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沈月影将面纱取下，她的肌肤冷白似雪，双唇不点而赤，一双眼睛潋滟生波，秋水如神玉未骨不外如是。
天赐的好皮囊。
芳娘忍不住抽气，回过神凑近道:“我滴个乖乖，姑娘你这，长的也太好看了，我接待过这么多夫人小姐，是真没见着姿色比你还美的。”
使劲夸吧，姐就爱被夸。
沈月影看着青雀，眸光流动，“怎么，可有合适我的款式？”
青雀现在看着她，就像看一件完美的作品，瞧她头上空空，眉头蹙起。
“自是有的，姑娘跟我到二楼去吧。”
芳娘神情一顿，而后心中了然，笑道:“里间那位姑娘换好衣服，我会领她上去。”
“那就劳烦了。”
二楼的门是锁住的，显然不对外开放，沈月影也想看看这青雀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踏上最后一阶台阶，入眼的是布置的十分清雅的古代版化妆间。
沈月影被扶着坐到一块铜镜面前，侧头看着这青雀跟变了个人一样热情，手指微动。
有趣的人。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如姑娘这般长相就该显露出来。” 青雀眸色温柔地拿着一把象牙梳子替她将头发梳好，又极其熟练地挽了个发髻。
“是该显露出来，不过这世道对女子向来苛刻不是？”
闻言，青雀像是回过神般，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不语。
沈月影任由她替自己上妆，欣赏看着镜中的女子，美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手艺倒是不错，对她口味。
青雀打开一个檀木匣子，将里面的珠钗、耳饰、项链拿出，都不算特别贵重胜在精美独特。
很快，月桃被芳娘领着上来，饶是她每日都对着沈月影这张脸，还是被狠狠震惊到。
“小姐，你好美啊！就跟神女下凡一样。”
“咳咳，淡定，淡定。”
几人又下了楼。
沈月影跟青雀聊了衣服的想法，不要太累赘，方便行动，要看起来就显得人很贵重。
这话瞬间让月桃扶额，小姐真是。
芳娘子更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就连不苟言笑的青雀也没想到，看上去高贵冷艳的沈月影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黑色料子也做成衣裙，你看着做，不要显得跟办丧似的，要衬得我神秘高冷点。”
沈月影前世去过理发店，最怕听不懂人话的理发师，让他就稍微修剪一下，结果追个剧的功夫，直接剪成了波波头!
祖父嫌她丢人，整整两年都呆在试炼塔里。
她才明白沟通的重要性。
芳娘将东西打包好，手指飞快拨动算盘，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一共三千两，姑娘再付两千两便是。”
“这个，一并结算了。”沈月影指了指头上的发饰。
青雀淡淡道:“不用，我送予姑娘了，就当结个善缘。”
“那，多谢？”沈月影挑眉，也不扭捏。
青雀微愣，抿唇一笑，真是位有趣的姑娘。
芳娘吹捧道:“姑娘当真貌美，我还是第一次见青雀将这独家设计的首饰拿出来，还是送人。”
沈月影抬眸看向角落一处，似不经意的问道:“按道理你们这手艺，店里怎的还这般冷清？”
“唉～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玲珑坊以前在这清远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就算在京城也有铺子。但两个月前，对面的紫云阁横空出世，我们生意不知怎的慢慢落了下来，铺里如今也就剩我和青雀还有后院一些绣娘。”
芳娘心中憋闷，颇有种怀才不遇的感受。
“那紫云阁的侍女这样看不起人，那些夫人小姐是眼瞎了吗？”月桃气鼓鼓道。
芳娘摇头失笑，到底还是小丫头!
沈月影瞧见青雀听到“京城”二字手指下意识捏紧，弯唇道:
“芳娘子有一点未说，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只要穿了你家衣服的人就会霉运缠身，所以那些夫人小姐才不再光顾？”
芳娘脸色大变，不善道:“你们听说了，还来我家店子？”
她还以为这两个外地来的，不知道这事。
青雀眸中也再不见刚刚的欣赏和温柔。
“咳咳，本小姐不才，恰好会些看相、算命的本事，你们放心，不是来砸场子的。”
月桃还没消化上一个消息就又被自家小姐会算命给砸懵了。
啥？
“你说，你是算出来的？”芳娘上下打量她，满脸不信，虽然她没隐瞒了事实，但她一个老油条，心里压根一点不虚!
沈月影瞧了眼外面的天色，从袖子里拿出两张符箓，淡声道:
“你们若是信我，将这个贴身带着，若遇到不寻常的事情，可来东二街39号，我叫沈月影。”
将银钱结算好，两人转身就出了玲珑坊。
青雀收回目光，看着柜台上两张符纸，半信半疑地拿起一张。
“青雀，这姑娘说的还挺玄乎，不过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这可不像你啊。”芳娘半撑着下巴，一脸兴味，显然没放在心上。
谁知话还没说完，青雀就不给面子的往后院走了。
芳娘叹息了一声，又喜滋滋地拿起那三张银票，余光瞥到旁边孤零零的符箓，想了想还是放到了衣襟里。
顾客就是上帝。
沈月影和月桃脸上又戴上薄纱，太招摇了也不好。
“小姐，你知道怎么回去吗？”月桃拎着一大包东西，左看看右瞧瞧，一头雾水。
沈月影将神识放出，发现万家人还未吃，大手一挥。
“走，我带你去酒楼，再打包吃食些回去。”
月桃歪头不解道:“小姐，你怎么这么有钱啊？”
“你家小姐这般厉害，抢点钱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沈月影看着前头那车水络绎不绝的酒楼门口，轻描淡写道。
月桃嘟着嘴，“小姐又在打趣我。”
沈月影:摊手，说实话也没人信。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客云轩。
店小二见她们这穿着打扮，笑得跟老鸨似的。
“二位订了位子吗？”
沈月影眸色淡淡，看都不看他一眼，“并无，给本小姐开个包间。”
月桃也不局促，倨傲地挺起小胸脯。
很快，两人被领着上了二楼包间，里面装饰的古香古色，就连饭桌都是用花梨木做的，还是靠窗的包间。
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沈月影点了几道招牌菜，还有开胃小菜，又吩咐店小二单独打包了几份。
“好勒，小姐您先用些点心，饭菜马上就好。”
门被关上。
沈月影懒懒地靠在窗边，突然，下面路过的一道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