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破解鬼打墙,民俗中有很多简单办法,比如破口大骂,撒一泡欢。
考虑到实际情况,破口大骂先不说有没人有敢,要是一喊,一个村子的饿死鬼全来了怎么办,要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们着了一两个鬼,是一群鬼包围了我们……
撒欢就更别说了,我们一队人忍饥挨饿的,哪还藏着那么多的水?
综合下来,装作毫不在意忽视它们,一路走过去兴许是最好的办法。这么干说不定可以耗光困住我们的那股神秘力量,进而自动破解它。
但是经过后来一系列实地验证,显然这个想法是不可行的。
我们又连续走了将近十几分钟,每拐过一个又一个弯,总会与路边伫立着的王大海相见,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同时,原本乌漆嘛黑的村子,随着我们一队人前行时间增加,逐渐变得朦胧,薄薄雾气升腾,气温越来越低,队伍的情况雪上加霜。
终于,杰哥经不住一直鬼打墙下去,原本的恐慌情绪逐渐被厌烦代替,他开口说:“再这么下去,能不能走出去先不说,岂不得先给咱几个累死在这啊?”
杰哥这么讲,我有些不同意,但也没拿得出手的理由反驳。他指出客观事实,只是放在现在不适宜。
我劝慰他说:“再坚持一下吧,走得慢也比不走强。”
领头的彬哥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停下脚步,用有些质问的语气对杰哥说:“莫非……是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对于彬哥的不理解,杰哥没有直说,转身看向一边还在对我们招手的诡异王大海。
彬哥会意,对他说:“你真打算这么干?这太危险了!”
杰哥虽然没有亲自告诉我,他的这个举动我大体能猜出他想干什么。
在他看来,王大海虽然生死不明,但无论人鬼,他现在始终像个殡仪馆纸扎人般面无表情地站在几十米开外的房子里的半透明纸窗后,一直朝做出无比诡异的招手动作。
哪怕是鬼打墙后三番五次的相遇,这种情况始终没有发生变化,由此推断,这个“王大海”可能并非只是想唬住我们这么简单,说不定还有所企图。
所以杰哥就认为,一直走既然走不出去,不如直面恐惧,主动靠近王大海看看,搞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杰哥大意如此,彬哥是暂时带领大家的人,他见胆子比较大的杰哥这么想上前看看不顾风险,摇摇头没有表态。
反而是年迈的老常,对此表现出极强的抗拒情绪,眼见杰哥想要独自前去一探究竟,直接伸开胳膊阻挠。
“你想把大伙都害死吗?”
“你可不能过去,简直造孽啊,造孽”
……
老常一边伸开手臂极力阻止着杰哥,口中一边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寻替身”“怨魂拦路”之类的灵异词汇,他似乎把王大海向我们招手的情况说得很严重。
结果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当时不知怎么的,我的脑海突然一热,心里想法不断冒出,交织来交织去,最后竟也想和杰哥搭到一块儿去了……
告诉了彬哥我的打算,彬哥也没否定我,无奈地劝开了极力反对的老常,给我俩让开了位。
“我们在这边儿尽量等你们,不对劲的话,就赶快回来。”彬哥嘱托道。
应允,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往王大海所在建筑的方向前进,准备上前一探究竟。
距离越走越近,隐匿在薄雾下房子轮廓清晰很多,乍一看,它带给我的感觉竟然有些熟悉,就像在哪里刚刚见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敢打赌,这鬼地方绝对是我第一次来,在现实里,哪里见过这样子的房子?怎么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我以为这只是臆想,就没再多想了,只跟着杰哥迈步子。
可当我一跨上台阶,推开庭院大门时,这种熟悉的感觉忽地强烈了数倍。
敏锐的第六感都开始提醒,眼前这栋建筑,我之前绝对是见过的,但就是回忆不起来。
这可就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了……
想到我们将要面对的可能是化作饿死鬼的王大海,我摇摇头,遏制住这股不太受控制的思想,把它抛之脑后,重新回到当下。
我俩肩并肩地走到房屋门前停下。杰哥瞟我一眼,提醒我保持警惕后,他主动上前一步,准备缓慢把门打开看看里面的情况。
事已至此,王大海失踪的诡异离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真相可能就藏在这扇门的背后,我的心里既害怕又好奇。
杰哥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还没往外拉开,我的脑海中又开始止不住浮现出可能遭遇的恐怖画面,要是门后面的王大海也和李姐小张一样变成了饿死鬼见人就咬该怎么办?
越想越害怕,我的手有点发抖,杰哥也一样,害怕得脸色白了。
可既然是选择了铤而走险,这扇门不想开也得开。
终于,克服了恐惧的我和杰哥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把门拉开。
嘎吱嘎吱一声响,木门因为用力过大的原因啪嗒一声撞在墙上,震得四周落下一片灰尘,飘进鼻子里使我打出喷嚏。
不过万幸的是,先前设想中开门后恐怖的情景都没有发生。
一眼看去,屋子里较为空旷,既没有微笑招手的王大海鬼魂,更没有其它鬼怪。
唯一能引起我注意力的,是一张摆放在外屋正中央位置的方形木桌,桌子上还呈放着一盘模糊的血肉,四个方向上各有一把木椅子……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