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女儿红,他是知道的。
属于黄酒中的一种,名气虽大,却比不得茅台、五粮液之类的白酒价格高昂。
寻常一坛子女红儿就百来块钱,高档的撑死不过万把块,实在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尤其是在价值四五千万的奇楠手串面前,简直连根毛都算不上,上官谨怎么会如此郑重其事派专人送来呢?
焦阳点头:“没错,就是女儿红!”
艾伦不解:“这好端端的,上官谨为什么要送女儿红过来呢?”
焦阳说:“在传统文化中,红色代表喜事,白色代表丧事,女儿红就是女儿的喜事,此酒最开始就是酿来给女儿出嫁的婚酒。”
他顿了顿,接着说:“相传,绍兴古时有个厉害的裁缝师傅,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夫妻恩爱,却多年无子,裁缝盼着能有个儿子来传承他的手艺,盼了好几年,总算盼到妻子怀孕,裁缝很高兴,于是就用自家田里刚出来的糯谷酿了几坛酒,准备等儿子出生后用来款待亲朋好友。”
“裁缝是古人,骨子里难免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结果妻子生了女儿,这酒就没用上,一直埋在庭院前的桂花树下,十几年过去,女儿长大成人,与裁缝的徒弟成了亲,裁缝嘴上说女儿没有儿子好,但还是高高兴兴给女儿办婚礼,成亲之日摆酒请客,裁缝喝酒正酣,忽然想起多年以前埋在桂花树底下的那几坛子,便给挖了出来。”
“结果一打开,顿时酒香扑鼻,馥郁醇厚,引得来宾啧啧惊叹,因是女儿成亲开的酒,于是大家就把这种酒叫做‘女儿红’,至此绍兴一带,但凡生了女儿,都会酿酒埋藏,等到女儿出嫁,再挖出来当婚酒,成为流传近千年的风俗。”
艾伦恍然:“原来是这样啊,如此说来,这坛酒应该是上官谨酿来嫁女儿的……可不对啊,上官谨是帝都人,不是绍兴的。”
焦阳说:“上官谨是帝都的没错,但他老婆不是,我之前了解过了,他老婆是绍兴人,女儿红是专门酿来给女儿结婚陪嫁的,但酿酒人的身份并没有限制,既可以是父亲,也可以是母亲,咱们面前这坛酒的坛身已经严重风化剥蚀,至少在地里埋藏了四五十年了,要是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坛酒应该是上官谨夫妇在女儿出生之时亲手酿制的,本来这坛酒在三十年前就该用上的,不曾想上官凤竟然早早香消玉殒,所以才留到今日。”
叶佳看着这坛被岁月尘封了五十年的女儿红,唏嘘不已:“真是可怜,好好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到头来却被慕容家害得支离破碎,白发人送黑发人,最后连这坛酒都没能用上。”
焦阳轻轻叹息着:“是啊,女儿落地一声啼哭,就用糯谷酿几坛子酒,然后深埋到庭院前的桂花树下,就像被深深埋起来的父爱一样,待到女儿长大成人,结婚之日再来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