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后却一点也没给明安帝面子,笑容一敛,冷冷道:
“哀家活到这把年纪,想见谁,不想见谁,还要听旁人的指派不成!”
“皇帝陪了哀家这么久,足见你的孝心,不过政事繁忙,皇帝也该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了,来人,送皇帝出去。”
竟是直接对明安帝下了逐客令。
明安帝也没生气,起身行了一礼,迳自离开。
他走到外面,见自己的两个儿子仍是直挺挺地站在太阳底下,想起他们在郭太后这里受的冷遇,便道:
“你们皇祖母身体无恙,你们不必在这里守着了。”
南宫霖其实早就听到里面隐约传出来的说笑之声,便扯了扯南宫曜的衣袖。
“三哥,皇祖母不见咱们,咱们走吧,在这里耗着也没什么意思。”
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皇祖母还是和以前一样,眼里只有二哥,我和三哥从来都不受她待见。”
“慎言!”
南宫曜瞪他一眼。
南宫霖耸耸肩,不言语了。
南宫曜对明安帝略一躬身,说道:“儿臣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父皇请自便。”
闻言,南宫霖不干了:“三哥,你还没站够?咱们在这里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腿都站细了,你要等你等,我可不奉陪了。”
“随你的便。”南宫曜冷冷道。
明安帝素知这儿子的执拗之性,也不多劝,带着张公公去了御书房。
南宫霖也跟着明安帝身后离开。
但他走出没多久,就又转了回来。
见南宫曜仍然如青竹、似翠松般挺立在原地,不禁跺了下脚。
左右无人,他仍是压低了声音:“三哥,昨夜可有收获?”
他们离开之后,有人就偷偷溜进去将阴槐木老虎换成了一只紫檀的,二者颜色都呈紫黑色,若是不识得阴槐木之人,绝对分辨不出来。
只是南宫霖没那么好的耐心,不到下半夜他就找了个地方睡觉去了。
南宫曜看他一眼,目光沉沉似不出喜怒,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三哥,你倒是给个反应啊!”南宫霖气结。
“确是有人进了太后的寝宫,只不过这人本就是太后宫里的人,也确是从他身上搜出了那只阴槐木老虎,只是他却没有吐露是受谁的指使,更没有供出南宫越的名字。”
南宫曜终于缓缓开口。
南宫霖精神一振:“抓到人就好,以三哥你的手段,就算他是块石头也能让他开口说话,到时候咱们有人证、有物证,这太子之位,定是非你莫属!”
“你当我做这一切,是为了区区太子之位?”南宫曜冷嗤一声。
难道不是?
南宫霖刚想反问,可看到南宫曜那冷气森然的目光,忙打了个哈哈:“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不过,你当太子总比那种表面上是道貌岸然、温和谦雅的正人君子,却是一肚子魑魅魍魉、男盗女娼的笑面虎要强得多!”
南宫曜微微摇头:“我做这一切,只不过是自保罢了。”
“三哥,你真的没想过要当太子?”南宫霖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