能隐瞒一下他就是涤罪杀手的事，这件事影响有些大......”
杨副局长的声音似乎都沙哑了几分，似乎对于自己调查无果的案子是一个精神病所谓产生了极大的打击。
李岚也没有反驳，也是想着让精神病院的医生来检查一下白义的状况。
就这样，警局多了两个伤心的刑警。
而独自留在审讯室的孙警官也好不到哪去，看着面前的白义，满脑子都是这些天加班还什么都没找到的场景，一时间他的血压似乎又高了些。
终于李岚回到了审讯室，一同进入的还有杨副局长。
“白义，你刚刚说的是你编的还是你认为的？”
李岚再度恢复了严肃的神情，进入审讯室的杨副局长同样用深邃的双眼盯着白义，似乎能看穿白义心中所想。
“嗯...怎么说呢，可以说是编的，但编的句句属实，你们能懂我的意思吗？”
白义再次用不着边界的话回答李岚的问题，而再度听到这种回答的李岚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燃起来了。
“白义！你最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坦白从宽！你这样我可以认为你在挑衅警察！”
李岚气的种种拍了下桌子，桌上的笔记本和水杯都被排起。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似乎早就在两名老刑警的意料之内，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李岚在这里和白义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