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紫荆花粉,太医叮嘱的事情府里上下都记得清清楚楚,绝对没有人敢擅自用这些东西!”宣平伯老夫人道。
她杵着铁梨木拐杖,因为顾忌她身体情况,下人搬了太师椅过来给她坐着,现在人大马金刀的坐在后院里,气势不凡,有种说一不二的威慑力。
“况且,当初请帖之上我们就嘱咐过,请赴宴各位不要佩戴各类花粉香囊,我想没有人明知故犯吧?若是如此,便是居心叵测!”
拐杖一震,目光扫过在场的各位宾客。
所有人颤了颤。
他们自然是不敢的。
宣平伯府很少设宴,在场的除了伯府至交,没有几个知道宣平伯夫人的病情。
但为防止意外,当初帖子送出去的时候每家每户都会附一张信,上面提到家中有人身患旧疾,希望各位赴宴嘉宾身上不要携带花粉香囊,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有人明明知道还这么做,那只能证明对方别有居心,那这件事就不能用“意外”来定性。
“紫荆花?天呐,二姐姐今天带的那个香囊不就是紫荆花的吗,今天出门的时候她还特意跟我们炫耀过呢!”
一片沉默中,苏茴的声音插进来。
她声音大,清清楚楚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立即用异样的眼神看向苏夜阑。
“不会吧,苏家二小姐?”
“我记得她刚才还特意靠近过伯夫人的吧?”
“什么靠近,人家那是在为伯夫人‘诊治’,说起来我也听说过苏家二小姐精通医术,今天伯夫人病发,她正好把人给救了,这是不是太巧了点?”
“是啊,我们当时都急得六神无主,唯有她镇定自若,就好像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样。”
“那可真是巧啊。”
“究竟是真的巧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谁又知道呢?”
周围议论起来。
刚才苏夜阑态度强硬,又加上孟临渊嚣张行事,有些人早就默默记恨在心,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自然不会有人放过。
众口铄金,人言可畏。
他们可能只是图嘴上一时痛快,但苏家那几个却真真切切等这一刻等了许久。
苏茴冲上去抢过苏夜阑腰上的香囊,打开之后迅速递给太医,道:“你们看,我没有说错吧。”
她匆匆看一眼,里面确实有东西,于是下意识就以为是她们事先准备好紫荆花粉。
徐氏松口气。
终于成了。
她脸上还在隐隐发痛,但现如今目的达成,也不算白挨这一下。
所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苏夜阑。
苏夜阑面色平静。
她本来也疑惑,前面两样东西稍微用点心就能打听出来,但伯夫人的病情却是轻易不能打探到的。
她正想徐氏用了什么方法,现在终于明白。
若是伯府事先提醒,事情就好办很多。
但她没想到徐氏她们为了对付她,竟然不惜做到这种程度。
这可是人命。
太医接过香囊,神色严肃的检查一番,然后脸上显出异样的表情。
不等他说什么,苏怜忽然哭起来,“还有那个镯子,那个镯子……分明就是二妹妹的,我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才让东西出现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