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渊最后当然还是没有脱衣服。
虽然很丢脸,但相比面子而言,贞操还是更重要,于是在苏夜阑灼灼的目光下,他冷静的穿好了衣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做好这一切,他从房梁上跳下来。
“小公爷,恕我直言,这里毕竟是我的闺房,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苏夜阑出声提醒。
她许是站的累了,在床边坐下。
远处香几上摆着清雅的镂空纯银沉香香炉,青烟袅袅,柔光淡淡。
苏夜阑半边身子靠在床头的精雕梨木缠枝如意牖上,分明是极其随意的一个姿势,却丝毫不见邋遢,慵懒中甚至隐隐透着几分与年龄不相符的威严。
孟临渊眼眸微敛,潋滟的桃花眼中露出几分得意,“怎么,你现在知道害羞了?”
“小公爷别误会,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再逗留于此,我就要叫人了。”
“你若叫人,影响的只会是你的闺誉,我怕什么。”孟临渊觉得没有吓到她,甚至赌起气来。
但他说的并无不对。
大昭民风严谨,未出阁的女子房间里藏了个男子这样的事,流言蜚语的矛头对准的必将是女子一方。
男子就算被人说道几句,但本质上没什么影响,以后该入仕还是入仕,该娶妻还是娶妻,而女子的一辈子却是毁了。
正因如此,上辈子苏夜阑飞蛾扑火追求沈殊的时候,世间对她的骂声才如此之多,这种情况知道她死都没有改变。
孟临渊这么说,是希望她明白现在劣势一方是她,而不是自己。
“况且我是国公府的人,不管出了什么事,国公府都会替我兜着,但你不一样,你们侯府的老夫人最讲规矩,还有你那两位心思颇多的婶母,若是让她们发现你我在一起,只会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到时候你的日子比我更难过。”
“是啊,若真是如此,我恐怕就嫁不出去了。”苏夜阑忽然笑道。
原本严肃的少女倏然展颜,似冬雪中盛放的白梅,欺霜赛雪,明眸摇曳。
孟临渊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
他看见少女修长的手指攀上锁骨,勾起单薄的衣领,往下拉了拉,精致的线条掩饰不住瘦弱,白皙之下,曲径通幽,神秘不可犯。
她笑得危险,带着几分莫测的妩媚,让孟临渊浑身汗毛炸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晚她坑他的时候,脸上也是与之相似的表情。
“我是可能嫁不出去。”苏夜阑道,“可我嫁不嫁的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这辈子本来就没想嫁人。
情之一字对她来说如蚀骨毒药,锥心夺命,重活一世,她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傻傻的期盼那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她如今只要好好活着,守着那些前世为她枉死未得善终的人,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她便满足了。
所以,她要什么名声!
“我知道小公爷做事素来不计后果,可如果你实在太无法无天,夜闯香闺,强暴了忠勇侯的嫡女,你说,孟国公还保得住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