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山刚才支吾半天,就是想说这件事,但又拉不下那个脸,觉得好像在占别人便宜一样,还好有个得力的助攻。
他心里欢喜,决定回去给河宴涨月俸。
苏夜阑倒没注意到这些,跟范青山约好上门的时间之后,她就转身上了马车,范青山目送她离开,眼中喜色不言而喻。
直到马车走远他才在张楷的呼唤声中重新进了碎星阁。
而此时,碎星阁阁楼上有双冷戾的眼睛,一直盯着那辆远去的马车,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喀拉。
阁楼的护栏又断了一根。
马车上。
春柳因为受了伤,所以得到服侍主子顺便坐马车里休养的特权。
夏竹坐在外面。
郭诚腿脚好,跟着马车走。
苏夜阑看着春柳脸上被抓出来一道道血痕,感叹不愧是张萱带出来的丫鬟,用的招数都是一样。
“我这里有药,你清理一下伤口,然后把这个擦上,放心,不会留疤。”
自跟着张岐伯学医之后,苏夜阑闲来无事也配了一些常用的药,有时候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奴婢没事,但是今天没有保护到姑娘,奴婢该死,奴婢回去就找夏竹姐姐领罚,让她狠狠的罚奴婢,罚六个……别别别,还是罚三个月的月俸吧,奴婢平时没有存钱的习惯,如果罚六个月,奴婢可能会饿死。”
春柳委屈巴巴。
“哪有这么夸张,再说我也没有受伤,看那些人出手的动作和熟练的样子,肯定平日里经常做这些事,就算没有工夫,也是轻车熟路,你没有受什么重伤已经是万幸了。”苏夜阑安慰道。
春柳倒没有想到这茬。
但听见苏夜阑说她们是惯犯,她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哦!奴婢就说她们怎么动作这么快!”
这些混蛋!
等回头她就去找府里的护卫大哥学功夫,等下次再遇到那个什么小姐……的贴身丫鬟的时候,非给她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哼!
“那个什么伯府的小姐真的太可恶了,明明是恶人先告状,颠倒是非黑白,还撺掇着别人欺负姑娘,奴婢下次肯定要给她们点颜色看看,还有那个孟小公爷,问都不问都责怪姑娘,还为了那个伯府小姐欺辱姑娘,简直如传闻那般……”
“春柳!”
愤愤的话说到一半,夏竹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你再在姑娘面前胡说八道,就下去跟郭诚一路,别坐马车了。”
“……嘤。”
春柳不敢再说话。
夏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她继续在里面胡言乱语,于是把她赶出去,自己进来伺候苏夜阑。
她也觉得今日小公爷尤其过分。
这摆明了针对姑娘。
其他人也许不知,但她上次值夜,隐隐知道他跟姑娘之间的纠葛,但即使那样也不至于如此折辱,简直欺人太甚。
如此想来,姑娘当初与他划清界限真是明智之举,否则以后不知道还要吃什么样的亏。
苏夜阑不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
她只是心里不舒服。
好像有什么堵在胸口,想着孟临渊刚才看她的眼神,她沉默许久,最后也只能付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