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洗好,洛然拎着鱼重新回到台子前,没急着处理,而是拿了吸水巾先将鱼身上多余的水吸掉。
等整条鱼都没什么水了,她才换了把刀,沿背骨将鱼从中间片开,接着改刀将两片鱼身切成倒刺状。
她下刀快狠准,手上速度极快,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总担心她切到手,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玉宁华他们看得眼都不眨,眼里是满满的震惊,而同样跟进来的阿卡,则是无声无息的开启了记录仪,将她处理鱼的画面全部拍摄记录了下来。
不是第一次看见洛然炫技的洛煜和封瑾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不过眼里是满满的骄傲和与有荣焉。
苏智宸淡定不了,他嘴巴微张不可思议道,“这个刀居然没切到手,以这个速度和手腕着力点来说不科学。”
果然,纯种人类有句话说的对,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医生和厨子。
前者可以治病救人也可以无声无息的杀人,后者···
别的厨师什么样他不清楚,但洛然这手刀工可以将一个人丁点都不浪费的剖了。
说的再恐怖点,就她这手技术不但可以把人给剖得干干净净,还可以做成食物让人吃下去,吃的人还会夸她做的好吃,而不会去怀疑自己吃的食物原材料是什么。
这就很恐怖了。
站在他旁边听见他轻声嘀咕的洛煜和封瑾没觉得洛然恐怖,反而觉得苏智宸这个人蛮恐怖的。
脑回路太特么的奇葩了。
哪个正常人会在知道厨师刀功好,而去怀疑厨师把人给剖了做成食物哦。
这得多阴暗的心理才有如此恐怖的联想力啊。
就想不通。
想不通的洛煜伸手揽了苏智宸的肩,轻声道,“老苏,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苏家祖祖辈辈都扎根在绿星是吧?!”
“是啊!”
苏智宸点点头,“当初绿星还没多少智慧种居住时,我家祖上就被王庭派到绿星来搞发展和建设了。”
说着,他好奇道,“洛元帅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封瑾看了眼洛煜,没吭声,视线再次落到忙碌的洛然身上,小姑娘面色淡定,手中的刀好像和她融为一体如臂使指一般,自信娴熟的整个人都好似在发光。
他悄无声息的移动几步,想靠洛然更近点,但外围围了一圈专心学习的厨师,也不好挤进去打扰他们的学习。
遂只能站在阿卡旁边,和他一起往里看。
察觉到他的动静,洛煜也没说什么,而是跟苏智宸道,“你排老三,你上面还有两个哥哥,绿星的执政官可以说是你们苏家世袭的。”
看了眼一副你说的没错样子的苏智宸,洛煜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按照正常的继承权来说,绿星的执政官不是你大哥也该是你二哥才对,怎么就轮到你了?”
这个话题一出,苏智宸脸绿了,
他长叹一声,神情幽怨说,“你当我乐意做这个执政官哦,我跟你讲,我不乐意的。”
超级不乐意,他的爱好是画画,当初的理想是做个伟大的画家,走遍诺亚宇宙所有的星球,用画笔记录下各个星球的风景。
然而他老爹不做人,年纪一到就急吼吼的要退下来,问他们谁要做执政官。
他大哥二哥也挺不做人的。
跟他一起拒绝了。
然而老四当时还没毕业,老五老六老七不是在高中部就是小学部和幼儿部上学,能接执政官这个担子的只有他们三兄弟。
都不想继承家业做执政官,他老爹骚操作也是厉害的,说是要给他们抓阄,谁抓到了谁就上。
他那个时候单纯,傻乎乎的同意了。
然后他老爹大哥二哥就联合给他做了个套让他中奖。
等他发现他被坑了时,已经晚了。
他大哥已经带着大嫂紧随老爹老妈的步伐,踏上了环游诺亚宇宙之旅。
他二哥···
他二哥跑去参军了。
现在正是守备军的一员,在魔云星系的阿塔鲁尔萨其星服役。
替自己抹了把辛酸泪,苏智宸神情凄苦跟个怨妇似的抱怨,“洛元帅,你做元帅快乐吗?我跟你讲,这个执政官我当的一点都不快乐。”
“自从我做了执政官,除了三年一次需要前往中央星参加的会议,这些年我就没怎么离开过绿星,更别提画画了。”
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他说,“实不相瞒,我已经八年没拿过画笔了,我感觉我现在都不会画画了。”
洛煜,“···”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基础在这里,想捡起来有恒心有毅力其实不难。
这话也对。
苏智宸面色好了些许,“我现在就盼着我们家老五毕业来接我的担子,但我估计没戏,老五读的也是军校,毕业后会分配到军队成为你们的手下。”
“因此,我能指望的只有老六和老七。”
洛煜觉得不对,他奇怪道,“老四呢?老四不是人就不配你指望?”
做兄弟要一碗水端平,怎么还搞歧视链呢!
“还真不是歧视链,实不相瞒,我家老四是人,也配我指望!”
说到这里,苏智宸的脸更苦了,他拧着眉头道,“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家老四是个大姑娘女,打小受尽万千宠爱的那种。
若是她乐意,执政官给她我举双手双脚赞同,然而我家老四是个生性放荡不羁宛若一阵风的艺术家,最爱干的事是往没有信号的原始星和荒芜星钻,不着家的那种。”
提起自家老四苏宁宁,苏智宸就一肚子苦水。
他看了眼正叫玉宁华他们如何处理鱼的洛然,一脸羡慕的跟洛煜道,“洛元帅,你妹妹是个天使,我妹妹是个恶魔。”
同样是哥哥,看看别人家的妹妹, 会做美食就不说了,哥哥心核失控成为原始形态妹妹不但不嫌弃,还悉心照顾带着哥哥游山玩水。
他的妹妹,干啥啥不行,打他坑他的零花钱第一名。
想当初他心核污染失控,他妹妹还是个高中生,不住校天天回家的那种,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薅他的毛。
不反抗还好点,毛薅好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