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位头顶簪满金钗，脸上不知道上了多少斤面粉的少女。
沈月影看着她那大红唇，跟猴子屁股一样的脸，抽了抽嘴角。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
而那刻薄的话则是来自旁边身穿粉色衣裙的少女。
季云蝶撅着那大红唇，一脸跋扈，“对，你们还不赶紧将她们赶走!”
莫小芙得意极了，就算出身比她好又怎样，还不是被她玩在手心。
那侍女像是有了底气般，斜瞥着沈月影，大声道:“我们季小姐可是城主大人唯一的女儿，有些人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月桃见不得小姐受辱，浑身气势一凛，就想上前。
“月桃，我们走。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回去？狗仗人势罢了。”沈月影拦住月桃，潋滟的眸子看向莫小芙，玩味一笑。
这人，成功引起她的注意。
莫小芙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那眼神莫名让她背脊一寒，不禁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
门内和外面路过的夫人小姐都捂嘴偷笑，看向那侍女的眼神都带着不屑，尤其是这莫小芙。
不过是仗着季云蝶的势，正经人家谁看的上她。
等走远了些，月桃还不住回头，气呼呼道:“小姐，她们说话也太过分了!”
“不会好过的。”
能偷偷摸摸搞事情，又何必弄得人尽皆知，还有那季云蝶，虽是被怂恿，她也照收拾不误。
脑子不好使的蠢货!
两人还没走几步，身后隐约传来侍女的声音。
“莫姑娘和季小姐，快快有请，两位前天要的衣服，绣娘连夜给赶制好了。”那侍女虽是这样说，但眼神却看都没看季云蝶，殷勤地看向莫小芙。
莫小芙非常享受这特殊对待，搂着季云蝶就要往里头走，这时身子突然一僵住。
“噗噗噗”
“噗噗噗”
“噗噗噗”
三人同时震惊脸。
周遭的夫人小姐纷纷看着门口三人，可这屁还未停歇，这下谁都知道是她们放的!
这一楼瞬间布满了臭味。
凑巧，紫云阁门口又来了辆华贵的马车。
一只保养极好的素手掀开车帘，露出里面头戴花钗珠冠，长相典雅端庄的贵夫人。
她闻着空气中的屁味再看呆立在门前的季云蝶和莫小芙，蹙眉不悦。
“季大人当真是好家教! 这紫云阁，本夫人以后都不想再来!”
“夫人！您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莫小芙回头看到贵夫人这张脸，心里升出巨大的恐慌，可偏偏这时身下又传来屁声。
马夫都受不了这股味道，赶着马车往前驶去。
紫云阁的夫人小姐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赶紧出了门，楼里一下就空了。
季云蝶和莫小芙丢了这么大的脸哪还敢继续留着，只得灰灰溜溜地回了季府，不知道砸碎了多少杯子!
造成这么大损失，那侍女也被紫云阁给赶了出去，扣押的一月银钱也没结算，有这遭事迹，之后只找到一份刷恭桶的活计。
月桃看着身后这一幕，忍不住咋舌，“小姐，你说的也太准了，可，她们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许是得了怪病。”
沈月影掸了掸衣裙，心情不错的继续往前走。
很快，季府就请了不少大夫都没看出个所以然，而莫小芙和季云蝶得了怪病这一事。
满城的疯传。
但凡顾忌脸面的人家都纷纷打消跟季府结亲的念头。
古人最在乎体面，一个人长相家世再好，不体面那就是错。
沈月影正站在玲珑坊的门口，这里倒是冷冷清清的。
门口的芳娘百无聊赖地翻着账本子，察觉到有人靠近，打了个哈欠道:
“两位姑娘可要进店看看？”
“嗯。”
沈月影毫不犹豫地领着月桃进去，扫了眼店内的布料，她还是有点眼力见，布料、装潢倒是不输紫云阁，甚至这墙上挂着的款式更为新颖。
芳娘见她看着那新出的几条衣裙，笑道:“姑娘好眼力，这是京城时新的花样，用的是上好的重莲锦，又有水纱之称，极为细腻光滑”
“嗯，这三件都给我包起来。”
沈月影指着那明显看着就不一般的衣裙，何况这人没狗眼看人低，冲冲业绩也无妨。
芳娘蠕动了两下嘴，为难道:“姑娘，就这三件需要四百五十两。”
月桃差点惊呼出声，老天这衣服也太贵了!
“你们这可有绣娘？我想定做几身衣服。”
沈月影拍了拍月桃的肩膀让她冷静点，随手递了一张银票过去，又到那一排排料子区挑选。
芳娘低头看着手中的一千两银票，眼睛唰的亮起，看来是遇上大主顾了!
“有的，我这就让她出来。”
“青雀!来客了。”
后院走出一蒙着面纱的女子，身姿婀娜，沈月影透过面纱见到她脸上的鸡蛋大小的伤疤，眉梢微挑。
不过，她对感兴趣的人才会主动掐指算算。
芳娘笑着将人扯过来，“就是这位姑娘。”
“姑娘可先挑几批料子，我们再详谈。”青雀颔首，不卑不亢地走到一旁供人休息的地方，将厚重的册子放到桌上。
这是定制服务？
沈月影弯了弯嘴角，拉着月桃去挑选布料，那芳娘就在一旁陪着。
“这匹，这匹....”
见她跟数鸭子似的将那贵重的料子都给选定，饶是见惯大场面的芳娘也忍不咽了咽口水。
“姑娘，你确定都要？”
“嗯。”
“小姐，我们有这么多银钱吗？”月桃眼底带着担忧，低声道。
沈月影往旁边走了两步，打量手中绣着金丝的荷包:“放心，姐不差钱，你看看喜欢什么颜色，也做两身衣服。”
有钱不花留着过年吗？
最后沈月影又挑了匹黑色云锦，给月桃挑了两匹稍微次点的鹅黄色料子，而后又挑了几双绣鞋、小衣、荷包等等。
端坐在椅子上的青雀心中诧异，她也服务过不少贵人，还未见有谁这般大手笔，再看那两姑娘打扮。
分明，很寒酸。
“就这些吧。”
“好咧!”芳娘嘴角都咧上天去，今儿个真是撞大运了!
沈月影和月桃先后被青雀领着去里间量了尺寸，又各自换了身新衣服。
青雀看着眼前的女子，语气平和道:“不知姑娘可方便将面纱取下？我需要根据姑娘的长相设计合适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