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月微怔,下一秒,迫不及待冲了出去:“年糕!”
她跑得太快,连林伯都没拦住。
…
庭院门口,周雁回一身休闲装,手握牵引绳。
被他牵着的是一只雪白雪白的萨摩耶,毛发蓬松,尖尖的粉白飞机耳,黑溜溜的大眼睛,笑起来就像个小天使。
听到江汐月甜软的声音,它“汪呜”叫了声,挣开了周雁回,哒哒哒跑向江汐月。
“年糕!”
“汪汪!”
年糕一把扑倒江汐月怀里,亲热地蹭来蹭去,尾巴疯狂摇摆,都快摇出残影了。
终于见到年糕,江汐月眼睛都红了:“宝贝,有没有想妈妈呀?”
年糕叫得又乖又嗲:“汪~”
江汐月摸了摸它的小狗头,心疼坏了:“怎么瘦成这样了。”
周雁回慵懒散漫的腔调响起:“可别误会我虐待它啊,是它前段时间做了个小手术,再养养就吃胖回来了。”
“什么手术?严重吗?!”
“挺严重的。”周雁回幽幽道,“我们年糕啊……”
江汐月如临大敌,小鹿眼雾蒙蒙地望着周雁回,眼尾洇着一片粉晕,漂亮又可怜。
周雁回不忍心再逗她,说:“可惜了,我们年糕以后不能做爸爸了。”
所以是……绝育手术?
“本来没打算让年糕绝育的。”周雁回叹气,“可它把我家附近的狗狗睡了一遍,再不绝育,我都要被赶出别墅区了。”
江汐月吐槽:“随你。”
“是是是,缺点都随我,优点都随你。”周雁回语气轻松,含笑哄人,“我在你眼里那么风.流吗?宝贝,你这是对我的误解。”
他身上看不出一丝疲惫,但其实他一大早赶了个通告,又第一时间赶回南城,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一口。
只为了见江汐月一面。
林伯迎上前,彬彬有礼:“周先生。”
周雁回挑眉:“林伯,宴初呢?”
他和顾宴初是好兄弟,称呼自然随意一些。
“少爷还在公司忙。”林伯道,“晚上您要留下来用餐吗?”
周雁回看向沉迷撸狗的江汐月,懒洋洋道:“他忙他的,我带汐汐吃大餐去。”
江汐月心念一动,她刚好可以趁机跑路,于是欣然答应:“好啊,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周雁回秒懂,拍拍年糕的小脑袋:“走咯,爸爸妈妈带你吃好吃的。”
林伯急了:“周先生,这恐怕不行,少爷交代了汐汐不能离开……”
“汐汐都这么大了,他还用那一套管小孩子的手段,不太合适吧?”周雁回似笑非笑的,眸光犀利,“再说了,他只是汐汐的哥哥,又不是汐汐的监护人……”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道冷淡嗓音:“周雁回,我们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江汐月震惊地看向门口,熟悉的黑色宾利停下,司机下来毕恭毕敬为顾宴初拉开车门。
男人依旧是早上那件衬衫,裤子却不知为何换了一条。浑身带着长居上位者的威肃和疏冷,天生睥睨他人的掌控感。
周雁回轻嗤了声:“看来你也没多忙啊,这么早就下班了?我还以为你是加班狂魔呢。”
“顾氏向来遵守劳动法,拒绝加班,我自然应该带头做表率。”顾宴初整理了下袖口,眸光淡淡落在江汐月身上,“随便一个人就能把你拐跑吗?看来你的安全意识有待加强。”
江汐月半蹲在草坪上,尴尬地笑了笑,抱紧了年糕。
呜呜,她真的好怕顾宴初啊。
太凶了。
年糕很通人性,呜咽了两声,蹭蹭江汐月的小脸。
顾宴初神情骤冷:“周雁回,你是准备自己带着你的狗走,还是我派人把你的狗送走。”
顾宴初不喜欢宠物,人尽皆知。
周雁回有八百个心眼子,他知道年糕是目前他和江汐月之间的唯一交集,与其在这里与顾宴初硬刚,还不如退而求其次。
“汐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把年糕,是你哥哥不让你养狗。就算我强行我年糕留在这里,还不知道年糕要受什么委屈……”
江汐月抿了抿唇瓣,想硬气地说她要带着年糕离开,可对上顾宴初那沉郁危险的视线,她还是怂了。
“那、那麻烦你先替我照顾年糕几天…我、我一定尽快去接它!”
“那好吧。”周雁回很为难的样子,“我勉为其难同意了。”
他招来司机,让他先将年糕送回周家。
顾宴初冷呵了声,哪里看不出来他是故意耍手段。
要不是他及时回来,恐怕周雁回早就连人带狗全拐走了。
江汐月依依不舍地和年糕告别。
…
晚饭是在顾家吃的,厨师准备了丰盛的一餐,几乎全是江汐月爱吃的。
她却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周雁回也没多吃,他还得为了下部戏减重。
顾宴初更是奉行晚饭少食原则,不过倒也和周雁回喝了几杯酒。
江汐月郁闷地喝着橙汁。
凭什么他们能喝,她就不行?
只许大人放火,不许小孩点灯。
虽然周雁回用尽百般手段想留宿,但还是被顾宴初无情撵走了。
顾宴初可没忘记,当初周雁回那厚脸皮的发言:
“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我和她谈个恋爱而已,你那么小气做什么?”
周雁回一走,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人老成精,林伯不仅自己没出现,还让佣人们都识趣地别来打扰。
“哥哥晚安。”江汐月恹恹的耷拉着小脑袋,“我先回房间了。”
“坐好。”冷淡却强势的声线。
江汐月不情不愿地坐下。
“看着我。”
江汐月不自觉照做,看清顾宴初现在的模样,微微愣住。
哥哥是喝醉了吗?
喝了酒的顾宴初,似乎没白天那么吓人了,他喝酒并不上脸,只眼尾有一抹破碎的红,与那冷冽的气质形成极致反差。
“还在和我赌气吗?”顾宴初揉了揉眉心,手指骨感冷白。
“没、没有……”
“是吗。”冷峻瘦削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压迫感将江汐月牢牢束缚其中,“那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聊一聊,关于你喝酒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