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对峙之间。
齐乐川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热茶，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比南疆的雪花要大，不一会儿地上就披上一层白霜。
“既然是谈合作，我自然是以南疆女帝的身份。”她一丝也不急，说话时像是老友聊天。
木道烊坐在窗边看雪，不知道又在思考什么，一动不动。
温祈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肆意的笑容。
江为非心底直打鼓，根据七绝门收到的消息，这西域王是个危险的角色，都在传王上一笑，生死难料。
“昨日伏鬼阁成为废墟，就当是给女帝赔礼道歉了，能与你合作，是西域的荣幸。”温祈的声线虽冷漠，但总算是有些人情味的。
废墟？
齐乐川看向木道烊，他只露出一个侧脸，似乎没听到聊天的内容，桃花眼一直在看外面的雪花。
江为非弯腰小声提醒，“昨日一战，国师最后一剑劈开了伏鬼阁，想必是为你出气的。”
她了然，而后对着温祈淡笑，“那好，回归正题，想必你们已经听说过，北蛮私下用人体做研究，已经成功养出一个长生者，得长生者得天下一说，并不是没由来的说法。”
秦野眸色微沉，转着手上的玉扳指，“这个消息确实在大陆兴起，可将近一月有余，江湖中没有任何人找到过所谓的长生者。”
“这个消息是我放出来的。”齐乐川。
“你？”温祈目光落在她身上，一个小女帝？
“一个月前我们亲眼见到了长生者，由北蛮的双生大监和忘尘和尚守着，所以没有得手。”
话落间，温祈看向了秦野。
秦野沉吟片刻，也信了这个说法。
北蛮的双生大监是什么境界他倒是没对上过，但忘尘和尚的功力大家都知道，十二岁入窥天，四大国公认的天才。
后来入了佛门，靠着几本经书就参悟了大罗金刚印，十六岁时就比剑仙的剑气还盛。
有人说，他也已经入了陆上仙境，还有人说比陆上仙还要高一层。
这时，木道烊回眸，出声，“他已经到了陆上仙的第六层，或许马上就可以触碰到化神境。”
“啊？可是莫家的老祖宗活了百年，才是突破了第二层而已。”江为非十分惊讶，自己那大哥今年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
齐乐川也忍不住咋舌，自己这开外挂才到了半入神境，连陆上仙都没触碰到。
木道烊给出一个解释。
“他是一个出家人，不喜不悲看透世俗，没有七情六欲贪嗔痴念，突破陆上仙自然是不难，说不定，下一次在梵帝城羽化成神的人就是他。”
江为非自以为了解这个大陆的规则，但剑仙境已经是众人半生的追求，可听现在的意思，进入剑仙境之后才是刚刚开始。
“羽化成神？”齐乐川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境界。
“羽化成神谈何容易，上一个羽化成神的已经是千年以前的事，我记得书上有记载，那人还是梵帝城的木家人，嘿国师，还是你家老祖宗。”江为非道。
“哦。”木道烊懒懒回话。
江为非知道的确实多，千年前有人突破了化神境羽化成神，之后就成了传说。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多了，现在得想办法把长生者解决。”齐乐川将话题拉了回来。
温祈微微皱眉，“你说的解决是杀了他，还是为己所用？”
齐乐川好似真的在考虑。
“虚妄之言，忘记提一句，陈长生的境界在忘尘和尚之上。”木道烊这句算是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干沉默了。
“那就只能救出他，然后善语结善缘，好好巴结。”江为非笑眯眯的说出这句，大佬都是用来抱大腿的。
齐乐川一拍桌子起身，“绝不能让北蛮得手，拥有这种变态的战斗力，他迟早能统一大陆的。”
温祈点头算是同意了。
齐乐川说的没错，四国实力平衡才能存活，一家独大，迟早会殃及自身。
秦野在一旁并没有开口，他的视线落在木道烊身上，眸色复杂。
再等等，等到化神境之时，所有的事情都会明朗起来。
临走前，秦野亲自送他们出去。
他立在齐乐川身后，身姿挺拔高大，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什么，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一瞬间，齐乐川抬起下颚回头看他，“秦将军？”
秦野动作一顿，留了一句，“合作愉快。”之后迅速转身离开。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齐乐川不由生出几分猜忌。
秦叔他是不是有前世的记忆啊？
木道烊在身后阴阳怪气出声，“怎么？认识啊？”
齐乐川回头给他一个假笑，“说不定就是认识呢，国师大人管的可真宽。”
“本尊管的宽？”他跟上她的步伐，一脸不悦，“别忘了，你的生死还在本尊手里。”
“那可不一定吧，我已经到了半入仙境，不日就能脱离你的掌控，甚至成为你唯一一个打不过的对手。”她环胸，模样嘚瑟。
看这场面不妙，江为非识相的离他们很远。
“本尊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你就算成神也打不过。”他不屑的开口，模样傲娇。
“吹什么，你是神？”
木道烊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倒是眸子扫向了她腰间的鬼玉。
“你这玉里，真的是我的记忆？”少年的声音有些难为情，但是在是忍不住了。
好奇心已经到了极点。
“哎国师，这玉里是齐九九的记忆，可不是你的，你只是和他长得像而已，特别是桃花眼。”她挑衅的走快了几步。
木道烊在她身后脸色阴沉的跟着。
“你放屁。”
“怎的出言如此粗俗，你确实是个替代品，但齐九九已经不在了，本帝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莫要攀比才是。”她背着手，只露一个背影。
实则面上带笑，眉眼弯弯。
“齐乐川！”他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
她掏掏耳朵，“我一视同仁还不行？”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齐九九到底是谁。”他忽而抬手，手指掠过她腰间，将鬼玉夺了去。
齐乐川停住脚步，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木道烊真想把鬼玉给扔了。
真气人。
今儿他非得看看齐九九能不能比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