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一脸震惊地看着宣旨的瑞公公,又看了看跌坐在地上,面无血色的陈贤妃,脑子里一团问号。
皇上不是一直偏袒着宁王吗?怎么突然要治宁王的罪?
难道是因为……
丽嫔抬头看向沈清浅,沈清浅立在殿中,像是局外人一般,淡淡看着这一切,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可能,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左右皇帝的决策?
像是要专门要打丽嫔的脸似的,丽嫔在心里刚否认,就见李瑞恭敬地沈清浅道:“陛下请沈堂主前往议政殿一叙。”
沈清浅眼皮掀了掀,若有所思地看向丽嫔:“不用我给丽嫔娘娘坐诊了?丑话说在前头,我的诊金,现在是一千两,下次那就不是这个价了。”
皇帝对她如此设防,怎么可能让她碰丽嫔的肚子。
沈清浅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去。
李瑞转身跟上,一边引路,一边忍不住看了沈清浅几眼。
这女人,好手段!
当初苏行简收集的那份罪证,慕容妄交出来了,却只交了半本,另外半本一直被他们握在手上。
今日,这女人前脚进宫,后脚就让人大肆散布,惹得京城上下议论纷纷,人心动荡。
穿过几道宫道,沈清浅跟着太监李瑞来到议政殿。
与丽嫔的雨露殿相比,议政殿更显巍峨肃穆,殿内殿外宫人侍卫层层,处处透露着皇权的森严。
“沈氏,半年不到,朕真对你刮目相看。”
慕容经略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睥睨着沈清浅。
沈清浅仰头,目视着眼前那个虚伪卑鄙的伪君子,“这还得多谢皇上的百般锤炼。”
若不是他以强权相压,她也不会练就现在这样一颗坚韧不拔的心。
慕容经略嘴角轻笑:“当初就不该让慕容辞玩那么多弯弯绕绕,就该直接把你二人杀了,一了百了。”
“晚了,”沈清浅莞尔一笑,“现在你杀不了我,也杀不了慕容妄。”
慕容经略不屑,“慕容妄站在这都不敢这么自信,因为他不盲目不狂妄。”
“我不是盲目,更不是狂妄,我是天时,地利,人和。”
沈清浅闲庭信步在殿中踱步,“所谓天时,那就是我手握你的罪证,虽然不能将你一举拉下马,但也能搅和的京城人心动荡。而偏偏这个时候,你的眼皮底下容不得一点乱,因为有个贵客即将到来我们京城。”
慕容经略脸上露出一丝震惊,但很快被掩饰下去。
但紧接着沈清浅说的话,却让他直接震惊地张大了嘴。
“那位贵客,就是北梁的君主,对不对?”
慕容经略定定地看着沈清浅。
三日前,他刚收到北梁皇帝的密函,北梁国君已从北梁出发,下月便会抵达安国京城,前来的目的暂且不明。
这密函他连朝中的重臣都还没来得及告知,沈清浅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慕容妄的人已经渗透到了他身边?
沈清浅看着慕容经略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的表情,心道可惜。
可惜慕容妄不在,看不到这精彩的一幕。
慕容经略虽贵为天子,也不过是区区一国的君主,天下之大,比安国强盛的国家比比皆是,譬如北面的梁国。
梁国兵强马盛,国土辽阔,觊觎安国许久,若真来一场大战,安国毫无胜算。
此次梁国君主来访,慕容经略绝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才会拿宁王出来安抚沈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