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张哲仔细观察着男子端来的药泥,已经察觉出端倪!
这药材味道如何,颜色怎样,根本就是他瞎编的。
但。
在用天眼观察了郝俣的身体后,张哲发现了不对劲。
又通过男子的药泥看出飘散的黑气,郝俣吞服药泥后体内气血变化,时而硬强,时而软虚。
张哲心中笃定,这药泥绝对有毒!
多亏之前天眼有了进化,否则在炼药师男子的这般手段下,张哲还真判断不出问题所在!
听完张哲一番解释后,举座皆惊!
郝家父子瞠目结舌,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无数怒意!
当宝贝吃的丹药,居然是毒药!
而且还吃了这么久!
在家里的炼药师,竟是奸细!
张哲见两人神态,接着缓缓开口:“你恐怕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毒药蚀心,境界停滞不前,每次运气的时候都会有莫名的阻塞感吧?”
“一旦身体被毒侵蚀,就连经脉也会发生变化,凝气在经脉,每次都会有少许刺痛感,对是不对?!”
郝俣如遭雷击!
整个人傻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角肌肉不断跳动。
张哲所言,句句属实!
本以为是年迈后经络逐渐萎缩导致,可现在才发现...是毒药导致!
“我还以为...是我老了,身体内部开始倒退...”
郝俣咬牙切齿,眼中杀机凛然。
张哲摇头,只觉可笑,咂舌道:“我真是搞不懂郝长老的想法,习武之人,大多都不分年龄阶段,你现在最多五十不过花甲,怎么会有这种担忧?”
郝俣抬头看着天花板,双拳紧握,真气涌动,气场爆发:“可笑!可笑啊!”
“我被人下了毒,还当炼药师供着...”
怒吼声中,郝俣迅速上前,一把拍在大褂男子胸膛。
“慢!郝长老,留下性命,盘问出幕后指使。”
张哲一手拉住郝云天,一口大呵劝阻。
郝俣缓缓起身,如发泄一般轰击在对方身体上,重重点头:“那是自然!”
郝云天脸色慌乱,眼神担忧惊惧,赶紧抬头询问:“张哲,我爸身体被下了毒,那现在怎么办啊?”
“是不是无法逆转?你是医生,就当我求你!帮帮我们吧。”
郝云天一代孝子,见父亲身体出问题,之前的傲慢和讥讽荡然无存,全是迫切和诚恳。
张哲见状心有感触,轻声道:“虽然病入膏肓,毒入心血,但也有办法治疗。”
“只是棘手程度,前所未有!”
张哲之前吞服归元丹,身体早就百毒不侵,血液便能解毒。
就连阴阳戒中的阳气也可逼退郝俣体内毒素。
但他不愿意说的那般简单,现在是和郝俣谈合作提条件做要求。
如果简单解决掉,之后郝俣能不能配合还是问题。
“只要有解决的方法!我郝家不惜一切代价!”
郝云天当即点头答应,给张哲吃了一颗定心丸。
张哲眼中欣慰,叹息道:“确实棘手,但也能治。”
“所需要的药材短时间内我准备不全,会尽快和西城邹家联系,李老也能帮我找一找,尽最快时间配好药。”
话语中,郝俣和郝云天脸上浮现出喜色。
张哲的名头,他们知道一二。
在西城的医术可谓将唐家比对的毫无抬头之力。
“实在是感谢!”
郝云天客客气气的鞠躬道谢,与之前态度判若两人。
郝俣喜上眉梢,报以笑容:“麻烦你了。”
不等张哲言语,郝俣便直接开口:“既然是合作,你帮了我郝家这么多,其他要求你提就是!”
“不过有一点,在比武大赛的擂台上我没法出手,张满成我也不能动,除了这两点...你随便说。”
将自己的态度表达明确,郝俣说的很清楚。
力所能及的,绝对不含糊。
可实在做不到的,他也没辙。
张哲脸上笑容淡然,不假思索:“只希望郝前辈能够在这次比武大会中略有保护,只避免我在大赛中失去性命就行。”
“云海会里里外外,我的仇家甚多,在大赛结束前...谁都不想死,不是么?”
“还有,在比武大赛中,力所能及的帮助...这些...”
没有说完,张哲注视着郝俣。
这些话语意思简单,只希望能有个大树好乘凉。
郝俣短暂停顿后沉思起来。
并没有直接答应。
张哲的要求虽然很简单,但也繁杂。
可一想到自己的命,身体调养都在对方手中握着筹码。
“好!没问题。”
郝俣坦然点头,眼中笃定。
郝云天帮张哲满上茶杯,三人相视一笑:“麻烦张兄了。”
简单寒暄一番后,张哲起身告退。
郝云天亲自打开门,护送出去。
“以后有空常来,父亲的事情还希望多挂在心上,以后就是我郝家贵客!”
张哲打了个哈哈,淡然走出大门。
郝云天一直跟到到门口才停步注视。
几个门卫看着眼前场景倍感惊诧!
没看错吧?
没看花眼吧?
大名鼎鼎的郝家...只一个张哲出门还有郝俣跟郝云天亲自相送?
这待遇...怕是只有张哲一人有。
张哲一路思考,心绪繁杂。
回到山园后直奔房间。
刚打开门,张哲眉头微皱,发觉不对劲。
“有人来过。”
环顾一圈房间,张哲眼神冰寒,抬眼看了看窗,若无其事的盘腿而坐。
一直到半夜。
“噔噔。”
敲门声响起,张哲淡然道:“门开着。”
一女子穿着短裙,脚下高跟,脸蛋稚嫩,风采颇佳。
大概只有二十岁的年纪,女子推开门轻声道:“先生。”
“进来吧。”
黑夜中,张哲睁开眼打量一番,心中森意骤升!
这红海山园里服务众多,之前进入酒店时就看见前台的卡片。
有许多妖艳女子的模样在卡片上,这酒店里自然有其他服务。
不过,张哲很清楚的知道:门外的女子只是假扮小姐。
真实目的,不得而知。
女子关上房门,脚下高跟别扭迈步。
“脱光。”
张哲闭着眼,语气冷漠。
女子迟疑片刻。
“不脱就出去。”
话音落,女子只得脱光所有衣服,眼底耻辱。
黑夜中,女子赤果站在屋内,紧攥手掌,再次上前。
“站在那。”
张哲从始至终都在牵着对方鼻子走,根本没有女子主动的机会。
心里怒意涌动,张哲缓缓睁开眼,站起身来将女子柔软抱在怀中。
这女人来历不明,冒充服务,浑身上下装满了利器。
张哲心中清楚,她是来刺杀自己的。
紧紧抓住其双臂,张哲公主抱时心中一颤。
“咻!”
女子瞪大眼,口中吐出一根金针,直奔张哲面目。
无时无刻都不再注意着女人动作,张哲迅速侧过脑袋躲开对方袭击,嘴角上扬:“玫瑰,带刺。”
“头发里藏着的尖簪挺好看。”
左手将扎着马尾的簪子摘下,张哲语气毫无温度:“现在能好好伺候我了么?”
女子眼中惶恐,心跳加速。
失手了!
暗杀失败,等待她的只有被杀!
意外的是,张哲将其扔在床上,大手压在胸部,邪火四起。
两小时后。
黑暗中,张哲起身开灯。
看见床边些许血迹,眼神一转。
“你是谁?”
“我要杀了你!”女子眼神怨恨,用床单包裹洁白身体。
“为什么?”
连续两次问题,张哲眼神冷的吓人。
“山园里你在角落处一直盯着我,在酒店前台连续两次进门注视我。”
“杀我的人,应该是处心积虑吧。”
张哲抬起手,将女子短裙翻腾一遍,上面正有一块令牌。
寒门的人!
心中一震,张哲猛然回头。
他只当是张满成派来的脏手段,可没想到会是慕容世家的杀手!
“你是慕容白雪的什么人?”
心中有了猜想,张哲掀开天窗说亮话。
女子紧咬银牙,愤懑怒喝:“你欺辱小姐!打伤三少爷,还把老爷害惨!老爷的毒就是你下的!”
怒吼声中,女子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张哲扒皮饮血。
张哲一脑袋的困惑,眉头微皱,心中思索起来。
“你家小姐的事情,我承认。”
“那什么狗屁博文废了也就废了,但你说的慕容家的老爷是怎么回事?”
“我根本没做!”
张哲斩钉截铁,该是他的不会逃避。
可如果有人想要借刀杀人把自己当枪口使...张哲可不会承认。
女子用被褥紧紧包裹身体,眼中冷厉:“装模作样!”
“你和刹罗的王麟以兄弟相称,之前你还帮他两次!肯定是刹罗要对付寒门才用出这种下三滥的脏脏手段!”
吼声中,女子理智全无。
见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张哲大脑飞速旋转,顿时思考清楚!
漠然抬眼,张哲口气冰寒,冷眼相对:“就是因为我和王麟有过交情,所以才会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你动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想,谁最希望你家老爷死?”
“做这种事,我会被人发现?我会留下你家老爷一条命半死不死?我根本就是被陷害的!你不过也只是被人当枪使的蠢货罢了。”
言语之中,张哲将利弊分析清楚,更将自己的行事风格说的透明。
女子张开嘴就要反驳,可少许思考后忽然闭上了嘴巴,眼神闪烁。
是啊,谁最希望老爷死?如果张哲下手...那为什么又要下毒让老爷半死不活呢?
王麟就算手伸的再长,也不可能渗透进慕容家吧?
见对方缓和些许,张哲竖起手指,立刻发下毒誓:“我张哲今天在屋内发誓!如果你家老爷是我害的,天打五雷轰!”
毒誓之下,张哲态度明确。
女子眼神困惑,心中迷茫,愈发摸不准搞不清楚了。
“对于今天的事情,对于你,是来杀我的。”
“我的行为和动作,是符合自我保护的。”
张哲见其温顺下来,缓缓开口:“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女子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刺杀失败...对方居然让自己走?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张哲表达的诚意。
将被褥摘下,万般屈辱的穿上衣服,女子脑海中不断闪过方才被张哲霸道的羞辱,心中恨意凛然。
当务之急,是将这个消息汇报回去,调查清楚!
坐实张哲的罪名。
张哲坐在床上,注视女子穿好衣服,满眼屈辱愤恨神色下只想将张哲杀死!
“这是你们慕容独家毒药离魂散吧?”
忽然拿起桌上方才从女子口袋掉落的毒药,张哲直接打开毫不犹豫的吞服而下:“这东西三天时间不给解药就会气血翻涌嗜体而亡,我希望你可以给自己一个交代,给慕容家一个真相。”
“三天内,如果你觉得我说的对,调查出来也有证据,记得回来给我解药。”
话语中,张哲眼神笃定:“至于你家小姐的事,我自有交代。”
说罢,张哲闭眼不再开口,甚至连女子都不多看一眼。
女子心中半信半疑,逐渐有了猜忌。
张哲的毒誓...手下留情又放自己离开...
现在又吞下慕容独家毒药!
女子有些怀疑人生了。
难道,他真的是被栽赃陷害的?
思绪中,女子不敢多停,打开门快步离开,可胯下的撕裂痛感却让其差点趔趄倒地。
黑夜里,张哲静静打坐,嘴角上扬。
寒门的什么狗屁毒药,对他根本毫无作用。
此举目的,只是为了甩清自己的干系,在慕容老爷子下毒这件事中,张哲深知:决不能被人陷害!
一来,可以让女子安心调查,二来也能让慕容家揪出内鬼,自相残杀。
那可是毒害老爷子的大罪名!与其正面硬钢,不如先看他们内斗消耗。
次日一早,阳光透过窗子打落在床榻。
张哲迅速起身收拾妥当,而后出门直奔擂台。
岳飞丘之中高台矗立。
一夜之间,岳飞丘成了目前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百人参战,各类淘汰。
两两相斗,各凭本事。
既分胜负,也定生死。
等张哲赶到时,已是人潮汹涌,五个比武台之上站着裁判。
天南地北的人来各自证明自己的拳数,奇装异服的外域人摩拳擦掌,眼神冷冽。
高台之上,云海会对外负责人开始介绍比武规则。
“此次比武大会,以擂台形式筛选淘汰!”
“今日分为两轮淘汰赛!百人剩半百,半百余二十五人!”
“站在最后一个擂台上,胜出者,有三千万现金奖励!一本纵横武界的武法秘籍《纯阳无极功》,一颗云海会三代单传云鹤丹!”
说着规则和奖励,负责人身后出现十道高椅,在台之后出现十人。
正是云海会中十大长老!
其中郝俣排列第五,第一位所坐之人正是云海会大长老。
云海第一,武界狂人!
孔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