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桂建同告别后,张哲并没有直接去找那所谓的楠哥。
而是去转悠看了一圈玲珑古宝在兰邹市内的商圈。
看见门口一片狼藉,内里大门紧闭,似是已经被停业整顿。
张哲思考少许,心中复杂,转身去了分局。
凭借鬼魅一般的身影,从分局大门口进去到监管室内,无一人察觉张哲!
躲过层层监控死角,透过墙壁看见内里坐在冰冷硬板床上的可儿,张哲不免有些难受。
柳曼萱这段时间愈发憔悴,整个人郁郁寡欢,根本打不起精神来。
虽然身为玲珑董事长,盛鼎女总裁,但柳曼萱第一次遇到这档子事情,一介女子的她,怎能承受?
脸颊上毫无光泽,灰暗眼神下透露出无尽忧伤。
正当张哲犹豫时,单志远忽然从过道快步走来,在门口探监。
“曼萱!你受苦了。”
单志远满眼都是深情,抓着冰凉铁栏轻呼一声。
柳曼萱抬起眼,在单志远的要求下,两个稽员将门打开。
“曼萱,你放心!这几天我已经打通了所有人脉!外面的里面的,哪怕是用钱砸,我都要砸出来!你一定要出来!好好活着!”
单志远目光直视,眼神肯定。
柳曼萱见其灰头土脸的模样,心中温暖。
这几天单志远忙前忙后,几乎每天下午都要来探监,这般执着让柳曼萱一时间感到无限暖意。
“麻烦你了。”
单志远一听,当即大声道:“曼萱!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只要是为了你,我肯定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言一语下,满是笃定话语,单志远表达出的情感,完全是豁出去了。
见柳曼萱热泪盈眶,单志远伸出手,缓缓开口:“你知道,明天就是我们认识的十周年了。”
“明天,我会亲自从这里,把你接出去!”
言语时,单志远双手就要抓向柳曼萱手腕。
柳曼萱眼神闪烁,身体一侧,立刻闪避开,不给对方任何机会。
虽然这段时间对方的辛勤付出让她心里感到温暖,但是...内心总有一道墙,在阻碍着她,她现在还不能接受对方!
单志远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消失不见,无人察觉。
将手收回,单志远坚定道:“明天,一定接你出去,而且。”
"那会是我们十周年的纪念日,我要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
柳曼萱直接摇头:“不用了,能出去已经很好了。”
单志远再三强调肯定下,柳曼萱默不作声。
张哲站在远处看着一切,嘴角挂起一抹笑容,意味森寒。
“倒是玩的一手好招。”
转过身,张哲忍下心头怒火,不再去看。
通过付聚凯近几天的打听探寻,张哲了解到了刘家兄妹口中的楠哥,原名吴昊楠,在兰邹市算是数一数二的扛把子。
挂断付聚凯电话,张哲上车直奔其正在吃饭的酒馆。
“哎!那边几个场子的事,都给我抓点紧!别让老耗子给我抢了!”
酒馆门口走出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中间围绕着的是一张圆脸,脖子赘肉明显,穿着一身黑体恤,正是吴昊楠。
在酒馆喝完酒,刚出门便吆喝起来。
下面人不敢言语,只能忙点头应是。
“还有!单少那件事,跟刘海海兄妹两人说清楚,还有最后几天时间了,让他们把嘴巴管好。”
吆五喝六的命令下去,吴昊楠站在酒馆门口的树梢下拉开拉链小解起来。
路边正有一男一女路过,女孩见状尖叫一声。
“这什么人啊!太没素质了。”
谁知,吴昊楠冷哼一声,抬起家伙什摇摇晃晃显摆起来:“怎么?没见过啊?是不是比你男朋友的大?”
“来!多看看两眼,吹两口也行。”
男女明显是一对情侣。
女子扭过脑袋,嗔怒不已。
作为男朋友,见此情此景,自然不爽:“说话注意点,你在大街上撒尿,还这么没素质?”
吴昊楠不屑怒哼一声,一脚踹出,将男子打翻在地:“我告诉你!爷爷我叫吴昊楠,再废话一句就等着死!”
听见名讳后,男子瞪着的双目顿时没了威力。
在兰邹市,谁人不知吴昊楠?
此刻男子坐在地上,敢怒不敢言,拉起女友快速离开。
“走!去海贝尼斯酒店看看!我那姘头脱了衣服还等我呢,哈哈哈哈!”
狂笑一番,吴昊楠摇摇晃晃上车。
来到酒店门口,车上下来一男子,赶紧上前搀扶,却见吴昊楠一脚踹开,直接大骂:“你他妈真以为劳资喝大了?”
“我怕您摔着。”男子忍气吞声,好生劝说。
吴昊楠一巴掌甩在脸上,辱骂难听:“就你他妈想的多!就你他妈牛!劳资喝醉了么?”
“滚!外面等着,再让劳资多说一句,你这命也别要了。”
男子低着脑袋,只好点头退下。
吴昊楠一人迈开步,在大厅里哼着歌,迈开步子上楼梯。
迎面而来一男子,速度极快,身影匆匆。
吴昊楠摇晃站定,破口大骂:“急着回家找你妈喝奶吗?”
“滚!”
骂声之下,吴昊楠又撑着醉意迈步。
本以为对方会让开,可谁曾想这家伙居然径直撞了上来!
“瞎比玩意儿!劳资弄死你!”
吴昊楠忍无可忍,破口大骂,怒火燃烧时抬起手便朝男子甩出,打算抓住其衣领狠狠摔下楼梯。
男子正是张哲,冷冷抬眼,面不改色迅速抓住对方手腕,猛地向下翻扣,而后左脚迅速踹到对方裆部,手中一把匕首浮现,刺入其胸膛,横竖两道后又接右手如绞杀机器一般硬生生转动吴昊楠手臂,而后紧紧塞进嘴巴里。
吴昊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腕桶进嗓子眼,尽管痛的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几近窒息,但此刻一点声音也喊不出来。
张哲双手合十,一转后夹杂真气冲溃之力拍向对方脑门。
只一巴掌,吴昊楠整个人瞬间变得一动不动,眼中再无半分光彩,神识模糊时后仰倒地,一股脑摔下楼梯。
张哲并没有一招击杀对方,留一条命已是慈悲。
废了吴昊楠后,张哲走下楼梯,出门径直走向门口的卡宴车,打开门后坐了上去。
“咻!”
前面坐着的男子反应敏捷,迅速出拳朝后打来。
张哲轻松抬起手臂,简单抵下,随意扭转便将其控制在手掌中。
“激动什么?”
张哲话语漠然,没有丁点温度。
男子眼中一凝,有些诧异,只一交手便知对方身手不俗,少有忌惮后冷静回应:“你忽然上车,定有所图。”
张哲耸耸肩,撇嘴道:“吴昊楠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你把他杀了?”男子惊讶询问。
张哲抬眼看去,似是能看穿对方一切:“你希望我杀了他?”
寂静,无言。
“只是废了半条命,以后能不能醒来,看他自己造化吧。”
“你的五感这么敏锐,站如松坐如钟,以前应该是稽查吧?”
一句话落下,男子身躯一颤。
“怎么看出来的?”
“为什么给别人当狗?”
“你是谁?”
“我在问你话,回答就好。”
张哲并不会给对方主动权,再三强调下,男子只好沉默半分,缓缓开口:“对,我以前是刑稽队长,处理过许多案子。”
听见肯定后,张哲毫不客气的不屑讥笑:“一个稽查,曾经的刑稽队队长,现在居然来给一个吴昊楠当走狗,你这稽查还真是有正义感!”
男子咬着牙,淡漠道:“人各有志,未经他人苦...”
“别说什么他人苦,你作为稽查,有自己的底线和坚守!现在这么说,跟做彪子立牌坊有什么区别?”张哲步步紧逼,毫不留情。
男子似是被戳痛内心柔软,咬着牙,眼睛泛红,双拳猛砸在方向盘上,如咆哮一般嘶吼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来说我!”
“是!我是稽查!刑稽队队长!刘健!”
转过身,刘健狠狠盯着:“可就是一个破队长,每月只有五千块工资,我妈得了脑血栓,一颗特效药三万!一月吃三粒!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想要堂堂正正的活着,我也是个稽查,我有自己的道德心,可我妈的特效药只靠我的职业道德能赚到吗?一个月九万的药钱,我他妈干一年的工资都不够!”
歇斯底里的怒吼下,刘健眼眶泛红,胸膛起伏急促。
原是生活所迫,道尽世态炎凉。
张哲蓦然愣住,默然片刻,一度无言。
他只当对方爱慕虚荣贪图钱财。
却不知其亲身所遭。
喉咙鼓动几次,张哲缓缓开口:“行,你有你的苦衷。”
“但,既然你这么缺钱,吴昊楠已经被废,这兰邹市的龙头,以后你来当。”
“你不是要救自己的母亲,买特效药,保护自己的家人么?那就强大起来,当上兰邹龙头,到时候翻云覆雨,无人敢去惹你,如何?”
刘健一时大脑空白,信息量过于大。
“你能帮我?”
“当然。”张哲翘起二郎腿,丢下一张名片,嘴角上扬时已将对方观察清楚,不再犹豫打开车门:“告诉外界,吴昊楠被废,你要当老大,组个场子吧,把兰邹的各个老大都叫来,记得联系我。”
说罢,张哲转身走远。
唯有刘健坐在车内脸色涨红,额头青筋闪烁,满心的激动按捺不住。
熬了这么多年....终有贵人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