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有点……”向往一句话含在嘴里有点说不出口来。
王昊问，“你是想说我有点下流？”
“唔～～”向往摇摇头，“是下贱。”
嗯！下贱比下流还要更恨一些。
王昊说，“谢谢！”
我没有在夸你……向往好像早就习惯了王昊的这种厚脸皮。
他回头看了一眼网吧的方向，其实心里还蛮可惜的，以后就少了一练实操的地方。
王昊知道向往的心里在想什么。
这就是当老板的和搞技术的区别。
李磊那个傻逼都在玩资源交换的时候，向往这种技术流天天还在琢磨技术。
搞资源交换的资源越来越多。
搞技术的资源却越来越匮乏。
钱是这样！
女人也是这样。
向往问，“明天放假，做什么？”
王昊说，“选个地方，准备开家店。”
啊？向往很惊讶，“耗子，你现在还是该把心思放在工作调动上吧，学校划出去了，收入少一半，你怎么办？”
王昊说，“所以想开家店啊！”
向往问，“那你是没打算调回八机厂？”
王昊想过的，只是回八机厂吧，意义不大，顶多也就是让老王和老秦心里踏实。
王昊暂时不想聊这个话题，而是问向往，“帮我搞个网站难度大不大？”
向往摇头说，“没什么问题，一个域名，一个服务器而已。”
不过向往的脸色有点不正常，“但是需要一台电脑。”
“还有前端进行需要的程序，还有后台。”
王昊说，“这些都是小事，你负责技术就行了。”
“我还需要你先搞个聊天室。”
王昊就蹲在路边跟向往商量着他的商业大计。
只不过向往在这个时候也不太明白，王昊弄出来的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一直聊到快十二点的时候。
王昊才进了家门。
彩电的光线在黑漆漆的客厅里闪得眼睛难受。
可是老王却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盯着电视。
要是王昊在进门那一瞬间，老王就慌忙关电视，关VCD机的话。
那肯定是有精彩内容的，等他睡死了。
王昊肯定要打开欣赏一下子，看看是哪位日本女艺人的大作。
不过，老王显然只是有心事，所以还没睡而已。
王昊往沙发上一瘫，拿过遥控板习惯性的换台。
也不知道要看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换就完事儿了。
明暗交织的光在老王的眼镜上闪来闪去，能看到他浅浅的笑容，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期待和办成了事之后的踏实。
“这段时间，你在学校好好的。”
“等通知！”
“工作的事情，过几天就该有信了。”
其实王昊想说，何明朗不会帮你办事，但钱他照吃。
但是这种话太伤人了。
老爸到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估计都没把这事想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坏人，好坏好坏的。
老爸把话说出来后，脸上有轻松的笑容，眼睛里有光……
虽然那是电视的光，但看起来就很精神。
他的心里放下了大石头，把打火机放在烟盒子上……
这个动作一出，王昊知道老爸要去睡了，“你专门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
王东升说，“学校里闹得太凶，我知道你最近压力也大。”
“这下子，你心里也该踏实一点了。”
王昊问手里隔几秒种就摁一下遥控器，“老爸，八机厂现在的情况也不怎么好，进了单位，可能也不是啥好事。”
老王对八机厂的工程师，虽说是搞技术的，但是这么多年当然也会知道一些内幕。
“困境只是暂时的。”
“难题早晚都会解决。”
“国企好就好在总有你一碗吃。”
说到这个地方，老王又不得不老生常谈地跟儿子说，“不论是欧美还是日本，他们的社会都是由强大的工业基础在支撑着社会的 发展。”
“不然，金融危机的时候，早就完了。”
“我们国家的工业起步晚。”
“那么多水库，都是在建国后，工人和农民用锄头挖出来的。”
“一穷二白能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多给国家一些时间嘛。”
王东升发现今天心情好，不自觉多说了两句，儿子可能会觉得烦……
等他朝王昊看去的时候，发现王昊也在看他。
这就让老王有点意外了，以前可别指望王昊能听得进去这些。
今天儿子是怎么了？
传说中的吾家有子初长成？
不过王昊马上就来了一句，“还是你好，不像我妈，没心没肺，现在可能都在打呼了。”
老王黑脸说，“你才没心没肺，以前你训练的时候，刮风下雨，你妈都陪着。”
“带你出去比赛的也是你妈。”
“她怎么就没心没肺了？”
老王双手撑着大腿，把儿子教训完了，才撑起身子问，“电视你还看不看？”
王昊说，“你先睡，我再看看。”
于是王昊继续换台。
老妈对儿子的关心通常表现在陪伴和唠叨上。
老爸对儿子的关心具有一定的隐蔽性，总是在关键时刻跳出来完成致命一击。
求人办事不当着儿子妻子的面。
完事窃喜偷着乐。
颇有点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味道。
年轻人都是粗枝大叶的，如果不是重启，王昊在二十出头的时候哪里会明白这样的细节？
老爸很希望王昊能回单位。
同时，老爸也很希望八机厂可以好好地发展下去，不是怕丢了饭碗，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工业是大国的脊梁，弯不得。
男人，有点子能力，就想改变点什么。
后来的老王接私活也不愿离开这艘大船。
他想让八机厂活着。
王昊呢？已经在想着，能不能接盘八机厂，怎么接，接来做什么？
这些都是他不得不琢磨的事情。
但是首先要做的，还是救陈岑吧？
说出来可能都没人相信，要救老爸，得先救陈岑这位女王大人。
要是救不了她，老王他……卧草，想想血压都上来了。
得先找点东西看看，把血压降下去。
王昊摁遥控器的速度加快了，可是换了一圈，他有点懵……妈的，老子的卫视电影台呢？
记得卫视电影台周末晚上的电影里有：正人君子曹查理；
空中飞人徐锦江；
波涛汹涌叶____；
可是卫视电影台怎么不见了呢？这还怎么降膛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