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门的那边有挂老干尸,保不准这边也有。
我不能有半点疏忽,来到这里后粗略一看,左右前边都有一条路,只是门框上没有门,联通的区域能看个大概。
简单一判断,我选择正面的路。
正面的路联通的区域乍一看没有多少尸躯,给我的感觉相对安全一些。
然而事情果不出我所料,我一步一步跨过堆积了一地的尸骸,刚要接近正门来到另一个区域时,又有五具干瘦的尸躯自动浮起,化作挂老干尸,径直漂浮着向我靠近。
最近的一具挂老干尸,恰好挡住了正前方的路。要是我还是不顾一切地向前跑,绝对会被抓住。
事出突然,我当即转身朝着没有挂老干尸的方向跑去。
虽说空间里这五个挂老干尸远没有先前经历的饿死鬼凶悍恐怖,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智商。但大小也是个鬼,被鬼飘着追着实也不是好滋味,况且人生来对灵异之事就抱有一定的恐惧,于是我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不忌讳了,硬是加速,中途踩了七八具尸躯,堪堪来到左侧的门框前。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踩过的那七八具尸躯中,竟然有六具咕噜一声响自动浮起,化作了挂老干尸……
眼见此情此景,我恐惧地有点懵神。
这里的死尸,该不会都是挂老干尸吧……
如果我产生的动静足够大,把这区域里全部的挂老干尸都弄活过来,不敢相信啊……
得避开它们,不能踩到它们。
有了认知,当我再次来到一片新空间,这次还没等我思索该往哪边,已经有差不多十只挂老干尸在各个方向上包抄过来了。我急得想要爆粗口,但还是忍住了。
新的区域有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有门一个方向无门。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有门的一边,撒腿就跑,也管不上踩不踩了,用最快的路线绕开挂老干尸往那扇门跑。
中途踩过的尸躯大都会变作挂老干尸,其它方向上没踩过的也会因我的声响气味惊扰苏醒,化作了挂老干尸。
等我接近了门,整片区域里已经有不下二十个挂老干尸站了起来,前前后后,迈着十分蹩脚的步伐向我蹒跚,眼角余光中各个方向皆是扭曲漂浮的形体,整个区域阴冷无比。
“这么多?”
面对余光中数量如此多的挂老干尸,我心慌不得,这些挂老干尸要是前后左右包围我,可怎么办?最佳的应对之策,是赶快进门,把它们全部隔绝。
来到门前,我轻松把门推开,不容置疑地一脚踏入,转身把门关上,所有挂老干尸顿时丢失目标,门的那边没了声。
我这才大松一口,连忙转过身看看,这才发现这门的后面,完全是封闭的空间,面积差不多三十平,身前身旁三个方向上都是红晕的墙壁,根本没有别的路。
整个空间里除了一个低矮的抽屉柜,柜上一根香炉和蜡烛外,空旷无余……
连满地的腐尸没有了。
虽然待在这儿使我心里安静很多,但是怎么想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这里空旷无余是好事,可没路啊,唯一的选择就是折返,一折返,还得面对二十几只挂老干尸,这可不是好兆头。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一会儿再想个法子……
空间里很安静,我见矮木柜上的蜡烛没有烧尽,走上前将其点燃了。
霎时间这儿变得更亮堂点儿,周围的凝重氛围没变。
我把身体倚靠在墙壁上,原本连连续续的跑路使我关节有点酸,这么做可以缓解疲惫。
同时,我开始思索接下来的对策,针对如何再次对付一屋子的挂老干尸,以及如何脱出这个不毛之地上。
我的心中又开始回忆有关荒野求生之类的纪录片教给我的知识,要不要一会儿试试,只往左手边或者右手边的方向走?这么走肯定得找到出路吧?
可话倒是可以这么说,现实的情况不得不做出妥协。
首先我整个人体力流失很快,方向感也是完完全全的迷失状态,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哪儿能转个弯子不掉向?再者这里到处都是该死的挂老干尸,一个一个生前似乎受到了多大怨恨似的,死了也不安宁,要是全站起堵住了我去路岂不完蛋?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快要绝望了,一直待在这里不出去我会饿死,绝望得死。现在就出去,还不一定能走得了。
真的就,一点办法没了吗?
对了,我怎么总觉得,眼前经历的场面,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脑袋里闪过一丝灵光,刹那间我有了新发现
壁画,是壁画上有的细节。
我还记得最初看到的三幅壁画,便是那幅地狱受刑图,上面描述的情景,不说和现在相似吧,大体一致。
壁画上是饿死的人与人堆在一起的惨状,画的整体色调偏红,现在呢?一地狰狞的腐尸,这么一对比,不用多说,肯定有联系。
心中大致有了猜测,壁画上描述的场景,莫不正是,指的这儿?
说到另外两幅,我的印象也很深刻,那两幅画上描述的相比于无数死人,给我的诡异阴森的感觉更加真实,沉重。
因为那两幅画描述的都是极度危险的鬼怪,带给我的远比死尸震撼。
一个是古塔最凶恶之鬼,一个百鬼夜行图。
想到这里,我不免心里开始害怕。
如果说我的猜测成立,第一幅壁画上代表的地点正是这里,画中全是死去的人,那么第二幅,第三幅上的,会不会也是……实际存在的地点?
而且,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段中一一走一遭。
老天,要真的是那样,不如一直待在这儿吧,我可不想遇见其它鬼东西了。
想到这里,我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下,情绪快要崩溃了。
脑海中回想起自从来到三十八里屯的经历,一个又一个作祟害人的鬼怪的模样开始清晰,他们似乎对我的心伸出魔爪,在等我情绪崩溃的一刻,把我可怜的理智吃掉。
纵使他们全是我因恐惧臆想出来的家伙,但我依然要时时刻刻与它们对抗。
这么浑浑噩噩地待了一会儿,矮柜上的烛光忽然开始无风摇曳,烛光跟着一亮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