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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的仆从(1 / 1)


不在外人面前谈论争议性的话题,不在小人身旁探讨爱恨情仇,不同君子掏心窝子。旁人未必懂你,你大可不必懂一切人,不懂可以装懂,懂了要学会不懂,心里明镜高悬,懂与不懂的争论随风飘散。

“懂什么?我只知道跪着讨要血馒头,胜过不卑不亢,长老视金钱如粪土,我上有老下有小,讲信仰?”

“二虎,你是本地的秀才,遇上不讲理的兵,当敬而远之。”

“老来,你没骗我?”

“嘿咻咻,咱俩谁跟谁啊。骗你,不害我自己吗?”

“今晚八点,富人区旁的‘人间天堂’有场舞会,可贝儿在邀请名单上。”

“谢了,兄弟。这女人嫌疑很大。”

“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刘强可以确定两人与女妖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扭头却见雪夜神色古怪,微微嘟嘴,“无名小卒的通话,上面不会为之动容的”,他晓得了,三鲜去勾引——委婉的说法是吸引——纯情少女和美女总裁。

“老大,我也想去。”

“想多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女人花,盛开在D市的金色麦田,不可避免地沾上血淋淋的铁锈和渗油的牛肉馅。

李子楠最喜欢吃牛肉饼,就着羊杂汤、葱花、香菜、辣子,管那拦路的强人是小黑子,还是小鸡仔,要死要活也只剩这点念想。

她最近忙得晕头转向,把清河路的陌生人从外到里摸个遍,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以下内容是精挑细选的重要信息。

死去的宁伟同来鹏程、王二虎是酒友关系,当过两年半的独行侠(邬龙很清楚这一点,C市拢共没几个同行)。住在道路尽头的无号三角小屋的男人是作家船长,宅在家里,却能勾勒出鲜活的众生相,仿佛开了天眼。

而现在的第一目标,即她所遭遇的两只素未谋面的怪物,眼睛泛白,眼球凸起,皮肤紫红且生出黑色的斑点,说话怪怪的,像极了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拉稀的正义使者。

那个一眼望去似曾相识的寸头男人死而复生,背身而立的小姐同他一左一右夹击她。她不知道它们是什么鬼东西,只能判断出两人在死后被某种灵体附身,刘强见多识广,兴许能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

“你们是什么东西?”

“强大的凡人,你愿不愿意成为圣女的仆从?”

“你们这些所谓的神都在精神病院念过书是吧。”

她莞尔一笑,拾起长刀,向前俯冲至男人身前,头后仰,向右旋转身体,舞刀,将他一分为二,转身正欲掷刀,突然以刀格挡,祭出一记鞭腿,把不讲武德的女人踢飞五米,,乘胜追击,踮脚起步,飞踢,削首,一气呵成。

“哎呀……”

子楠被从下而上的力量前摔在地,一把匕首从背部刺入胸腔,钻心的疼痛令她无比清醒,侧身迅速反制,见对方左脚在前,右脚不稳,缩身,左脚向对方的右膝关节内侧猛力蹬击,让其摔倒在地,见面,惊呼一声“咦”。

房东高小资顶着一张同自称圣女的怪物相差不多的臭脸。

彼其娘之,差点要了老娘的命。她吃力地挥舞长刀,将这个唯利是图的阴阳人的脑袋整飞了一半,然后拨打急救电话和对特部的官方号码。估摸着伤势,一周多才能好利索,四、五天就能下床。

核心战斗人员直接短了两个,刘强和三鲜此时并不知道李子楠被老六背刺的消息,在舞会上扮演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雪夜收到对特部的紧急电话,第一时间去医院探望病号。

“哎呦,我的姐,您要出了什么事,老大不得伤心一辈子。”

“多活一天算一天。”

“姐,姐姐,这叫什么话!福大命大,您的命,老天爷都不舍得收。”

大胡子静悄悄地推开房门,咳嗽一声,故作严肃认真,挺胸抬头,颇有张飞改头换面闹革命的劲头,见两人面色古怪,仿佛在看愣子邯郸学步——迷失自我,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

“胡子,什么情况,能透露一下吗?”

李子楠对伤到她的鬼东西很感兴趣,介是嘛玩意儿的问题始终在漫无边际的浩瀚脑宇宙中徘徊、萦绕、击中痛点。

“通阴族圣女的部下,灵体罗雅提,附身到尸体上,碎尸或焚烧殆尽后方可暂时驱除它们。”

“它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溜出来吧?”

“《死亡神书》,封印罗雅提的老物件被动了。”

“好消息。”

雪夜在心里问候那个解开封印的真孙子的全家,这种令人窒息的操作是得喝了多少浪酒才能付诸行动的。

“那个男人?”

“这个人叫旦八王,特调局在逃情报人员,你应该认识他。”

她心了话说,这贪心汉没变成活尸的口粮,愣活到C市才领盒饭,观众都已经忘了这个跑龙套的,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无耻作家还惦记着给他加几句台词。

“洒洒水啦。”

刘强同齐天平低声交谈。

齐天平,齐家的大老爷,平平无奇的商人,档案完美得没有任何瑕疵,让人一眼望去,便见一个道德必有瑕疵但无大过的模范纳税人,圈内人也对他的诚实守信点赞。

“有一部老片子,主人公是大内密探,为皇帝鞍前马后。”

齐天平呵呵一笑,笑不露齿、真诚的面部表情欺骗了多少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

“原谅我的无知。本人对电影不怎么了解,唯独知道您和我有一个共同的爱好。”

“请说。”

“冒险。”

“收益与风险成正比,为了钱赚钱的疯子是财神爷,属性问题在正大光明的财富面前不那么重要了。”

“铡刀无情人有情,一厢情愿非英雄。”瞧瞧人家这话,那叫一个“清醒中夹枪带棒”。

你为什么要怕我啊……我只不过按照您的指示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几个误入歧途的不孝子孙在全国人民面前、在假想敌的狂妄自大的无耻笑声的骚扰下,丢了脸——国家尊严并没有因此大打折扣,舆论压力逼得老梆子下岗……这不是您盼望的胜利吗?

你还是有所忧虑,放任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犯罪分子闯荡江湖,天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无畏之举!你没有必要采取暴力手段,我的死期将至,所有知情人也不可能颐养天年……

“老大,他们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无法挽留。”

来鹏程领着五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来舞会抓捕女妖。他有这个权力吗?还真有,明文规定:警务人员在紧急情况下可以代行处理怪物的权力。换言之,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应当履行解决异常事件的义务。

“可贝儿女士,您涉嫌贩卖和吸食毒品,跟我们走一趟吧。”声音很响,刚好让周围不知所措的精英人士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来鹏程无视齐家二公子齐哲平的阻拦,命令两个身强体壮的手下一左一右,架起沉默不语、异常冷静的可贝儿,自己则从口袋里翻出搜查令,另外三个手下则搜她的身、包和一切能藏东西的地方,全然没注意到齐天平波澜不惊却暗藏煞气的眼神和刘强诡异的微笑。

“齐老板,炸药包该响了。”

“年轻人胆子大,很正常。”

他们搜得过于仔细,以至于足足耗费了六分钟,令人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违禁品。

“咳咳——各位继续奏乐继续舞。”怎么回事儿?那包害人不浅的可爱玩意儿明明放在里面了——算了,先把人带出去。

几人拷走可贝儿,在出门的一霎那,一声枪响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刘强闻声赶来,面露微笑,三鲜用消音手枪击穿了在对面窗帘后埋伏的杀手的手腕,杀手的那一枪也不失所望地偏离了目标。

“你是什么人?”

来鹏程举枪瞄准三鲜的胸口,嘴上警告他放下手枪,手指早已搭在扳机上。

“他是我的人。”

刘强憋住笑意。来鹏程的愤怒、惊诧和狐疑全摆在脸皮上。特调局的人怎么掺和进来了……不好……这孙子丢了个套!

胡子大步流星地向强装镇定的来鹏程走来,两个狼人战士拽着一个灰头土脸的苦瓜脸男人,他的右手腕被某个淘气的小玩意儿穿了个洞。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再不来,女妖得闹到长老面前。”

右手摸向腰间的枪袋,大胡子用看犯人一样的眼神割来鹏程的心头肉,只见对方缓慢地做收枪动作,猛然发力,撞倒三鲜,挟持刘强,八个被蒙在鼓里的手下不知所措,两个思维最敏捷的率先把枪口对准自己的队长,缓步向后移,其他六个见状,后知后觉地撤出危险范围。

“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大胡子乐了,哟,挑盾牌,往矛上跳。

“一个居心不良的怪物杀手,一个袒护异族的败类,能奈我何!”

刘强抽出飞刀,狠狠扎进他的大腿肉,俯身,切拳为掌,重击他的胸口,夺枪,扭断他的双臂,竟让他疼晕了过去。

“刘强,下手轻点,别让人以为铁公鸡养了一群悍匪。”

“上一个拿枪指我头的人,粉身碎骨。老啦……心软了。”他往对方脑袋不经意地补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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