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渊心情很好,但苏夜阑心情并不怎么样。
她魂不守舍的去了大理寺,在主簿催促下录好证词,一直到深夜,苏淮终于打通关系来接人,她才跟着侯府的马车回府。
苏府来了三辆马车。
苏夜阑独自坐了一辆。
回去路上,她一言不发,过来接她的夏竹猜到她可能遇到什么事,不敢打扰,只安静在一旁坐着。
另外两辆马车情况略有不同。
徐氏和苏怜瑟缩在角落里,离苏淮很远,生怕他发怒,但苏淮什么都没说,只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徐氏知道他这是风雨欲来。
成亲这么多年,苏淮的脾气她还是知道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笑里藏刀,哪怕是结发夫妻,她也害怕苏淮这样的性子。
眼下如果不能想办法把他的怒气转移,回去之后她和苏怜都没有好果子吃。
更何况,苏怜的才名都毁了。
苏淮那么讲究面子的一个人,要是知道这件事,估计能把她们活活扒下来一层皮。
这个时候李氏那辆马车热闹起来。
或许是觉得离大理寺远了,母女俩开始闹腾。
她们的哭声此起彼伏,声声控诉宣平伯府的恶行,说自己冤枉,靠着李氏的嗓门,马车经过的地方基本都听得到内容。
苏淮在马车上听着,脸色漆黑。
徐氏一直盯着他的反应,见状立即道:“今天说起来,还都要怪李氏那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本来出发的时候是妾身要盯着苏夜阑,可那两个人不知怎么居然让苏夜阑上了她们的马车,她身上的那些东西,肯定也是在那个时候掉包的。”
在大理寺关着的这半天里,她想了很久,也只能想到是这里出的问题。
除此之外,她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苏夜阑。
“这两个蠢货!”苏淮骂道。
“是啊,三妹妹今天真的太鲁莽了,出发的时候她直接把镯子戴在苏夜阑手上,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有问题的似的,苏夜阑估计也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端倪,才害惨了女儿。”苏怜抱怨道。
她脸都被张萱抓花。
苏淮不是很想看她。
但听见李氏母女的表现,还是忍不住暴怒,“我早就告诉过你,少跟那两个蠢货打交道,现在好了,惹得一身腥!”
“老爷英明,妾身也是现在才明白,李氏那样的蠢人,妾身以后再不会相信了。”
徐氏见成功祸水东引,又趁机表现出自己的温柔体贴,“今天辛苦了老爷,也多亏有老爷这样睿智英明的人在,妾身和女儿才能逃过一劫。”
“……哼,知道就好。”
苏淮今天折腾这么一趟,心里万分不开心,满腔怨气无处发泄,唯有痛斥这些妇人的愚昧。
但听徐氏说了苏夜阑今天的表现之后,他心中隐隐也觉得不对劲。
“我记得这丫头以前不是这样,她最听你话了,对你完全言听计从,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思来算计你?”
“妾身也觉得奇怪。”
“我这里倒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她,而且不论成功与否,她都只能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被千夫所指。”
“……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