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端见江雁北竟敢反驳自己,顿时勃然大怒:“江雁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忤逆本王!”
区区一个大理寺少卿,竟敢无视豫王府,无视皇室威严?
只见他动怒,豫王府的侍卫也上前,直接挡住了大理寺几个护卫并且有当众抢人之意。
但这江雁北在长安可是出了名的疯狗,自然不肯再度在傅云端手中吃这个暗亏。
他直接看向一旁的傅云徵道:“殿下,这案子是否继续查下去?”
闻言,众人这才想起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
他一袭白衣,气质清冷,与这里的喧闹格格不入,但却又气场强大,甚至就连叫嚣阴诡的豫王在他面前都矮了一截。
毕竟这位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
纵使颜慎是文官之首,可上次不还是乖乖的被诏到太子府听训了么,纵使徽宗知道了也没斥责太子。
由此可见,这大理寺办案不给颜相面子,只听太子号令,也没毛病!
傅云端冷笑连连,他心中自重生以来一直憋着一口气,当下见所有人都围着傅云徵,等候他的示下,他眼底闪过了一丝阴郁,当下直接吩咐道:“来人!”
‘哗啦’一声,只见一队禁军直接闯进了院子里。
看似是为了抢走春琴这个证人维护颜清舞,但实际上,刀锋指向的却是傅云徵!
剑直接指向了傅云徵……
此刻,就连佛桑也不禁脸色微变,傅云端这是疯了吗,竟敢直接对太子刀剑相加!
禁军原本是皇室的护卫,不过现在禁军的统领是金嵘,再加上豫王出入宫中时常为徽宗办差,所以现在禁军心照不宣的成了豫王府调遣的私兵。
这次相府又出了血蓟草的事,傅云端急于立功,担心和上次一样被大理寺的人抢了功劳,直接让金嵘带了禁军来相府。
现下,禁军有了大用处……
傅云端阴鸷的目光看着只带了两三个护卫的傅云徵,神色不善!
现在佛桑知道傅云徵并不是表面上那般病弱,可是论实力,傅云端正是有着母族支持、在长安如日中天的王爷,而傅云徵虽身份尊贵,但并无实权。
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倏然听见了外面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众人下意识看向门口,只见院子里站满了穿着银甲的护卫,围着整个院子水泄不通。
整个相府院落四周一片雪色,瞬间将豫王府以及临时抽调而来的禁军给压了下去。
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等着看傅云徵热闹的傅云端,此刻也无比震惊道:“傅云徵你疯了,竟然调动了太子府的府兵!”
更可恨的是,傅云徵这些府兵是他招惹不起的!
傅云端从前是知道太子府有一支骁勇善战府兵,据说是当年先帝赐给楚家,后来楚家又留在了太子身边做为护卫。
楚家获罪,太子幽居离宫,但因为这些银甲军是先帝所赐并没有获罪,但也离开了长安。
但众所周知的是太子府的府兵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且那为首的雪衣将军据说曾是江湖排名数一数二的高手,后来归于太子麾下,誓死效忠于他……
此时禁军对上了傅云徵麾下的雪衣军,虽然在数量上差不多,但是从气势上却是差了一大截不止。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夹杂在中间最为战战兢兢的当属颜慎无疑了。
若将两支军队比作利剑的话,禁军不过是皇室装饰的花架子,而傅云徵麾下的府兵,却更像是从战场上厮杀,经历战火淬炼过的杀人兵器!
“王爷,万万不要动手啊。”
此时颜慎瞧着上放剑拔弩张的样子,心中叫苦不迭,连忙对傅云端劝说道。
这一打起来先不说太子与豫王这里如何,相府断然是难逃其咎,到时候御史台一参,徽宗心疼儿子,倒霉的不还是他吗!
面对颜慎的战战兢兢,傅云徵只是轻轻抬眸,看向了傅云端。
虽然傅云徵此刻面色如常,甚至是嘴角还噙着笑,但是此刻众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颜慎这只老狐狸瞬间明白了过来,他按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金嵘道:“金统领,请您看在本相的颜面上,让禁军撤下去吧……”
颜慎这话不可谓不狡猾,这哪里是看在颜慎的面子上,而是完全是在顾及傅云端的颜面!
这一真的大起来,无论是从占据道理,还是从实力上来说,傅云端就完全不占上风!
金嵘权衡了一下眼前的局势,不过顷刻的功夫,心中便已然有了计较,轻轻抬手沉声道:“退下。”
禁军依言退了下去,而这时傅云端并没有阻止。
心中肠子都悔青了。
前世他究竟是多蠢,只顾盯着缙王那几个蠢货,全然忘记了离山之上还有那么大一个威胁!
傅云端心中悔恨交加,那一张本就阴鸷的面容此刻阴沉都快拧出水。
原本起身的他,在瞧见傅云徵那一张风轻云淡的神色时不甘心的重新跌坐了回去……
再绝对的身份、以及实力碾压的情况下,纵使一向不可一世的豫王殿下,也不得不识时务一回。
可,如果这次他在傅云徵面前退让了,日后在朝中,那些大臣们该如何看待他!
就在傅云端坐立难安的时候,只见一个侍卫过来,道:“太子王爷,圣上急诏,让您二位进宫!”
见宫中内侍们神色慌忙,一时傅云端也顾不上眼下的事情,当下带着人备车准备进宫。
颜慎见太子和豫王都离开了,也想跟着去探听消息,却被江雁北一把摁住。
只见江雁北似笑非笑的看着颜慎,道:“相爷,宫中的事情咱们且不管,有两位殿下在呢,先将相府的是非给解决了吧。”
颜慎眉心微皱。
闻言春琴上前,匍匐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回道:“二小姐,二小姐做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最近的就在几日前她还故技重施,所以秦御医这才在相爷与夫人的脉象上看出了中毒后又解毒的痕迹……”
“如若众位大人不信,此时供奉在夫人房间的经书之上,便洒有解毒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