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喝的稀里糊涂的，他怎么知道自己到底欠了多少，好像偷瞄过一眼那数字多的他头昏眼花的数都数不清。
“爹，你这样可不行啊，你得要弄清楚到底欠了多少，我们才好去还债了，哪怕是去借爷爷奶奶的，借大伯的借舅舅的都要还上呀！”
刘大妮的话一下又一下的戳中刘二毛的心，因为刘家大伯比他干得好，然后刘家舅舅那边也比他干得好，就他一个人在中间不上不下的。
“行了行了，你一个小姑娘干什么吗？我自己去问问，就是不过你别把今天这事再往外面秃噜了！要是让我在外面听到一两句疯言疯语，小心你的皮！”刘二毛听着这话，连忙狐假虎威，然后自己一个人又溜达出去了。
“知道了，爹，那我们今天用什么下米啊？家里面的吃的东西都没有了。想要吃新米的话，也还要再等几天呢！”刘大妮看着空荡荡的米缸，有点发愁，没有粮食的话，她一个人也跑不远啊。
“行了行了，家里面前面不是还挖了挺多土豆和红薯的吗？就先吃那两个嘛，又不是吃不了！”刘大花看着刘二毛走远了，连忙过来拉着刘大妮进屋里去。
“闺女，你老实告诉娘，你到底有没有留下一些私房钱？你知道的，你舅舅那边也不太好过，现在你爹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只有齐心协力在一起，才能够把这个家给过下去呀！
就像你前面说的那样，秘方是要牢牢掌握在我们手里的，你看我们前面都为了把家庭过得更好，都搬到山上来了，现在我们也想要把这个家过的很好的，你能不能帮个忙，或者你认不认识谁呀？可以帮忙的那种？”
刘大妮的手被捏的生疼，但是他没有出声打断，反而是又轻轻拍了拍刘大花的手，轻声安慰她。
“娘，你别担心，这赌博嘛，有大有小的，说不定他就像前面小河村的那个，就是又多赔了几只鸡鸭呢？回头看好他，别让他手里面拿钱再出去赌博就行了！”
那你怎么不说像大河村那个被人砍了手脚的人呢？刘大花在心里面复回了一句，然后又继续和刘大妮谈心 。
“妮儿，你是知道我们这边又要马上开学了的，你弟弟他们的学费都还没有着落呢，现在你弟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看能不能过两天去县城卖一点，然后把钱拿回来做学费呀？”
刘大花倒是还挺关心自己两个小儿子的，听到前面学校里面那一帮知青说过几天要开学的事情，就上心了的。
“我也不知道，先等我爹回来再说吧，他那边也不知道公社卖不卖的下去了，要是能够卖的下去的话，娘等你多卤一些素菜吧，最近不吃肉，我们多加一些蔬菜，好下饭要加辣一点的那种。到时候我多去几个地方转一转，不用一直在机关那边留着了。”
刘大妮看起来颜色满面愁容，媳妇为这个家操尽了心的样子，刘大花想到今天她是去山上摘了一天的桃子了，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只能让她先去洗澡，等着他爹回来，然后再继续想办法。
“哟，刘二毛，你又来了，你还记得你欠我们多少钱吗？你说你要做个装甲，通知你压了多少东西在上面，还记得吗？我们去你家拿回来的那些鸡鸭鹅还抵不上十分之一呢！”一个暗处的赌坊门口，刘二毛还没进去，就被人给拦在了外面。
“欠多少就欠多少呗，我又不是没欠过，怎么你别是看我今天没带卤肉过来，你就给我拦在外面了吧？”刘二毛眼睛协调的看向那个人，一个看门的，还敢跟他这个客户大声嚷嚷？
“这倒不是，就是担心你到时候还不起赌债的话，会不会举家跑路啊？这样的事情可发生了不少，我可告诉你，在你们村子里面也有人过来这边的，我告诉他们盯紧你们了，跑了一个，那回头受到伤害的就是他们的家人了，懂了没？”看门的人一脸的不怀好意，上下打量着刘二毛。
“啥玩意儿，就欠你点钱，你还干这样事情？我刘二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家就是这边的！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我到底欠了多少钱，啥时候能还清而已。”刘二毛吹胡子瞪眼的。
“行，那你进去问彪哥吧，我便现在里面还有好几个目击证人呢，他们都知道你昨天晚上干了些啥，又欠了多少！”看门的人，于是就让开了路。刘二毛于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
里面的彪哥其实也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表面看着就十分的老实，面上有肉，笑起来特别的忠厚老实。
“还有彪哥，你看我昨天不是喝酒误事了吗？您给我说说，我欠了咱们这边多少钱呀？我回家凑凑，看能不能有像昨天那样，你直接进去吓到我老婆孩子就不好了嘛！有来有往才是买卖不是？”
一进去，刘二毛看到那个男人，就连忙过去拱手，在他身边小心讨好的问道。
“前面我可看不出来刘二毛你这个家伙兜里还能有那么点钱？你昨天可是豪横的很呢，把我们这个大满贯都给赢了个遍，你说你要是还不起的话，让你闺女还也行，这个卤肉方子是你闺女做的！”彪哥看着进来的刘二毛，眼睛亮了一下。
“不可能，我啥时候有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么不记得了？你别是框我的吧？这卤肉呢？本来就是我家祖传上面有的呀！不过到后来家里面变穷了，这书又扔了，还是到我大闺女这代家里面有认字的了，才从柴火炕里面重新刨出来的！”刘二毛装傻冲愣不承认。
“那不可能，我可问过你大伯家的那个大儿子了，他说我从来没在家里面见到过你们家那个老太太，也说了你们就是八辈贫农，哪里来的这么个御厨方子？”彪哥笑了一下，前面的底细他都已经打听过了。
“啥玩意儿？这东西，彪哥，你还需要去打听？我们家前面不是逃难过来了吗？我家老头子有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全部都说的清楚？况且她现在身体不好，中风躺着了，说都说不清楚。这个书还是我小时候不小心找到了老爷子才告诉我的，我大哥他怎么可能知道嘛？”
面对这个能够给自己不断源源生前的卤肉方子，刘二毛脑筋还是转了一下的。
“大兄弟，我老实告诉你啊，你欠了我们这里五千块，你知道是怎么算的吗？你除了把我们这里的东西给我了个大满贯之外，到后面你觉得不过瘾，还和我们这里借了高利贷，你知道的，我们这边是按天计算的，要是一个月后还不上来，那你得要还一万多。”
看着刘二毛，彪哥也并不着急，而是将昨天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即使是他们下套的，那又怎么样呢？反正人现在是自己过来的。
“不可能，什么五千块？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一个月干下来都还不能够赚到三十块钱呢！我咋可能有那心思去干这五千块钱的事情！”刘二毛懵了，然后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他原本就想喊着说是这边人下套了，但是看着旁边几个高大的男人，他又怂了。
“怎么不可能？前边大河村的那个老高，你还记得吧，后面还不清呢，我们也就收了点利息，现在他大儿子在工厂上班都还替他还着钱呢，你说是不？这钱总是要有人来还的嘛！”
彪哥笑了一下，然后他身旁的那几个人也上下打量了一番刘二毛，好像想着从他身上拿一下刀比较好。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闺女可是认识县城里面的大人物的！一出事情，你们肯定就吃不了兜着走！”刘二毛有些色厉内茬，他不知道闺女有没有认识，但是知道闺女是卖东西在县城里面的。
“就你闺女刘大妮？你还不知道吧，他从上半年开始就把那个方子卖给县城里面的老大了，每个月就从他那里赚一点路费钱，然后才拿一点钱回来交给你们。你这个蠢货！”
彪哥在一边说着就忍不住骂了一句，也是因为这样，他们这边的人才想到要给刘二毛下套，然后拿到这个方子，然后看看能不能够到县城里面去争一块地盘的。
“啥？大妮不是一直跟我强调说方子要握在自己手里面的吗？她怎么自己就给卖了呢？”刘二毛现在有些傻眼了。
“你不知道吗？女大不中留呀，你都把你闺女留到18岁了，还想怎么样？要是按照你原来的想法，估计就想把她卖到山里面了吧，现在她想留在县城里面，肯定要给自己找一个好夫婿的呀，这个方子就是她的敲门砖，懂吗？傻缺！”
看着刘二毛的样子就知道他没转过弯来，彪哥让人拉着刘二毛丢出去。
“给我听好了，半个月内我要见到5000块，要是见不到我就砍掉你一根小指头，一个月后我要是见不到一万块钱，我就把你手脚全剁了，你要是不想断手断脚也行，就把你的方子给我交上来，然后让你闺女给我们的配方改良一下，听到没有？”
看着烂在地上的刘二毛，彪哥又重新吐了一口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