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
都怪孟临渊那个王八蛋!
“苏姑娘不用着急,我最近也不急着用钱,等你手头富余了再还给我就行,当然,不还也可以。”
“不不不,我会尽快还给你的。”苏夜阑连忙解释。
她以为范青山误会她要光明正大的赖账。
那就更丢人了。
范青山意识到她误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家姐最近的情况,现在我们府上的情况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所以真的不急。”
“范小姐……”
说到范如是,苏夜阑有些感叹。
“当初我本来就想登门拜访,但当时你们事务繁忙,就没有再去添乱,范小姐她……现在还好吗?”
“你有心了,我们当时是挺忙的。”范青山说的隐晦,他不想说岂止是忙,简直是焦头烂额脚不沾地昏天黑地。
本来一个已经没落的小小氏族,忽然发生这样的事,不要说他和母亲,就是身为家里顶梁柱的父亲都慌了神。
唯有他姐姐一如既往镇定。
她还安慰他们,说这世上左不过都是些福祸相依的事情,这次进宫谁说就一定是祸事呢。
“范小姐看得通透。”苏夜阑听了范如是当初那些话,颇为感叹。
都说福祸相依。
那她遇见孟临渊,又是什么样的福祸呢。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她故作坚强,我还偷偷去找过她,谁知她反过来教育我,还让我照顾好父母,你说我要再跟她说那些宽慰的话,不是反倒显得我婆妈了吗。”
范青山笑着道。
苏夜阑记得他以前性子没有这么豁达,也没有这么成熟,上次飞英会见到,就觉得他只是个寻常少年而已。
想不到接连两次变故让他改变这么多。
若是这样的性子,范家究竟是走向没落还是重新崛起,当真不得而知。
“那她现在如何?”
“挺好的,我姐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她也没有觉得进宫有多委屈,相反还挺受宠,前段时间父亲被陛下表扬,上司也提拔他了,总之我们过的都挺好的,不用担心。”
“那就好。”苏夜阑放心了。
“但是,还有一事。”范青山侃侃而谈半天,触及苏夜阑平淡娴静的目光,耳根一红,忽然想到正事。
“什么事?”
“这个……是要麻烦苏姑娘的事。”范青山有些赧然。
苏夜阑道:“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事,我必定全力以赴。”
范青山看着她严肃的样子,忽然耳根的羞色更深,刚才还高谈论阔的样子瞬间变得有些扭捏。
他身后的小厮河宴都看得着急。
见主子实在修得不行,河宴心一横,高声道:“是我家夫人的事,虽然小姐少爷心宽,但夫人还是时常伤心难过,以泪洗面。”
苏夜阑被河宴的声音吓一跳,阿福也意识到自己唐突,在被范青山瞪了一眼之后,默默退下。
“忧思过度可不是好事,范公子若不介意,我改天登门为范夫人看一看可好?”苏夜阑问道。
范青山眼神一亮,“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