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考试伴着台风过去了，同学们苦不堪言，成天叫喊。
恰好这周过后就是国庆小长假，还不至于骂声连连。
周五最后一节课，按规定都是班主任的课。
姜栀讲完本节课最后一点内容，看着底下按耐不住的学生，不禁自我调侃：
“你们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啊，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老师，我们是爱你的，但是更爱放假。”一个男同学大胆发言。
姜栀失笑，也不想耽误同学们的时间，嘱咐道：“一些安全问题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一定要注意。”
“另外，月考成绩还没出来，我希望收假回来可以看到你们的好成绩。”
“老师，放假别提成绩，我们不听。”
“就是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们放国庆小长假了。”
……
底下同学兴奋不已，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
无奈，距离下课还有几分钟，姜栀也不能放人，也不打算讲课，干脆让同学们自己发挥。
于是，有同学开始问她一些私人问题。
一位女同学问：“老师，你和你老公是怎么认识的啊？”
看着学生们很是好奇的样子，姜栀抿唇一笑，“家里介绍的。”
女同学接着问：“老师的另一半是不是很帅，毕竟老师这么好看。”
“这个问题不好说，每个人的审美是不一样的。”
她还想问，而下课铃声恰时响起。
姜栀趁机道：“好了，下课，希望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假期。”
“好的，祝老师假期愉快。”同学们异口同声。
姜栀笑着点头，目送各位同学离开教室。
回到办公室，里面已经没什么人，她拿起包和手机也下班了。
刚走出校门，她就接到周晏清的电话，“下班了？”
“刚出校门，怎么了？”
周晏清靠在沙发上，“今天想偷懒，我们去外面吃。”
姜栀没有意见，“正好，我可以请你吃饭。”
“行，等你回来。”他没有拒绝。
姜栀带着笑意嗯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
她嘴边的弧度没有掉下去，而是想到一些别的事情。
好像上次她主动抱了他之后，她和他之间的相处更自然，更有情侣的感觉了。
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不再想下去，姜栀红着脸收好手机，专心往家里走。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电视机放着，男人玩着手机，像是在打游戏。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没抬，“回来了？”
姜栀换鞋后，回他一句，“嗯。”
随着手机游戏里传来的一声“victory”，周晏清放下手机，懒洋洋的语调，“收拾收拾，出去吃饭。”
姜栀背着包，若有所思，“那你等我一下，我回房间拿点东西。”
周晏清颔首，示意她去。
她缓步走回房间，把包包随意放在床上，快步坐在梳妆台前。
因为上班，她没有涂任何的化妆品，脸上只有防晒，还有几乎要脱完的口红。
思索几秒，姜栀拿着手机给他发信息，【你等我一下，我突然有点工作。】
他回了ok的表情包。
随后，姜栀进了卫生间洗脸，涂上补水的护肤品。
她不想让他多等，直接用气垫上妆，打算化个淡妆就可以。
二十分钟以后，姜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红齿白，狐狸眼略施星尘点缀，看着淡雅，气质却十分冷艳。
化好妆，她又看向自己的衣服，粉色的碎花裙，适合约会。
本来她是不打算穿裙子的，后来想着正好是放假的日子，就忍不住穿得好看一点来提前庆祝。
现在想想，真是理智的选择。
最后，她在镜子前审视自己一番，觉得没问题才缓缓走出主卧。
听到动静，周晏清站起身，随意看向声源来处。
入眼的是，女人一身粉嫩，皮肤白皙，长卷发随意搭在身后，一眼入迷。
“怎么变好看了？”他低眸问。
衣服没换，人没换，就是感觉漂亮很多。
姜栀眼珠子转着，“刚刚不也是这个样子吗，有什么不同吗？”
周晏清走近她，故意凑近，“化妆了？”
“没…没有，那是我本身肤色就是偏白。”姜栀心虚狡辩，推开他继续道：“快点走，我饿了。”
看着不承认的女人，他也不勉强，跟上她。
下一秒，周晏清看向旁边好看的女人，重新看向自己的衣服。
白色内搭，蓝色牛仔外套，黑裤子。
怎么看都像弟弟跟姐姐出门。
姜栀注意到男人的出神，随意问：“怎么了？”
“你等我一下。”他留下这一句，转身进了客卧。
姜栀：“……？”
她直接坐在换鞋的小凳子等他，看他到底要干嘛。
几分钟后，周晏清出来了，不同的是换了身衣服。
换成白衬衫西装裤，散发都市男精英的感觉。
姜栀疑惑，“怎么突然换了身衣服？”
“不喜欢刚刚的。”
姜栀：“……”
不喜欢还套在身上一天，也是出奇了。
折腾好一阵，两人终于坐上迈巴赫。
姜栀绑着安全带，“我们去哪吃饭啊？”
“食尚轩。”他说出一个饭店的名字。
姜栀刚回来没多久，也不认识，“贵吗？”
她担心这个。
周晏清转头看她，“有老公在，你还怕买不起单？”
“这不是说我请嘛。”她反驳。
他拿她没办法，“不贵。”
得到满意的结果，姜栀心满意足地笑了。
看着女人这个傻样，周晏清也勾起唇角。
反正如果是她买单，过几天又给她转一笔钱，让她当零花钱花。
姜栀自然不知道男人的想法，自顾自地玩起手机，回着顾盼的信息。
最近，顾盼为了一个影帝的采访，特意跑到他拍戏的山里，条件艰苦。
为了能给闺蜜发信息，她还特意跑了好几里路才有的信号。
顾盼：【美人，如果我回不去了，记得多给我烧点帅哥的照片。】
姜栀：【行，八个男模够吗？】
顾盼：【姜栀，你知道我现在是忍着蚊子的啃咬来给你发信息的，你竟然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顾盼：【起码得十个。】
姜栀抿唇一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
顾盼叫苦连连，【你是不知道，这个家伙难啃得很。】
姜栀：【辛苦了，回来请你吃大餐。】
然后，顾盼就没有回信息。
姜栀猜想，大概是又没网了。
她嘱咐闺蜜几句，随即退出和她的聊天框。
聊天间隙，目的地到了，车子安稳靠停后，两人便下车。
周晏清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姜栀看着显然华丽装修的饭店，略微诧异问：“这里真的不贵吗？”
“不贵。”他俊脸如常，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
看着他这个样，姜栀也就没有起疑，跟着他走。
周晏清一进门，饭店的人就迎了上来，“周少爷，里边请，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房间。”
他略微低头，薄唇轻言，“谢谢。”
走过长廊，两人进了一个包厢，一样华贵的装修。
姜栀就着他拉开的座椅坐下，她扫视周围，“你是经常来这吗，这里的人对你都很客气。”
“不算经常，朋友开的，偶尔过来。”他在她旁边坐下，随意回。
姜栀了然点头，不再说话。
他也没有再开口，回着手机上的信息。
或许是打字烦了，他时不时发语音，包间里隔会儿就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氛围倒也不尴尬，是两人经常相处的状态。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捧着碟子上菜，待菜品一一上齐，包间又恢复宁静。
周晏清还在看手机，似乎很忙，不停地回信息。
姜栀放下手机，动筷子，提醒一句男人，“吃饭了。”
他头也没抬，“你先吃，我再忙会儿。”
“周、晏、清。”她叫他，尾音拉长，随即低头夹菜，“饿死人的新闻你是不是看得很少？”
她用他曾经说她的话还回去。
姜栀内心暗爽，表面云淡风轻地吃着排骨。
周晏清把视线从手机移到女人身上，挑眉一笑，“听你的，吃饭。”
“心里偷着乐呢？”他拆穿她。
姜栀很无辜地睁大眼睛，“没有啊。”
就这副模样，周晏清暂且相信她，低头吃饭。
见状，姜栀也认真吃饭。
包厢里又恢复刚刚的状态，只剩下碗筷动作的声音。
.
饭后，姜栀离开包厢，去厕所补妆。
正涂着口红，里间走出一个女人，浓妆艳抹，面容略微熟悉，只是姜栀看不出来。
女人走到旁边洗手，洗一半，倏尔惊讶叫喊，“姜栀，是你吗？”
姜栀收好口红，看向旁边的人，眼神懵懂。
她没认出来，“你是？”
“陈雪玲啊，你高中时候的同桌。”她提醒。
同桌？
姜栀再次看向那张脸，终于和记忆中那张脸对上，虽然和她是同桌，而她和她不熟才对。
她扯出一个笑容，“你好。”
陈雪玲熟稔地拉过老同学的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漂亮。”
姜栀拉开她的手，扬起笑容，“你也一样。”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女人满是粉的脸，随即迅速移开。
闻言，陈雪玲谦虚一笑，又聊起别的话题，“秦正宇回国了，你知道吗？”
秦正宇，很久都没有听过的名字了。
姜栀摇头。
“当年你们的事吵得沸沸扬扬，可我知道这是假的，我和你做同桌一年，你这种女生一看就知道是眼里只有学习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一句话把姜栀带回当年的记忆，那段黯淡无光，充满谩骂的日子。
陈雪玲还想继续说，姜栀打断她，“那个，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她的话被截住，知道老同学可能不想听，便闭上嘴没再说。
姜栀错开她想离开厕所，脑子里全是当年的事情，在推开卫生间门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转身面对女人，面无表情说出口：
“当年的事，你知道我没做，可你也没有帮我不是吗，你在做一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漠视全局，所以，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和当年的事撇清关系，还是想和我维持表面的同学关系。”
她没管陈雪玲的表情，继续：“无论你是什么目的，当年帮不帮也是你的选择，既然这样，也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我听了会不高兴，这是我的选择。”
最后一个字落入陈雪玲的耳朵，还没等她回话，姜栀已经离开卫生间。
她留在原地，嘴上还在啐骂，“什么人，好心当成驴肝肺，说得当年好像真的没干一样，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死不承认。”
她的声音很大，几乎传出走廊，刺耳欲聋，字字句句落入姜栀的耳边。
姜栀步伐稳定地往包间走，表面上充耳不闻，实际内心还是传来微微酸涩。
即使这些话她已经听了很多遍，这些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见。
可人心是肉做的，不可能像钢铁一样强大。
带着略微不平静的心情，姜栀回到包间，表情如常地坐下。
“好了？”旁边的男人出声。
姜栀嗯了一声，手指攥着包包的背带，指甲微微发白，力道很大。
周晏清察觉到不对劲儿，眼神看向她，“怎么了？”
她强忍着不适，露出笑容，“没事，我们回家吧。”
他努力想从她的脸上找出破绽，结果失败了。
“行，走吧。”周晏清向她伸手，示意她。
姜栀主动把手递过去，跟着他走出包间。
正是饭点，食尚轩比来的时候多人，谈话声不断，听着满是烟火气。
两人出了食尚轩，周晏清问她，“还去哪吗？”
“不了，今天工作有点累，我想早点休息。”她对他笑着道。
他觉得不对劲儿，又找不到问题所在，只能听从她的意见，驱车回准清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