鲅鱼圈隶属辽省,算得上半个家乡的地域,这在习惯了南北文化不同的我心里,是十分自然而然的认可事情。
与几个同样中介介绍来的临时工一起在市中心火车站门口碰头。接着被接引,而后坐火车前往鲅鱼圈。
一路火车转客车?记不太清楚了。
反正来到一座跨立的大拱桥附近的看起来曾经是大型商店还是公司办公楼的地方下车,宿舍就安排在这座已经被搁置功能的闲置大楼里。
屋子很宽敞,也很简陋。
第一次住到“宿舍”环境,比合租床位房要简陋的多。
住在上铺,人稍微动弹一下,床都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与晃动。颤悠悠的。
但这都没什么,必定只是工期一个月,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次日我们出门去工作。
并没有进入真正的新钢厂里面。因为里面还属于“建造”阶段,所以老板要我们在宿舍不远处马路对面的小院落里使用钢架和千斤锁链绑上钢管,把“库房里”的管料拉出来。
我被负责拉锁连的工作,顺着轴承下来有两条,感觉内部工艺有点类似自行车的链条。
一条拉下来是将“钩子”向下缓慢垂落,另一条拉下来则是向上缓慢提升。
我什么都不会,老板告诉我先从这个最轻松的活计下手练起来。
我拉了两下,千斤里面卡住了。大家都说这是常有的事儿,让我使劲儿拉。
我不敢拉,怕拉坏了。
其他熟悉这种器具的同事不耐烦,接过我手中的活儿,狠力拽了两三次,那千斤锁链就又能滑动起来。
他也就顺便做了这份轻闲的工作。
我呢,则改为帮着搬钢管,辅助绑钢绳一类的工作。
然而……没五分钟,这千斤锁链再次卡死,这回没拽动,而是类似自行车掉链子一样的,拽坏了……
我们没办法继续工作。
还好不是我拽坏的,我心里暗暗庆幸。
接下来老板唉声叹气里从库房又找出一只千斤锁链,然后挂上钢架。
活儿还在接着干。
谁知道,这玩意怎么这么不结实?大家都这么说。
没十分钟,又坏了一个。
得,这回真是没这东西了。
老板也无奈也生气,要我们直接用手一起把钢管搬起来搬上车。
那哪可能?中年同事不认为这是行得通的事情。
可是还是在干活。
果然,一语中签。这活儿没有千斤导引辅助,这么沉的钢管,别说滑不溜丢,就算方棱的,我们也举不动。
老板没办法,只好给我们放假休息,这一天的工资都不知道算不算有……
回去宿舍,只能等消息。看老板那样子,新钢厂里面都在忙于建造,可能几天功夫都没时间理会我们。
别的同事也不急,一位同事跑去“踹车子”玩儿,说正好兜风。
那地方类似小县城,且边边角角的,根本没有商店之类的地方。
我心为此一抖……
这行为……
显然和这样的同事生活在一起又无事可做,一旦被警察盘问……
这里甚至不是家乡,只是一群外地“农民工”,就算是半个老乡,没了情分,也好不到哪里去。
必定这行为可是标准的外地人欺诈本地人“范例”,着实为人不齿和气愤。
我一琢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儿。
拒绝了同事一起出去玩儿玩的邀请,我直接离开,购买了回家的火车票,乘车走人。
走惯东西南北的我,这种旅程不知道多少次,早不在乎所谓的“人生地不熟”这一点。
--回到家乡。
没了工作自然需要再找。
跑去职业介绍所,我看到有“长期力工”的招聘,每天一百元,月薪三千。我觉得这个也很不错。
女阿姨却一脸嫌弃的告知我:这种工作有什么用?一个月三千块钱,能有什么出息?
她拒绝给我找这种工作。
只有那种“架工”活儿才有可能需要“我这种人”。
我很奇怪,为什么呢?
时隔许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父母亲在家里养母狗,靠配狗贩卖狗崽或猫崽来谋生,这门“生意”充分符合商人逐利“毫无人性”的特征。
是对生命的不尊重与践踏、漠视。
因此,别人会拿“有色眼睛”看待我,如一些相对好做的工资还可以且比较稳定的工作,是不会给我“这种人”配岗的。
因为“家庭成分”问题,也就是子孙变坏了差不多的意思,祖上三代的工人血统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只剩下脏累苦危险的工作内容,类似“下九流”的行当和岗位,才会给我这种人工作。
那活儿是“好活儿”,留给“好人”工作的。以我这种家庭作风不良,有“出卖他人甚至有潜在造成他人生命安全隐患”嫌疑的人,不配从事安全度高工资稳定的好工作。
之所以以前对此毫无所觉,完全是因为我根本不在家乡谋事。家乡我只是做服务员而已。
服务员属于“下九流”工作,必定要低声下气的招待客人,且工作也很累还需要打扫卫生很优秀等等,不然都赚不到满月的钱,别看那工资本来就不多。
不过这都是属于“原生家庭”带来的副作用。
我们没办法选择父母,就像我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生在这里一样。
我们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若是因为父母有着这样那样的错误人生就要被子孙舍弃。
那么这就是“子孙的不孝”。
谁都不能保证自己的一生,从来不犯错。
而我父母虽然有着“泯灭人性、漠视生命、冷血残忍”的嫌疑特征人性。
但必定没犯法,是在法律允许范围之内。……我作为子孙已经这么惨。
那因为各种冲动或赚钱行为,犯法坐牢的人呢?
难道他们的子女就一定也会成为罪犯吗?
杀人犯的孩子,杀人犯被依法枪决了的话,这个孩子也该被一起枪毙吗?
其实这样的社会对待是不公正的。
但别人也没有做错。
因为“零风险”的人生,一直是大家的追求。一旦接触认识了“不良人士”,无异于“引狼入室”,……受原生家庭的影响,孩子的个性一定会有一定程度的扭曲。
这种事实,和家庭教育良好,父慈子孝,家中和美,宠物一生相伴始终不离不弃的好人家“孩子”,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好的工作就会优先给好的人家。
我们自己又何尝不对别的“不良人家”里的孩子,防备甚深?
我们都害怕类似自己家庭里长大出来的孩子,更别说那些“好人家”啦。
--当时还没理解到这么深刻的“社会反映”,这是“蝴蝶效应”尽管是世界十大“社会效应”的标准人类行为典范。
但真的要读懂弄清,对一个孩子而言,需要很多年。
邯郸学步、鹦鹉学舌、为赋新词强说愁,这才是孩子们的知识的生动写照。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这万卷书不容易读完,
万里路更是难如登天。
人生的磨难都可以催人成长,当成如此的磨难便好。
孝顺可能不够“标准”,但那是书本《二十四孝》里的标准。父母没那么好,孝顺也会“走形变样”。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孝顺。
除非父母真的有一天,连自己这个亲生骨肉都“出卖、背叛、甚至害命”,那样一来,社会的规则才允许,从此“不孝”,老死不相往来。
--我的父母只是类似社会边缘人士。
我面对的困难最多就是,被坏人盯上,容易受欺负,容易被引入歧途,容易犯事儿坐牢(别看父母没坐牢),必须做下九流类似“推屁股”的工作才能赚到钱活的还不错,若非要从事正经人职业(类似洗白家风)不仅赚钱比别人少且还必须从事比别人更累更脏甚至更危险的岗位。
回家里的生活也是,触目所见能接触到的人,都是如此家庭长大的孩子。各种混乱与麻烦,脏乱不堪与糜烂,简直实在寻常。
而有关结婚成家也“异常麻烦”。走父母老路甚至变本加厉还好,结婚随便就可以找个人选完成。
若是要洗白家风,改掉那些父母遗留下来的不好之处。……那除非能找到一个类似“东郭先生”那样好到“令人发指”的烂好人,即便会被你杀被你吃肉,都不会责怪你,还愿意一生对你好,陪你忍受父母一切不好,逆来顺受、以德报怨……
找不到是很寻常的事情,那么硬要成家,最少不得的要面对的就是“高风险触发可能的性病”。
患上性病,最好的配合治疗差不多三年治愈,非推屁股人士,费用差不多三十五万左右,误工三年,不仅零收入,还要考虑医疗外的个人饮食起居、吃喝拉撒问题。若是“推屁股人士圈”,治疗费用五十万,误工差不多五年。若是不幸传染给家中未成年孩子,用药十分困难……身体脆弱……不耐药……五脏还没有发育好,差不多需要十年才能治愈,费用最少五十万。
而如上医疗费用所述,不包括“艾滋病”。
艾滋病是绝症,慢性毒药类死亡,死状凄惨无比,浑身溃烂最后死亡,过程大致五至七天。可用药物延缓疼痛,抑制细胞病变速度,但价钱昂贵。
最长可延缓生命差不多二十年“死亡间隔”,花费至少几百万。且依据个人不同体质特征,能真正达到极限缓慢死亡者,少之又少。
绝大多数沾染此类病症的,都会在几天内,在极致痛苦和恐惧里死亡,通常极少能完整挨到浑身溃烂完成后的死亡,具有发疯症状,会有“轻生求速死”的举动。诸如跳楼、撞车、跳河溺毙等等行为,都是其发疯期“常规可能”。
若遇见不能及时逃脱,还可能用自身体液(血液、汗液、唾液、爱液)去以性交、热吻、针管等“传染”手法,感染更多无辜人群,造成大量死亡的“恐怖袭击型”社会事件。
聚餐最好分餐各食,而非一盘菜几双筷子夹食,容易因为唾液粘粘感染“艾滋”“乙肝”等传染类疾病。艾滋的体液具有暴露空气中“五秒内病毒死亡”特征,最好慢食、配碗等筷。
乙肝非性病,但也会引发“找工作困难”,许多招工地方,害怕乙肝传染,必定任何疾病都需要花钱治疗,且患病者身体机能一定下滑,影响工作质量。传染病给同事带来的恐惧因素也会妨碍企业管理的人身安全和进一步的追求产品质量合规安全。
所以患病苦一生,要极力避免。不能一味顺从别人。
--这都是“原生家庭”不够好,子孙可能出现的潜在“人生隐患”。
我们不能责怪好人家躲避我们,不提供足够安全的环境给予我们工作机会。
……结婚更加如此,想要真正洗白家风,往往需要伺候父母直到父母老死,坚定自身善良,而后孑然一身后,再想办法“结婚”诞下子嗣……基本上就是苦一代人的一生,才能真正做到“洗白家风”事件。
除非父母已经变成如“杀人犯”一样的绝对危害社会和生命群体,并且具备强烈的杀戮子嗣特征。
不然幻想父母早点死,然后可以“逃出生天”做个好人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因为缺少事实。必定尽孝是评测一个人的品德是好是坏的“绝对特征”。
缺少这个特征,不被大众接受、理解、认可,那么因由你曾经“原生家庭”的复杂性,所以个性一定有不同程度的扭曲……需要社会上大量“以德报怨”的受委屈行为和身心平静不可记恨报复等潜在隐患排除,最后才能几十年后,完成被认可的过程。
--许多原生家庭不好的家中子嗣,堕落、妥协、甚至无恶不作,折便折在“这个需要拿自己的一生(至少大半生)去受委屈受不公正对待”的漫长洗白家风的过程。
情出自愿,出手无悔。--每个人都可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完全的责任,不仅法律,还有自我生命的爱护。
只是堕落的代价,综上所述……贵到离谱。
普通人的一生,即便工作五十年,始终省吃俭用,也绝对承担不起如此昂贵的“代价”。
--我们接受有一些生命死亡的凄惨,是因为我们即便耗尽一生,依然无能为力。
--
我气闷的回到家。想着根本不被女性接受认可的人生……
可我需要尽孝,必须首先证明自己的“生存能力”。
怎么办呢?
室内设计在家乡的收入根本活不下去。
我必须有其它专业。说到底,还是专业人士好生存。
练功夫走“苦身子”路子;或者踏足文学圈做家,继续做我的艺术人。
我面临这两种“专业选择”。
若是功夫,那么无论力气活儿还是架工、杂技,或者教练、擂台选手、陪练等等,都是赚钱不错的“人生格局”,可是有一个问题……五十岁以后……
许多功夫大师年轻时拳无敌手,但五十岁后行至末途,体力逐年衰竭,最后只剩个空皮囊,一身艺业、练了一生的专业,荡然无存,不仅成就消散,心灵凄惨。五十岁后的人生也有面对生存选择工作的“后续麻烦”,基本上,也只能靠从事苦累交织的轻度力气活儿来苟活,延续生存,直到退休有了退休工资……安心养老。再无半点用处。
--熬到退休养老,无所事事,混吃等死?……我摇摇头,这可能不是我“吃尽辛苦”所要的未来样子。
我给自己的定义是“终生制工作者”,简单说:我希望自己死前的最后一秒,不是死在空虚的屋子里、不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不是死在亲人的泪别里,而是死在“工作的状态当中”,比如:签下最后一份可能无关痛痒的日常工作文件,笔无力滑落,我摊倒在办公椅中……
这就是我给自己定义的未来--我的一生。
余下除去为父母尽孝养老,剩下的婚姻、交友、兄弟、子孙,都只能穿插在我的工作间隙的生活时光罅隙当中,不可喧宾夺主。
--可是写……
艺术不外乎“美术、音乐、文学”。
室内设计属于美术范畴,我已决心不做;
音乐都是青春饭,与“可持续一生不符”,不能专业;
余下,也就只剩“文学”这一项最难学入登堂入室境界的艺术顶尖,这份专业,我想起了白求恩的医学著作、马克思列宁等的《马列主义》和《资本论》,这些书者,都是白发苍苍耄耋年纪,几近百岁依旧事业人生的“楷模榜样”。
然而,我真的是那块料吗?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专业的选择,马虎不得。
我决心给自己一个“试一试”的机会。
我在“猪八戒”广告、设计、剧本兼职设计网,找了一份“改写世界名著童话故事”的幼儿园“模拟游戏”剧本的书写工作。
标价:五百元。
若是我的作品可以竞标成功,赚到这五百元,那么,我就下决心,用我的一生,去从事这份最后的“艺术专业”。
若不成功……我便只剩下“功夫”这一条路!
就像儿时的“抓阄”。
我在赌,赌一次,“自己的余生”。
我这人从来都不喜欢赌钱。
只是……偶尔的,血性上来,我喜欢“赌命”。
赌钱会落魄一生。
赌命则够快够简单,要么我生;要么我死。
人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面对专业的选择,永远记住,专业人士不属于白领灰领蓝领金领……
选专业,如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