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明晓瑶和张涛跟着人群走进了106教室。
跟着铃声走进来的还有一个头发胡子全白的男人。男人走上教室的讲台，扫视教室一圈之后，掏出一个黑色的本子，开始点名。
教室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盯着男人手中黑色的本子，竖起耳朵，生怕因为疏忽而错过了自己的名字。
“明晓瑶！”
“在。”
“张涛！”
“到。”
……
十分钟后，男人放下名单，转身开始在黑板上写着微积分相关的公式。
“头儿，一会我们怎么去上信号与系统课？我看这节课也不会提前结束。”张涛凑近明晓瑶，压低声音问道。
明晓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在教室内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站起身，抬脚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
张涛无声地看着明晓瑶离开，半晌也站起身推门走出了106教室。
教学楼走廊里静悄悄的一片，并没有看见绿色头发的清理者出现。
“头儿？为什么我们离开了教室，却没有被阴气污染？”
张涛警惕着走廊四周。
“规则是怎么说的？”明晓瑶开口问道。
“【请按照课表按时进入课堂，迟到者后果自负。】”张涛回答。
话音未落，他很快明白了明晓瑶的意思：“所以，规则中只规定了要准时进入课堂，却并没有规定什么时候离开，而大多数人都会陷在惯性思维里，本能地认为这条规则的意思就是上完整节课。”
明晓瑶点点头：“不错，我们现在还有足够的时间去209教室上信号与系统的课程。”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并不是时间是否充裕的问题，这栋教学楼根本就没有从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
【校园规则五：在教学楼不能乘坐电梯。】
明晓瑶想起上述这条规则，心中不由得叹一口气，这意味着他们不能乘坐电梯去往教学楼的二楼。
明晓瑶看了一下手机，距离信号与系统课开始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也就是说，他们还有十分钟找到楼梯的位置，或者找到既不需要乘坐电梯，又不需要走楼梯的方法去往教学楼二楼。
“我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张涛咒骂出声。
叮——
电梯门上方的灯亮起。
电梯“咔哒”响了一声，门缓缓打开。
一个绿色头发的男人，拖着一名只能看见半截身子的女孩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电梯内脑花四溅，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望向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张涛摊开手：
“至少我们知道了【教学楼内不能乘坐电梯】这条规则是真的。另外，头儿，你觉得我们现在能搞定清理者的可能性有多大？”
“低于百分之二十。”明晓瑶客观地回答。
“那可真棒。意思是，如果我们找不到办法去到二楼，活下来的几率是百分之二十。至少比没有强。”张涛耸了耸肩。
两人开始分开寻找楼梯的入口。
半晌，明晓瑶突然突兀地开口：“你猜克里斯是怎么死的？”
张涛眨眨眼睛，好半天才想起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所该死的学校就是因为这位克里斯突然死在了校园对面的一幢公寓楼道里。
“我有一个想法，”明晓瑶在张涛开口之前继续说道，“楼梯一定藏在这幢教学楼的某处，克里斯当时不仅找到了楼梯，还通过楼梯回到了现实世界。当然，离开不代表能活着。”
“啊？”张涛没有理解自己老板如此跳脱的思维从何而来。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那幢公寓中只有杜芊的家里会发现校园规则？”明晓瑶问道。
摩挲着下巴，张涛沉默半晌后开口道：“头儿，你认为是它故意将那张字条留在杜芊家里的？可它为何要这么做？”
“我有一个猜测，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明晓瑶边说边踹开一间杂物间的大门。门内空间昏暗而狭小，一些杂物被随意堆放在房间的角落里。
房间正中间放着一个狭长的铁柜，铁柜已经生锈，大块的铁锈落在地上。
和张涛对视一眼，明晓瑶伸手拉开了柜门。
一阵凉风从柜中传出，柜门后现出一条血色的楼梯。楼梯十分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过。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楼梯吗？”张涛探头朝门内望去，楼梯一眼看不到尽头，不知道通往何处。
“走吗？头儿？”
“为什么不走？至少比百分之二十的存活几率多了一个选择。”明晓瑶耸耸肩，先踏进了楼梯。
刚踏入楼梯，一个血红色的大写【一】字出现在眼前，一般来说这个数字代表着楼层。
杂乱的字迹出现在楼梯的墙上，有的字迹娟秀，有的字迹仿佛随手涂鸦，有的则癫狂混乱。
很多字迹已经看不清楚了，或者被划掉，明晓瑶花了半天才拼出几句话：
【他们都该死！】
【不要让那些笑声消磨你的意志，让你沉溺在虚幻的梦境中。】
最后一行字是：
【上行，或者下行由你选择。】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张涛疯狂吐槽，“这不会是哪个精神错乱的病人留下来的吧。”
血红色的颜色充斥视线，十分容易让人心烦意乱。
明晓瑶面无表情地问张涛：“你觉得上行还是下行？”
张涛沉吟片刻，开口道：“我选下行。”
“为什么？”
“既然这个世界的它让我们做选择，上楼就上行，下楼就下行，答案应该不会如此简单吧？”
“你看过《陆小凤》吗？”
“啥小凤？”
明晓瑶勾起嘴角：“陆小凤曾经说过，‘既然我这么样听话，别人又怎么好意思再来对付我？’意思是，听话的人更容易活下来。”
张涛虽然没有听懂明晓瑶的冷笑话，不过无论上行，还是下行只是一个选择而已。无论怎么选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选错，但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会选对。
于是，两人没有过多的纠结，开始一层层往上爬。
转过一个弯，上方依旧是延伸的台阶，然后转角，继续向上延伸……
在两人怀疑自己选错的时候，不远处突然现出一道微弱的光亮。
光亮处是一道门。
门和普通教学楼楼道里的门相似，门上有一扇玻璃窗，光线就是通过这道玻璃窗透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