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她算错了。”韩阆拿着自己的算纸,认真道。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那个答案的时候,只有韩阆还在埋头苦算,仿佛已经摒除一切杂念,专心致志投入其中。
在苏夜阑说完之后,他也放下笔。
不过不是赞同,而是否认。
他说苏夜阑错了。
韩淑慎听罢,有种想把他的脑袋按进桌子里的冲动,“哥你捣什么乱呢,你不说话能死啊!”
她真要服了自家哥哥那个榆木脑袋。
这么关键的时候,这么严肃的时刻,他不帮苏夜阑说话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帮倒忙呢。
“是真的错了。”韩阆坚持道,“应该是武马一匹力引二十二石、七分石之四,中马一匹力引十七石、七分石之二,下马一匹力引五石、七分石之三。”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数术在国子监内是很好的。
苏夜阑虽然之前表现不差,但是跟一直有口皆碑的韩阆比起来,只能算是一个意外,所以所有人不疑有他,都认为是苏夜阑错。
“哎,可惜了。”
这话是为苏夜阑说的。
毕竟抛开那赌注不说,苏夜阑今天的表现已经足够亮眼。
在四书五经的考核中标新立异,见解独到,又在数术一门上有令人赞叹的天赋,相比起来已经比很多人都优秀。
就算国子监里向来有评选才女的习俗,但那都是以诗词歌赋,或者琴棋书画见长,从未见过像苏夜阑这样,能在数术一门如此有研究的。
甚至不输许多男子。
所以就算她这次输了,却也已经让很多人刮目相看。
“其实认真说起来,我还是有些佩服她的,从去年的吊车尾到今年这么优异的表现,可见过去一年格外努力。”
“可是姐姐错了就是错了,祭酒之前说如果姐姐算不出来,那之前的都算她作弊,不仅要全院通报,还要在国子监除名,这可怎么是好。”苏良贞的声音又飘过来。
她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有些人仿佛受到鼓舞。
“是啊,错了就是错了,还请祭酒立即下令,清除这个败类!”
“谁是败类,你才是败类,罗子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针对阿阑,不就是想报复吗?”
“嘿,你这话说的,又不是我说她算错,是你哥说的,你要找人算账,也该去找你哥,跟别人发什么脾气。”
罗子阳笑得欠揍。
不错,之前躲在人群里煽风点火的就是罗子阳。
他跟苏夜阑可谓有呼不小的仇怨,现在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当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韩淑慎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正要动手,忽然听见祭酒开口道:“都安静!”
祭酒虽然年纪大了,但说话还是很有威严,也让人不敢造次。
他也没有直接说谁对谁错,只是看着韩阆,道:“既然你也好奇,那不如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们算一遍。”
祭酒的反应大家都没想到。
不过还是有人拿来算纸,只见他奋笔疾书,簌簌几笔就罗列出那道题的题干,然后又是解答。
从开始到结束,一气呵成。
最后答案摆在众人眼前。
“等会儿,这个答案……跟苏夜阑算的是一样的啊。”
“这就是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