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晏自己可能都忘了,自从他会走路起,就是跟在大哥后面屁颠颠地跑。
因为段父段母工作忙,两兄弟在一起的时间反而是最久的。
段瑾晏小时候的木剑、弹弓都是段瑾堂给他做的。
可以说,段瑾堂对段瑾晏秉性的了解比他自己还要清楚得多。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段瑾堂懒得理会段瑾晏,多看了两眼顾之瑶后便大步往山上走。
第一次见小姑娘穿裙子,露出两条纤细无瑕的小腿,淡黄色衬得人愈发娇俏,宛如一朵亭亭玉立的花骨朵,正在悄然开放。
可惜他还要去处理山上的那个怂包,没法和顾之瑶多相处一会儿。
段瑾堂脚步不由得加重,看来对季北林的惩罚还是轻了点,应该找个更大的坑把人埋进去才是。
不过,等他亲眼看到季北林的狼狈样子时,觉得一切都刚刚好。
没有什么比在众人面前尿裤子更能让一个男人觉得屈辱。
许满仓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这个季北林怎么回事,天天作妖,没两天是消停的。
不好好上工,跑到这山上干啥来了,还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此时的季北林还昏迷着,一只脚陷在一个坑里,脸上挂着两个圆圆的血点,裆下还没完全干透,走近了能闻到一股明显的尿骚味。
“咦~”
段瑾晏用手在鼻子前扇风,“季知青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啊,昨天在知青点的院子里到处拉屎,今天又跑到山上偷偷撒尿。”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季知青这么不拘一格么?
许满仓认命地叫了两声季知青。
季北林悠悠转醒,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枝丫。
意识瞬间回笼。
“蛇,有蛇,救命啊......”
爬起来想跑,又重重摔下去,正好趴在了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大脚旁边。
季北林抬起头,对上一双写满了鄙夷和嘲笑的眼睛。
段瑾堂环臂抱胸,戏谑地说:“季知青倒不必行如此大礼来感谢我,现在可不兴这个。”
“感谢你?”季北林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
他记得昏过去之前的最后一秒就是那条蛇扑了过来,不知道有没有被咬到。
季北林感觉脸上有点疼,抬手摸了摸,有一点血迹。
他真的被蛇咬了,他要死了!
季北林瞳孔放大,白眼一翻,眼见着又要晕过去。
段瑾堂及时出声,“那蛇没毒。”
可不能让人这么轻易昏过去,还有这么多人在等着看戏呢。
听到这话,季北林眼珠子翻回来,缓了缓。
段瑾晏不禁在心中感慨,季北林的眼珠子真灵活啊。
季北林稳了稳心神,感受到自己下身的异样,正要找段瑾堂算账。
许满仓出言询问,“季知青,你下午请假不上工,跑到这山上干什么?”
季北林环顾一圈,七八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围着自己,甚至还有人捂着鼻子,面露嫌弃之色。
他顿时脑袋发晕,还不如刚才直接昏过去算了。
“是他干的!”季北林咬牙切齿地指着段瑾堂。
不是为了跟着这个男人,他不会踩到陷阱,也不会被蛇咬,更不会......
都是段瑾堂把他害成这样的。
不得不说,季北林歪打正着。
不过段瑾堂是不会承认的,更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而且都不需要段瑾堂自己反驳,段瑾晏一听立马跳起来指着季北林骂,“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要不是我哥,你指不定在这儿躺到什么时候,被狼拉去啃了都没人知道。”
段瑾晏赶着众人往回走,“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花功夫来救他,大家都回去吧。”
“别到时候费劲吧啦把人扛到山下,还被冤枉。”
许满仓拉住忙活的段瑾晏,不可能真的把人丢在这山上。
“季知青,是段同志告诉我有人在山上,也是他把我们带到这来救你的。”
“他那是演戏,他把我骗到山上,然后把我害成这样,最后自己还可以当个好人。”
季北林越说越觉得是事实,这从头到尾就是个针对他的圈套,看着段瑾堂的目光要冒出火来。
围观的人见季北林如此斩钉截铁,有些怀疑的看向段瑾堂。
段瑾堂依旧是一派闲适淡定的模样,仿佛身处话题中心的不是他自己。
这副模样又让大家的怀疑有所松动。
“季知青这番话真是漏洞百出。”
“是我让你请假不上工的吗?是我在山下把你打晕扔这儿的吗?”
季北林回答不了这两个问题,转而质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被蛇咬了,而且是没毒的蛇,还不是因为就是你干的。”
段瑾堂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季北林,“从伤口就能直接看出来,真没想到季知青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许满仓点头,两个牙印都是圆形的,且间隔较远,他们农家人一看就知道是无毒蛇咬的。
季北林找不到其他理由,一时急得想站起来,脚上一用力,树枝扎得更深,疼得他龇牙咧嘴,伤口也更深了一点。
许满仓再嫌弃季北林也不得不先把人抬下山,闹出人命可不是好玩的。
幸好带了副担架上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季北林往山下走。
段瑾堂一边走,一边随意说道:“在部队,有些新兵不服从命令,我行我素,负重二十斤跑五公里或者写两千字检讨当众朗读,很快就会把毛病改正过来。”
许满仓抽了抽嘴角,段瑾堂这话点意思根本不是给他选择,而是明示要季北林写检讨。
见大队长沉默,段瑾堂又有地加了一句,“一味地纵容,只会让恶人越来越放肆,最后可能酿成大祸,到时候就晚了。”
许满仓翻了个白眼,他又没说不同意,这不没到时候呢嘛。
没走多远,遇到了等在后面的大部队人群。
众人见有人被抬下来,立马围了上去。
“这不季知青吗,咦,什么味道啊?”
“好像是……尿骚味儿。”
说话的人扫视一圈,视线定格在季北林的下身。
围观的其余人跟随着此人的目光都纷纷盯着那处,场面十分的诡异。
季北林忍不住双腿夹紧,伸手挡住要害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