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嗨，来啦！”
“聚变打击！”
“耶！华夏队稳操胜券。”
刘强听着游戏里四号小学生队友的大呼小叫，身为“AK战神”的他乐在其中，毕竟自己一共拿了五十八个人头。
他挺喜欢COD这款游戏，闲下来，同雪夜或经常在线的希多尼克?杨组队拿起SKS或M4把一个又一个敌人打倒在地，在不久的将来，仇一笑加入了“狼群”（不要误会，这同一本真枪实弹、热血沸腾又浇盆凉人以启迪智慧的军事和某部国产电影重名，但这个压迫感十足的名字只是杨树的戏言），化身拳击手，吓得敌人破口大骂。
关上手机，它的脑门发烫，它的屁股被充电线的前端堵上，呀呀呀，没电的日子对于现代科技的奴隶是无比煎熬的光阴，刘强则没有那种烦恼——烦恼不是所有人的，但总存在两张病床，床上躺着两个同病相怜的言而无信者——他没有抬不起头、张不开嘴的烦恼，毕竟《肖申克的救赎》和《无人生还》两本书在图书馆供人拿来感悟人生，活着的方式不只有东躲西藏一条路。
“老大，有个自称‘D市最英俊潇洒的少年’的痞子找你。”
“暴牙，你仍然是当初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刘强尴尬地轻拍嘴巴。这歌词太特么顺嘴了。
“怎么老有唱歌的瞎掺和？”
“不不不，有些人——好像是人，又似乎脱离了灵长类动物的范畤——已然是永远的神啦！”
雪夜微不可察地点头，无言以对，免得被“哎呀——不许伤害我家哥哥——小拳拳捶你胸口”的小孩儿听去，写出一份满分作文，让后天心智不健全的小孩儿大出风头。
刘强起身相迎，把曾经嚣张跋扈、心狠手辣的气盛暴牙哥和一个老实巴交的年轻人迎进来，让其就坐，喝杯温茶，如果年轻人想喝点儿与时俱进的东西，冰箱里冷冻的狐臭味绿茶能满足这个舟车劳顿的男人的需求。
这位想必是曾阿三了，很难想象这个人强奸了一名警察的妻子并杀死了一位真正的人民好警察，事实上，不严格地说，冤假错案！一个替罪羊在当时好巧不巧地醉醺醺地回家，他家刚好在受害者的家对面，一条聪明的毒蛇躲过监控和可能存在的证人，把屎盆子扣在曾阿三的头上。
刘强只知道经手那件不可说的案子的法官、律师和藏得严严实实的第三方没逃过恢恢法网，曾阿三白坐了几十年牢，在快要从一个小牢笼钻进另一个大铁笼时，他被告知：“你没强奸，没杀人，你可以出去啦。”可那有什么用呢，呵呵。
“暴牙，有件事儿，我不明白。”
“天底下还有你不明白的事儿？”
“圣人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主儿，何况我连圣人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刘强半开玩笑半以实相告：“我这庙小了点。”
低头沉吟片刻，暴牙实话实说，“我离不开这个百花齐放、光暗不清的生死场，它曾经占据生命的全部，现在是这样，未来可能也是如此”，刘强沉默了，是啊，他何尝不是呢。
“欢迎回来，改正归邪的老男孩。”
“得，活回去了。”
“朋友，你没有听错，我们不是英雄——英雄经得住任何考验——我们只是一群私自动用邪恶力量的小人物，也算不上为国为民、大义凛然的‘侠’。”
休息片刻，把子楠和吴乐从医院接回来，顺道接上去特调局“打点一二”（在刘强的建议下，他最好捡个特殊身份，虽说官府有嘛急事，你得顶上，但兄弟单位的同志不用腾出功夫监督你了）的邬龙和在特调局分部打瞌睡的三鲜，全员聚集在家。
“‘死亡神书’在苹果镇出现。”
“那是什么？”邬龙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把刘强未脱口的提神醒脑的言语踢了回去。
“看过《活死人归来》吧，那书里的字比生化实验室遗漏的液体罐效果更如意。”
“副作用大于药效的仙丹妙药，外出旅行，必备良器。”
刘强咳嗽，把话语权拽回来，“吴乐有伤、看家，其他人——使命召唤——启动”，随即把目光转向曾阿三，盯得这个大有可为的年轻人直发怵。
“我……我想跟着暴牙哥——他对我有恩——他干什么，我干什么。”
“脑袋随时会掉，血会流干。”
“我的母亲是皮格一族，她说我的血连恶魔和神使都摸不得。”
刘强的心中惊涛骇浪，被斗得灭族、被当作敌人施以仁慈的皮格族竟然还有后人。这一族为反侵略战争流血、流汗、流泪，全族男女老少是从对面投诚过来的，思想不统一，步子迈不齐。
“我们驾驶技术一般，不是司机的料。”
“我可以——什么车都开过——交警都追不上我。”佛罗里达人民一定很喜欢你。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一行七人风驰电掣，在月儿被蚕食七分之四时，总算到了苹果镇。
不来不知道，来了便知镇子为嘛叫“苹果”。从高空俯瞰，它像个红苹果，建筑是清一色的赤色小天地，“单调的色彩，血红色淡了，不单调的人生”，感慨一下，高歌一曲。
刘强解下头盔，一身机车服衬得他精神头那叫一个足，时间在脸上划下的每一道痕迹成了加分项。
众人一进小镇，嚯，人间烟火气，这个点，摩肩接踵，复行数十步，一道道目光投射过来。
苹果镇是包容开放的试验点，街上偶遇的老大叔可能是定居于此的狼人，邂逅的美女可能是赛克斯女妖或者混水摸鱼的妖女，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孩可能是珍稀动物矮人族，它能跳三米高，用坚牙利齿咬碎你的鼻子。
两个身披绿色军大衣、手持电棍和家乡牌老汽水的老头儿，拦住他们。
“前方何人，报上名来！”
“对对对……对……说说……谁？”老头儿在说最后一个字时，重重地点头，差点儿把阳平读成轻声。
“我们是可贝儿的朋友。”刘强取出一张照片，刘强和可贝儿的合照。照片底部写有“老奶奶保佑好人一生平安”的劲道十足、表里如一的黑字。
“哦，你就是大侄女说的那个装神弄鬼、天天特么瞎想、病入膏肓的老男人，跟我去见镇长吧。”
“猎鹰”这小子嘴里没一句好话，败坏我——刘不怎么强的名声，等到见了他，爱的正义铁拳往脸上招呼。
“你们先找个地方休息，这里的苹果比中心城的面，买几个尝尝。”
“跟……跟跟跟……我——”
三鲜赶忙接了句：“来，您头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