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确是配不上。”舒浅月微微一笑,“因为臣女离京这几年曾与人私订终身,并有了一个女儿,和穆王府的小世子一般年纪。”
“什么!”
郭太后惊得身子一颤,握着舒浅月的手也松开了。
明安帝和众人都没想到,这苏千雪居然毫不避忌地把自己做过的难堪之事,就这么当众说了出来。
他们都没好意思说,她自己倒是吐了个干净。
舒浅月任由众人揣测的目光打量自己。
她依旧和先前那样,不卑不亢,宠辱不惊。
向郭太后行了一礼:“太后娘娘,臣女的女儿还在皇后娘娘宫里,她性子顽劣,臣女怕会扰了皇后娘娘的清静,想去接她出宫,这便向您老人家告辞了。”
郭太后还没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
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盯在舒浅月的脸上,眼神复杂。
舒浅月又将收下的朱漆首饰盒双手奉上交给芳云姑姑。
“臣女德行有亏,实在难当太后娘娘的厚赐。”
芳云却没接,看向郭太后。
郭太后摆摆手,已经恢复了平和的面容,说道:“哀家赏你的,就是你的,跟德行什么的有什么关系。你那女儿和岳儿一般大吗?她叫什么名字?”
舒浅月没想到郭太后居然没有下令把自己赶出宫去。
她一愣神,旁边南宫越已经笑着接口道:
“皇祖母,说起这位苏姑娘之女,还有一桩奇事。您老人家万万猜不到,苏姑娘的女儿绵绵,生得和三弟的岳儿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斜斜地看了一眼舒浅月。
“前几日儿臣在外面遇到那小姑娘,还以为是岳儿,见她遇险便出手相救,本是顺手而为,苏姑娘却特意去了儿臣府上道谢。”
“苏姑娘品德俱佳,旁人的闲杂言语,纯属污蔑!”
他字字句句都在为舒浅月辩白,换了旁人,怕是早就感激涕零。
换了昨天的舒浅月,就算明知道他这样把她抬到高处另有目的,也会对他生不出敌意。
但现在她看来,只觉得这南宫越温和可亲的外表之下,不知包藏着怎样的一颗心。
细思极恐。
怪不得如南宫曜那样的人物,也没占到他的上风。
否则,南宫曜早就不是穆王殿下,而是太子殿下了。
舒浅月并无意相助南宫曜登上太子的宝座之意,她和南宫曜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而南宫越这样的人,她也不想与之为敌。
南宫越想利用她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果子,为何她就不能反过来利用他一下呢?
舒浅月对南宫越略一点头,感激道:“多谢嵘王殿下为我美言,感激不尽。”
人生如戏,全在演技。
她演起戏来,也是毫无破绽。
郭太后的好奇心被南宫越的话一下子勾了起来。
“这世上真有和岳儿生得一模一样的孩子?这倒不可不见,芳云,传哀家的懿旨,去皇后宫里将这个叫……绵绵的小姑娘接了来,哀家想见见。”
明安帝不着痕迹地提了一句:“母后,老三和老六还在外面候着想见您一面,您为了见别人家的小丫头,倒把自己的亲孙子忘在了脑后,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他虽是笑着说的,可谁都听得出来他话里的不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