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雪一脸正气,竟开始埋怨责备!??
张哲听见这番话,眼神骤冷!
抬起眼帘,怒火再无克制,笑容森寒:“我大放厥词?”
“他千里迢迢?我抓着不放?和和气气?”
连续质问下,张哲冷冷骂道:“你脑子让驴踢了?!还是让猪拱了?”
“从一开始我说过一句话么?你慕容家的人接二连三滚进来舔着个大8脸唧唧歪歪,我忍了!”
“出来个什么狗屁百里曲的师兄一句话没说完让我滚出去,我张哲行得正坐得端,都是娘生爹养的,他过来动我便是一套裂功,劳资冲溃打回去说劳资放肆!岑玉成出言不逊,头顶个帽子跟顶了个鸡蘑菇你只字不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两个废物事先字字珠玑,言语可曾有过和气?”
“我看你慕容白雪也是没脑子的猪!活该你爹让人下毒躺床上卧病不起。”
一番破口大骂后,张哲并无多少快意,他只是将道理讲出来。
把慕容白雪的猪脑子言语出来。
要说真动怒气得大骂,张哲可不是那般人。
好生羞辱之后,张哲嘴角上扬,淡然笑道:“挺好的。”
“猪头兄妹嘛,惺惺相惜,我张哲就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千里迢迢闯狼窝的,我张哲就该被人指着鼻子骂,在你慕容白雪的心里,我也不过是一个下三流的三等人。”
将银针随便扔在地上,张哲打了个哈欠,坦然应声:“你爹,你不治,我也没必要多出手。”
“你要害你爹,我能怎么办呢?拦着你?”
哈哈一笑,张哲直接转身!
至此,张哲再无打算治疗慕容国伦。
慕容白雪傻眼在地,大气不敢出。
张哲字字言语都敲打在她心间,幡然醒悟!
慕容白雪眼中泪花闪烁,赶紧开口:“张哲!别走!”
“我爸的命,还求你...”
张哲头也不回。
噗通!
慕容白雪众目睽睽下直接跪地,抓住张哲衣衫,苦苦哀求:“算我求你,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我爸,我爸他...已经昏迷半个月了...你别计较那些事,我给你道歉。”
“只有你能救我父亲了!”
昔日的天之娇女,今日居然直接跪地恳求!
这般作态下,张哲脚步终停!
要是有半点办法和方子,作为慕容白雪这等慕容家的骄傲是绝对不可能求张哲的。
可就是因为,这半个月天南海北无数神医前来观察诊脉,最后结果只有摇头!
就连岑玉成也无可奈何,所有的希望全在张哲身上。
她怎能放弃!?
慕容白雪可以中毒去死,但慕容白雪不能没有父亲!
这般情深下,张哲如鲠在喉,就是再铁石心肠也没法再迈出一步。
可冤有头债有主,慕容白雪虽然让张哲感动。
但——
“百里曲是吧?”
张哲转过身,看向百里曲:“我记得没错的话,之前谁说...治不好人的,自己滚出去?”
“你是不是该滚出去了?”
百里曲瞪大眼,气急败坏骂道:“我没说!”
可旁边的岑玉成却一声不吭,转头就走。
是他说的,没错。
现在技不如人,那便认了。
“百里师兄,我先回去了。”
岑玉成大气不喘,低着头离开了慕容家。
今天对他的打击颇大,张哲简单三根针解决的事...自己用出流樱九针都无济于事。
见岑玉成离开,百里曲伸出手准备拦下。
现在,他可是众矢之的!
离开慕容家必然不现实...
“他走了,剩你了是吧?”
张哲嘴角上扬,笑容玩味:“慕容白雪,你不是很喜欢你这师兄么?”
慕容白雪听着,一脸惘然不懂对方意思。
“既然他那般好,先前对我不敬,总该为你考虑考虑吧?你跪地求我救你父亲,他难道不应该向我道歉?”
张哲言语中,百里曲愣了愣,恍惚出神。
“道歉?”
百里曲瞪大眼,愤懑不已。
只见慕容白雪抬起头看去,眼中无助,神色黯淡。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交织下...百里曲恨不得现在撕了张哲!
百里曲惦记慕容白雪的身子,已有十几年。
要说喜欢...百里曲是真的喜欢她。
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不言而喻。
在慕容白雪的目光注视中,百里曲败下阵来。
他不想让师妹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和不喜,只能看向张哲,瞪眼吼道:“对不起!”
“没听见啊。”
张哲摇摇头:“道歉都没点诚意,是这么道的么?”
百里曲满脸屈辱,咬着后槽牙,气得浑身颤抖!
再三羞辱下,百里曲面色如霜打的茄子,只得百般屈辱下毕恭毕敬鞠躬:“张哲,抱歉,对不起,我之前...”
百里曲一番废话言语完,却见张哲早早转身去查看慕容国伦的身体了。
这几句道歉...完全被忽略无视,更是巨大的羞辱!
面色涨红,百里曲拳头紧握。
有了这档子事后,慕容白雪再也不敢对张哲不客气,父亲的命...就在他手里!
慕容昌海随同两个儿子,目光森寒,眼底深处全是怒火。
此刻只能压制,转身离去。
出了门后,百里曲被慕容寒金拦下,笑吟吟:“百里兄,我们慕容家在沧州新开的LAA酒吧还没去过吧?”
“那边的舞模当真漂亮,不如今晚我们喝个痛快,也算我慕容家招呼招呼你。”
毕竟是灵霄门的关门弟子,慕容寒金打算拉拢一番。
百里曲眼神闪烁,一边说着不去,一边走出门点头。
因为慕容白雪还在里面,他不想破坏自己的人设。
慕容寒金心中讥笑,看起来一副翩翩君子模样,恐怕去酒吧叫来女孩...百里曲比谁都喝的欢!
正在张哲和慕容白雪交代事时,门外忽然走进一男子,穿着灰色古朴素衣,脚下布鞋少许灰尘,内衬的衣衫渐有泛黄,手上的茧子颇厚。
应是个慕容家的苦力。
让张哲惊讶的是,这人直接跪倒在慕容国伦床榻前,三个响头磕下,额头微红。
“红双哥,你别急,我爸有救了。”
“是我照顾不周,让家主受苦。”
红双一脸严肃,却见眼眶泪珠打转。
“没事,你先回去吧。”
红双点头领命,而后告退。
通过慕容白雪口中得知,这叫红双的男子,从小无父无母,被慕容国伦从狗窝捡回来,悉心照料。
红双视慕容国伦为最尊敬的人,今天听闻家主醒来,当即赶过磕头。
但奇怪的是...这红双是慕容国伦最亲近最信任的手下,却在家主受毒后,被慕容家中人怀疑是凶手。
只因为他和家主最近,也是最容易下手的。
猜测纷纭下,慕容白雪当然不信这个说法,更何况...今天红双还来磕头,那种真情可不是演出来的。
慕容白雪带张哲去往住处,关上门后便直勾勾盯去,迫切道:“张哲,我爸到底怎么样了?”
“你现在能说了吗?”
张哲也不含糊,沉思片刻,斟酌言语:“你父亲所中并非真正的毒药,而是蛊毒。”
“蛊术,你们寒门应该有所了解。”
“之前你给我下的摄魂术,也算蛊术和邪术的一种。”
“你父亲中的,是蛊虫!体内有无数蛊虫幼体,不断侵蚀他的阳气,吞噬他的气血,现在不能彻底醒来,也是因为心脉中被蛊虫占据。”
说出蛊虫的特殊性,张哲叹了口气:“很棘手的。”
“不用说我都知道你要问什么,你父亲现在唯一的解救办法就是找出蛊王!找到下蛊的人,揪出蛊王,唯有杀死蛊王,才能让你父亲体内的蛊虫拜托控制。”
简单解释一番后,张哲当机立断,直接道:“这样,既然你师兄来了,你不如在慕容家举办一场聚会,接着给他接风洗尘的名头,我来观察到场的人,只要下蛊的人到场,我一定能揪出来!”
“到时候,问题迎刃而解。”
张哲说的很干脆,眼中笃定,把握满满。
这不禁让慕容白雪心中狂喜,完全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之前的隔阂逐渐少了些,慕容白雪虽然还是很讨厌张哲,但也算父亲的救命恩人,自然要客气相对。
“谢谢!”
慕容白雪眼神诚恳,还是第一次对张哲如此温柔。
话锋一转,慕容白雪试探性问道:“不过,能不能请求你。”
“不要再针对我师兄了,他人很好的,而且对我很好...他本性不坏的,只是今天...”
言语着,慕容白雪有些窘迫。
这般软话,确实不像她。
张哲只是看了眼,心中觉得可笑。
现在的小女人啊,还真就是吃这一套。
是个男人都能看出百里曲是个什么样的伪君子。
偏偏慕容白雪这般维护。
张哲并无好脸,直接回怼:“他自己非要凑上来招惹我,难不成他是你师兄就要我让着他?”
“他人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如果觉得他好,那就让他来治疗。”
言语难听,讥讽味十足。
慕容白雪见状,只能作罢。
虽然不悦,却不能表现出来。
张哲眼中寒芒一闪,迈步走出,越过慕容白雪身边,一把抬起桌上的花盆,毫不犹豫甩落在地。
啪!
慕容白雪被吓了一跳,不明白对方在搞什么神经。
“你干嘛!?”
张哲没有说话,继续将阳台上的两枚绿植折断。
““这是西域的坟香草,你慕容白雪见多识广,应该认识。””
而后将床榻挂着的两枚香球砸开。
“这是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坟香草搭配三色檀香什么功效,你清楚。”
“你说你师兄不容易,难道我现在千里迢迢来帮你慕容家解决问题被人谋害阴一手就容易了?”
慕容白雪看着地上坟香草,又蹲下身子嗅了嗅香球,顿时瞪大眼,满脸诧异。
“怎么会!”
“有什么不会的?”
张哲冷冷一笑,将窗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正是窗沿下的一枚竹筒制作的暗器!
“我在慕容家,怕是早晚得出事。”
慕容白雪再也不敢有半点犹豫和怠慢,当即决定:“这是我的问题,你放心!一定解决掉。”
“不用了,这地方没法住,我还是在外面住酒店吧。”
见张哲要离开,慕容白雪哪里同意?不假思索:“你跟我来!”
“住我的庭院。”
带上张哲来到自己的院子,标准的三合院复式,慕容白雪走进内侧房间,敲门吩咐:“可儿,最近这段时间家里不太安全,你就先和张哲住在一起。”
林可儿愣了愣,听闻后不知所措,但又无法拒绝。
毕竟是自家小姐的吩咐,最终只能在迟疑目光下点头照做。
张哲眼神闪烁,顿感尴尬。
上次在云海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现在直接安排到一起...林可儿那妖艳火辣的身姿,当真流连忘返。
慕容白雪没有多想,转身便回自己屋子。
只剩林可儿闺房里的两人面面相觑。
一股大家闺秀的感觉迎面而来,房梁上还搭着一些毛巾。
虽然简单,可充满温馨。
这种朴素的感觉,当真让人感到浑身惬意放松。
等到林可儿和张哲四目交织时,两人眼中都有了少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