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枚手枪消音器,张哲淡漠开口,脸上看不出喜怒来。
吓!
天灵盖骤寒,张凯后背一紧,转过身看见张哲吓个半死!
慌乱时吞下口水强作镇定,张凯强笑道:“我找...”
张哲将手里的手枪消音器晃了晃,笑容和蔼,再次强调:“是这个吗?”
双目盯着消音器,张凯目不斜视,直直看去,不敢有半分动作。
张哲面色坦然,淡漠道:“哥,你怀里又是什么啊?”
“这又是什么啊?”
张哲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对方所图为何。
张凯怀里的手枪应声掉落,傻眼在原地一动不动。
“哦,这个是消音器,给手枪配的。”
张哲一句一句出口,如雷击在张凯心间。
本就做贼心虚,现在被张哲发现,张凯咬着牙,大喊道:“是!”
“我是要杀你!”
“可我也有苦衷啊!”
见对方理直气壮的呐喊,张哲反被气笑,点点头:“嗯,哥。”
“我杀了你!我就能拿到三千万!三千万!你知道三千万能让我平步青云花多久吗?我爸我妈,再也不用起早贪黑的去卖货,我能好好赡养他们的晚年!”
张凯手背青筋暴起,双手用力甩在空中,咆哮一般歇斯底里的吼叫,眼中兽性爆发。
张哲并无动作,只是看着对方,眼底透露出鄙夷和讥讽。
原来,这就是恶人先告状。
张凯被人买通要杀死自己,可到了现在事情败露,再无勇气,反而一股脑大喊出口,目眦尽裂来质问自己,实在可笑!
“所以,三千万就能买我的命,让你亲手杀了从小看到大的兄弟?”
张哲从始至终没有大喊大叫,实在是心中冰寒,失望,再也无法对张凯有半分感情。
反而是怒吼质问,还能显得张哲在乎。
“我有钱,我有的是钱。”
张哲嘴角上扬,看着面前陌生如路人的堂哥:“我给你三千万,你告诉我,是谁要杀我。”
“你又是怎么被买通,要去杀自己的弟弟!”
张凯摇摇头,看向张哲冰寒目光,苦笑道:“来不及了,回不去了。”
“我命不久矣,就算杀了你...”
嘴角凄凉笑容下,张凯提起手枪,交给张哲:“你杀了我吧。”
张哲深吸一口气:“回得去!我说回得去,就一定回得去,是谁威胁你,是谁要买我的命,你告诉我啊!”
张凯平视而去,看见张哲眼中如火炽热,又如暖阳一般照在心间,终于咬牙鼓起勇气抬头:“是金...”
张哲提起精神,全神贯注的听着。
在酒店不远处二十米开外的一处写字楼阳台上,身穿黑衣的男子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嘭——
张凯两个字出口,下一秒额头被子弹穿透,血溅三米!
张哲瞳孔骤然紧缩,血液洒满整张脸。
被杀了!
迅捷反应下,张哲第一时间转身看向对面楼层。
天眼异能准确捕捉对方身影,已经收好狙击枪打算撤退。
时间紧迫,张哲一步迈出,飞一般追逐而出。
对方速度很快,非常敏锐,就连撤退时的计划也都准备妥当,绕过两条街道后消失不见。
可惜,就算狙击手隐匿藏匿的好,不及张哲眼睛抓捕的快。
对方的特殊气息还未散去,街区中的墙壁只能阻挡旁人的视线,可张哲却能视若无睹。
一路上,张哲脑海中不断闪烁出小时候张凯张丹三人玩闹的场景。
现在张凯身死...家里又该怎么交代?
怒意盎然,张哲紧咬牙关,发誓要追上对方!
一身黑衣的男子抱着高尔夫球袋,里面装着狙击枪,三两闪烁后开车奔往西城郊区一片豪华别墅区中。
“咯吱~”
一片青绿的别墅外院的铁门被推开,男子走进内院,里里外外充斥着奢华。
“怎么样?”
诺大的客厅里一片昏暗,吊顶的璀璨玻璃灯不知何故也不打开。
“四头他们被杀了。”
“买通的张哲堂哥行动失败,已经解决掉了。”
杀手老老实实的汇报。
啪嗒!
客厅的灯忽然打开。
在角落处坐着一男子,方脸,整个人憔悴不已,眼袋臃肿。
“没关系,下一次再找机会吧。”
“张哲...一定会死。”
听着老爷嘶哑的喉咙,杀手抿嘴思考片刻,缓缓道:“那位仲先生提供的线索和情报,没什么作用。”
“我感觉张哲并没有他说的厉害,两次观察虽然行动失败,但张哲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里,我们听他的...会不会。”
男子缓缓起身,拍了拍肩膀,并不在乎:“他也要杀张哲,既然是同样的目的,没理由使坏。”
“只要张哲死,什么代价我都能付出!”
言语中,杀手只得点头:“好,老爷,那我先——”
口中正说,别墅的玻璃忽然被一道铁刺砸开,锐利的黑金铁刺直奔杀手后脑勺!
“嗤啦!”
速度之快,根本没有任何闪避的空间和机会,杀手整个头颅被刺穿,整个人僵硬在地上,生息全无。
一切来的太快,男子瞪大眼,环顾四周。
“啪当!”
窗子边框炸开,人影直接闪烁进入,翻滚在地。
“你要杀我?”
张哲冷冷看着眼前人。
原来,男子是金銮集团的真正老总:陈凯歌!
“你害了我儿子,我当然要杀伱!”
陈凯歌眼袋颇大,颧骨凹陷,紧紧咬着牙,怒吼道:“你就该千刀万剐!”
张哲眉目冷寒,不屑讥笑:“就因为陈云入狱没救了,你要杀我?”
“知道你儿子为什么入狱吗?人贩子的勾当和买卖,屡次三番派杀人杀我。”
“你儿子该死。”
用最平淡的口吻说出最狠的话,张哲并无多少怒意。
现在他终于明白,原来除了云海会的人,在暗处针对自己的是陈凯歌!
陈凯歌不管不顾,愤怒喊道:“我儿子兢兢业业!打理金銮集团如日中天,你这个刽子手就是嫉妒他!”
“你嫉妒她!你害惨了他!”
张哲毫不在乎,淡然道:“嫉妒?大可不必。”
“你儿子窝囊废一个,在自家赌场里被我玩的跟一条狗没差,在金銮和盛鼎两大集团的斗争中不断使出阴招迫害平老先生,在玉石基地里把自家开采出来的好石全都卖给我。”
“无论是商业,还是做人,他都逊到爆了。”
哈哈笑了声,张哲叹气道:
“果然什么狗爹,有什么狗儿子。”
陈凯歌屡受打击,更有张哲突然出现的惊吓,现在听见入狱的儿子被言语这般不堪,当即神志发狂,歇斯底里的咆哮:“你给我死!”
“仲先生要你死,我也要你死!你就必须死!”
“你死!”
提起桌上精小匕首,陈凯歌手腕青筋暴起,铆足了力气刺向张哲面目。
张哲好歹也是呈气境的武者,怎可能被对方一个常人,且是精神萎靡,神态憔悴的老人打到?
简单侧过身闪开,张哲冷笑道:“再动,你死。”
陈凯歌彻底发狂,根本听不进任何一句话,一把匕首打不中,猛地瞄准甩腕子脱手而出!
张哲面色森寒,再无平静!
陈凯歌这般模样,若说放他一条活路,日后定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既然对方视死如归,那便来个了断!
左手稳稳抓住空中的匕首,张哲提起椅子轰然砸下。
陈凯歌后背受力,身形不稳一个趔趄直接趴倒在地,胸膛剧痛震荡时。
“嗤...”
张哲毫不犹豫将匕首刺入对方脖颈,简单进出后陈凯歌死的不能再死。
“仲先生?”
回想一番杀手和陈凯歌汇报的情况,张哲眉头微皱,不明白这仲先生到底是谁。
甩了甩手上血迹,走进卫生间去洗了洗,可张哲刚抬眼照镜子,便看见额头的血灾气色已经到达浓郁的煞红!
不对!
别墅外。
“仲先生,里面安静了,一切妥当,请您吩咐。”长头发的男子毕恭毕敬弯腰,请示一声。
男子穿着白色素衣站在草丛上,眼睛注视着别墅内里,闭上眼享受一番清新空气。
“张哲,你终于能死了。”
“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素衣男子一边跳舞,一边盘算着别墅里提前埋好的炸药量。
“你不死,天理不容!”
直接按下手中握着的C4炸弹遥感器!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