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染的电话响了：“喂，我是林染。”
“林老板您好，我的老板是M国人，他快要不行了，他要办中式的葬礼，而且他的子女都过来了，想问问您的二部有没有位置？”一位男士问道。
“有的，就算二部没有，一部还是有的，而且那边的主管是外国人。”林染希望外国友人去一部，有约翰在，还能整个中西合璧。
“不行，我们家老板说了，必须得在二部办，他知道您几乎天天在二部，而且他是您的粉丝，说啥也得在您眼皮子底下停灵三天。”
“呃……都可以的，问题不大。”我的粉丝还真是哪里都有啊！
“好嘞！”男士挂了电话。
林染望向了古正南：“有一位M国人快要不行了，要在咱们这里办事情，按照中式的葬礼来办，据说他的子女也到了，你们心里有个数。”
“用哭灵吗？”程严忙问。
“不用，我会跟他们说明白，他也不是本国人。”林染理解程严的意思，他们并不乐意给外国人哭灵，跟钱多钱少没关系，本身文化与格局都不同。
“成。”程严他们放心了。
林染又看了一眼手机，开车去了养老院。
到了地方，林染跟外面溜达的大爷大妈们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直接去了赵奶奶的房间。
赵奶奶正在屋里浇花，见林染进来笑道：“你来得倒是挺快的。”
林染见赵奶奶精神头不错，不由得松了口气：“你给我发微信，让我来养老院一趟，吓得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我改变主意了。”赵奶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橘子递给了林染：“你坐下吃个橘子，听我慢慢跟你叨咕。”
“行。”林染扒开橘子皮，坐在一边吃了起来。
“我原来不是想埋回吉安村么，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想把骨灰撒入大海，我就是想彻底的自由自在。”赵奶奶说道。
林染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默默地吃完了一个橘子。
“怎么样？”赵奶奶期待的问。
“行。”林染答应了。
“你是好孩子。”赵奶奶笑了。
林染理解赵奶奶：“一辈子束缚在吉安村，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你想要自由我完全明白，所以我会帮你处理好后续的一切问题。”
“成，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林染一向是信守诺言，答应的事情指定都会办到。
赵奶奶望向了窗外：“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但提前交代清楚肯定是没毛病，很多人都说我命苦，其实也还好，至少我不用跟儿女操心。”
“对。”林染想到了那个死老头子，死了也得有两年了吧，不知道到了阴曹地府有没有受酷刑，像这样的人不配重活一世。
都说到了一定的岁数都会感知自己的命数，赵奶奶年纪属实不小了，她对死亡并不恐惧，只希望能一觉离开人世，那样人生就圆满了。
林染离开了赵奶奶的房间，去陈叔的办公室坐坐。
陈叔见到过来了，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大拓从精神病院出来了。”
“出来就出来呗，我们俩人之间也没有仇，以前关系还挺好的。”林染还是满不在乎：“大拓今年得有二十八了吧，前年进的精神病院，到底因为啥来着？”
“从小到大都叨咕有外星人，原本家里人以为他爱幻想，后来两年前就开始叨咕你上辈是跟阎王爷干的，然后还说你不是一般人，还说外星人要攻略地球，要在家里建防空洞，天天上超市赊账进货。”
“……”林染。
“前面不管大拓说啥，他们家人都能忍，关键老上超市赊账他们受不了，就送去了精神病医院，人家还挺配合，据说在里面表现可好了，跟那里的大夫们处得跟兄弟似的。”
陈叔就佩服大拓这一点，不管遇到什么环境都能游刃有余。
“大拓是不是能看到咱们看不到的？”林染问。
“没有，我给看过，谁知道那小子怎么回事儿，人家也真有本事，打游戏可厉害了，现在回家三天了，据他爸妈说，挺老实的。”陈叔说道。
“那就没事了。”
“不是，那孩子说了，要上你的二部。”
“……”林染。
陈叔一脸纠结的说道：“大拓他爸妈说了，大拓自打成年后就一直崇拜你，所以一直想跟你干，只是你不收徒弟，外加去市里发展就放弃了。”
“那他来我二部干啥？”林染想不明白这一点。
“人家的思维，正常人理解不了，你要不然收他为徒？”陈叔戏谑一笑：“我估摸着，他快要去找你了，这孩子已经不幻想外星人了，开始琢磨你了。”
“到时再说吧，只要这小子没有杀伤力就行。”
“肯定没有啊，人家对谁就笑呵呵的。”
陈叔知道林染想到了大宇，全天下有几个像大宇那的人，假如大宇父母没有自杀，他现在肯定是某企业高管，或者是国家某方面专业的人才。
“那就行。”林染放心了。
养老院里没有别的事了，林染喝完茶就走了。
当天晚上，那位外国老板去世了。
古正南将他接来了二部，随行的有他的三子两女。
死者的妻子在M国，正坐着飞机过来。
五个孩子站在灵堂，看到入殓师在给父亲整理仪容，他们那边也有这样的操作，一个个的倒也还算淡定。
但是，当看到陈英递过来的孝服时，集体懵逼了。
死者助理走了过来：“你们的父亲临死前立下遗嘱，一定要在林老板的二部办理身后事，等火化后才能由你们将骨灰带回国，你们也要配合完成葬礼所有流程，要不然财产不会给予分配。”
子女们互相看了一眼，接过了陈英手里的孝服，麻利的穿上。
死者助理还将遗嘱拿了出来，让子女们看一遍，免得以为他在糊弄人。
上面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用的还是英文，还有死者的签字，根本不可能造假。
子女们认命的叹了口气，既然父亲这么安排了，那就这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