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扬来到楼下，跟公司员工说道：“一定给曲总太太办好，千万别掉链子。”
“知道了二老板。”工作人员并没有看到遗体，他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冯景扬出狱后来E市找到亲哥哥，为了不当白吃饭的废物，特意去学了化妆，人家也是一位合格的入殓师。
这些年来，冯景胜帮着很多富豪处理一些事情，冯景扬都没发现任何问题。
但是曲总太太真的不一样，那脖子上的掐痕让他心里直发毛。
曲总并没有过来，葬礼的一切全由他公司来办。
冯景扬再次回到了办公室，他腿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他很是恐慌，万一要是真出事了，公司倒闭倒好说，亲大哥也得进去不可。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任何意外……
冯景胜回到公司，泡了一杯普洱，见弟弟没给自己打电话，便知E市那边一切顺利。
纸活……
冯景胜给程松严打去了电话：“老程啊，给我往T市送纸活过来，油费我都掏了，总之一定要多送，我这边有库房都能放下。”
“好嘞。”程松严答应了。
冯景胜又想到了林染，心道：说不定是我想多了，他就是因为以前的事情不想卖我纸活，人家自认为是好人，像我这样的小人，肯定是看不上……
程松严给林染打电话：“大染，冯景胜在我这里订纸活了。”
“你正常卖就好，不用顾及我。”
“好。”程松严打这个电话也只是给林染提个醒。
林染给二部的工作人员开了一个会儿，着重表明遇到问题的生意咱们一定不能接。
工作人员连连答应。
董鹏飞在公司混熟了，干活还挺勤快的，他将林染的话记到了心里，万一要是遇到问题，就跟主管汇报，听人家的准没毛病。
林染将张大宝叫到面前：“再给我找学习哭灵的人才，一部那边也有一位年纪大了，还有S市那边，提前教出来，省得人家辞职咱们现找麻烦。”
“好的，我马上联系。”
“不着急，你心里有数就行。”林染经过李洋的事情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公司员工要是真突然离职，他身为老板也不能怎么着。
“明白。”
这时，外面进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估摸着得快九十了。
陈英和张大宝一个箭步走了过去，扶着老奶奶进来：“史奶奶，您咋过来了？要是有事儿就跟我说一声呗，从公司到你家这么远呢。”
史奶奶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谢绝了她们的搀扶：“我身子骨还硬实着呢，你们用不着扶我，我过来啊，是来找你们老板的。”
“我在。”林染走上了前。
沈月拿来一把椅子扶着史奶奶坐下。
史奶奶歇了不到一分钟，然后跟林染说道：“我明年就要到九十了，我儿子和儿媳妇一直AA制，两人过了三十多年了，你就说说，谁家两口子这么划清界限的？”
“也有。”林染安慰道。
“行了，咱们这边才没有呢，我都打听了。”史奶奶苦笑了几声：“呵呵，他们觉得这样好，我觉得没有人情味，我儿媳妇家里有事儿，我儿子一分不出，我就偷摸给儿媳妇钱，人家也不要，说AA到底，绝对不能要对方的钱。”
“……”林染。
“我老伴也九十多了，坐着轮椅呢，我们两口子手里有钱，有一年动迁我们赶上好时候了，我儿子和儿媳妇都不要钱，”
史奶奶从兜里掏出一张卡：“这钱吧，就当是我们买墓地和丧葬费的钱了，也不用他们掏钱，剩下的钱，你帮着给我儿媳妇。”
史奶奶对儿媳妇好得没话说，唯一让她上火的就是，儿媳妇非得坚持AA，这让她身为老婆婆很不理解，却也实在拧不过他们夫妻。
“这个……”林染有些为难：“史奶奶，不是我不帮忙，你有孩子，这钱我没法给你做主，本身我只是开殡葬公司的。”
史奶奶闻言叹了口气：“你说的倒也对，只是我们老两口还有退休金，用不着存折里的钱，我跟老伴商量过了，就想给儿媳妇，这么多年了，我有病她伺候着，然后我儿子还AA，我就觉得对不起人家。”
“他们有孩子吗？”陈英问。
“我有两个大孙子，这俩孩子在国外工作呢，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一次，只有过年的时候我们才会通个视频，我就是觉得吧，他们跟父母也不是那么亲近。”史奶奶为儿子儿媳妇的未来很是担忧。
古正南向陈英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别多问，他则是跟史奶奶说道：“这钱呀，您自己收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钱将来肯定对他们有用。”
“那丧葬费？”
“还没到那天呢，而且我看您身体健康，别操心这些事情。”林染说道。
史奶奶笑了：“你们说的倒也对，我就是岁数大，想得有点多了。”说完，史奶奶站了起来：“行了，我也不在这里多呆了，我得回家了。”
“我送您吧。”陈英不放心的跟上。
“不用，自己能走。”史奶奶面带笑容的推门走了。
陈英站在门口见史奶奶走没影，这才进屋：“正南，你刚才向我使眼色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史奶奶的儿子和儿媳妇早在三十年前就离婚了，他们只是为了孩子没有分家，所以一直AA制，她儿媳妇对史奶奶好，完全是因为史奶奶对她好。”古正南说道。
“他们就没有再找？”林染好奇的问。
“没有。”
“我感觉好像很多夫妻都是这样生活，我妈就是这样，跟我叨咕，只要我爸定时把钱交家里，其余的无所谓，这么大岁数了，哪有什么爱情。”张大宝很害怕这样的婚姻，所以一直也不想找。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这样的夫妻关系正常吗？
林染倒是见过不少这样的两口子，双方谁也没出轨，对这个家也没有外心，然后就分房睡了，互相谁也不打扰，如果有事还互相商量着来，看起来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