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号,教师节,世界预防自杀日,嗯,某个人的生日。
蓝海大学迎来午间好时光,一对小情侣手拉手漫步在操场的高羊毛草坪上,两个拎着大包小包的新生装作视而不见,又偷瞄了一眼。嗯,至于在保守派眼中不合乎礼仪的行为,任由可靠的水手们自由想象吧。
刘蕊,那个危险的女人,特调局王牌杀手,在博闻楼101教室右手撑起下颚,刷着考研真题。金光洒在她乌黑靓丽的秀发上,茉莉花香氤氲。
“玫瑰之甜郁,梅花之馨香,兰花之幽远,玉兰之清雅。”鸭舌帽,白衬衫,黑长裤,不用想,赵四这个死胖子。
“是你啊。”快速撩起长发,打了个哈欠,她歪头笑道,“脸怎么红了?”
“精神焕发。”他摘下帽子,取出一张照片,交到她手中。
“木清易教授。”她皱了皱眉,小巧玲珑的鼻子微微耸动。
“九点三十五分,我在中和路的老胡同发现了他的钱包和衣服,还有几块骨头。”
“他刚给我们上完课啊。”杏目圆睁,她摘下耳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跟我来。”
三分钟后,两人来到德志楼506办公室的门前。刘蕊敲了敲门,一下,两下,三下,无人应答,但屋里明明有动静。
身体向前倾斜,腰部微微下压,手臂弯曲,她推门而入,却见两个学生,某某某社团的干部,倒在血泊中,心被挖走了,窗帘的右下角染上了血红色的手印,窗户全开。
“它逃了。”她试图取出手机的手的腕部被扼住了。
“一米八五的人拉短帘子,需要蹲下吗?”他指了指手印,从腰间取下匕首,紧盯靠窗户的柜子,那儿能容纳一个成年人。
这时,柜子炸裂开来,木屑漫天飞舞,白纸向四面八方飞射而去。一个清瘦的人型生物,纵向裂开的嘴,滋黑血的尖齿,蛇信子,两米长的四肢,映入眼帘。
赵四推开刘蕊。被某种黑色保护组织捂得严严实实的双臂拉长,缠住了他的上半身,匕首落地。她侧翻,左手拾起匕首,掷向它的舌头,右手从腰间取下袖珍枪,瞄准头部和心口连开数枪。
赵四重重摔在了地上。而它被子弹咬走了几块肉,黑血四溅,大脑被两次击中,伤口在一秒后完全愈合,三两下便跳跃逃离学校。
“蛇成精了?”
“卡塔斯多菲,一百二十号。”眉头紧锁,她拨打“铁公鸡”的电话。
十二点整。零号酒吧。
酒保擦拭着杯子,沉默不语。我、三鲜同小飞虫碰了碰杯。小飞虫,原名风雪夜,D市有名的神偷,圆脸,灰白短发,细长剑眉,丹凤眼,标准型嘴唇,O型白胡子,一身黑色便装。小三鲜,方脸,黑色短发,浓密有力的半弓型短眉,轮廓明显的眼睛,伸长的眼角,饱满的嘴唇。
“小三鲜,你小子一点没变。”
“风雪夜,你又出名了。偷了涉黑证据,检察组抓送上门的鸭子。”
“十五亿九千八百七十三万,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以德为先,公正无私’的锦旗,长见识了。”
手指抖了两下,右拳缓慢向上运动又向下重敲桌面,我鬼使神差地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铃声不请自来。接通电话,我只听见“120”,对方便挂了。
望着陷入思考的三鲜和发呆的雪夜,深吸一口气,我目不斜视地说:“来活了。”
卡塔斯多菲,自建国后只出现过几次的怪物。某个从外国归来的同行,李乔伊,带来了它们的具体情报。
历史悠久,自成体系,等级分明,伪装成人,西方同行称呼它们为“Des”。低级别长命百岁、恢复能力异于常人,中级别吞噬子弹、同化人类,高级别在理论上不死不灭。前两级的Des扛不过重火力,据说,高级别的Des被人消灭过,可惜的是那人没有留下方法便去见上帝了。
不得不警惕的是它们的勃勃野心。外国某地方政府差点被一帮中级别Des掌控了,一个高级别Des混进了中央政府,远程操控。此事惊动了该国的领导层,于是乎,代号“毁灭”的计划在全国范围内秘密启动,至今仍未停止。
B市。保卫者基地。
唐仁杰召集了城中所有高级干部,亲自分配任务。
上面对卡塔斯多菲这个名字很敏感。第二任长老会的副长老何政曾经被它们刺杀过;在20世纪末,保卫者和特调局配合军队秘密处理了五个高层官员、三十八个基层官员、十九个商人和五百八十二个平民,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Des;正元历2005年,保卫者活捉了一个高级Des,从他口中骗出一条信息:它们的主等待复活。
“一队以蓝海大学为中心,对重要办公场所、国企和设施进行秘密搜索。二队以市政府为中心,对人员密集区进行秘密搜索。三队配合特调局对小区、民企、酒店、超市等小地方进行秘密搜索;四队、五队对郊外村镇、富人区进行搜索。事关重大,各位雷厉风行。”
十几个干部不约而同地道了一声“是”,风风火火地干事去了。
“老大叔,启动六队和钉子们,对参与行动的所有干部、各小队和那几个高层进行跟踪调查和实时监控。”他敲了敲铁桌,只见在桌面上伺机而动的变色虫被拍了一个措手不及,笑吟吟地说,“一次机会,钓大鱼。”
“是。”老大叔敬礼,退场。
在原地静站了三分钟,从口袋里取出一部红色电话,扣动“3”键,十几秒后,他恭敬地说:“您可以动手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