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窗外。
木道烊立在那一个可以看到她的地方，眸色深沉。
他身后立着隋彧。
难得他出言劝说，“主子，那份记忆或许你该接受。”
木道烊回眸瞪他一眼，“搞不清状况是吧？她爱的是齐九九，不是本尊，正烦呢，你去一边吃死老鼠去。”
隋彧面无表情，僵硬的四肢动了动，就要往外面走。
走到门口，隋彧忽然冷淡的开口，“可主子就是齐九九，那份记忆是你的，你是他，他也是你。”
机械般的声音，却让木道烊还是如此的烦躁，“你懂什么情爱，出去。”
隋彧眸底有一瞬的动静，后来又归于平静。
谁说他不懂情爱的。
人鬼殊途的那一世，是他最早斩断情丝，脱离了人界。
门外，程晋轻笑了一声，朝他摆手。
隋彧跟上。
“主子还在犹豫？”程晋。
“是，他还在考虑，齐乐川爱的是他还是齐九九。”隋彧抬眸冷不丁的对上程晋，语气极其冷淡，“有区别吗？”
连一个僵尸都明白的道理。
程晋也摸着下巴思考，“明明没有区别啊。”
确实没区别，但木道烊就是较真。
就是吃醋。
翌日一早。
齐乐川终于脱离了鬼玉中的世界，她睁眼就看到正给自己擦脸的少年。
木道烊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躲闪，“那个...伏鬼阁已经打上去了，鬼玉也拿到了，我们该走了。”
齐乐川倒是也没逼他，这段记忆迟早要回到他那的。
“年前我找人散布消息称北蛮有长生者，得长生者得天下，有不少高手都去刺探消息的虚实，既然来都来了，不如见见西域的王上，看他感不感兴趣。”她突然扯上正经事。
让准备好一堆话回复的木道烊有些没反应过来。
替身这事就这么翻篇了？
她都不解释一下？
难道上次被下药的事，只是她做错了事，本就是无意的？
不可能，那晚她明明这么主动。
但是，她被下药了啊。
木道烊一秒三个表情，她完全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木道烊？”她出声喊了一声，“愣着干嘛？”
他回神，“没事。”
怪了，真是怪了。
她还真的不提了。
完了，那自己到底是不是替身？
齐乐川现在的修为，已经可以尝试着吸收周围的空气中的灵力，然后化为内力逐渐修复身体机能。
一晚的时间，她已经可以自由走动。
她派江为非给莫家主送了信，说要见西域王上。
木道烊这天可是纠结坏了。
前往武猩楼时，他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跟在后面属实想不明白。
程晋趁机靠近齐乐川，“这么玩我们主子，有些过分了。”
她把玩着鬼玉，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会主动来找我看鬼玉中的内容，也省的我逼他。”
程晋看了一眼木道烊，他主子真是被她拿捏住了。
“若是......”
“他会看。”她语气十分笃定。
太了解木道烊也是一种优势，越是逼他接受的东西，他就会越抗拒，但若反其道而行之，他一定会反复内耗，然后自己主动了解。
现在木道烊就是内耗阶段。
他心中埋下一个好奇的种子。
武猩楼。
齐乐川的出现，让众人都不得不将目光投过去，听说，有江湖中人给出了猜测，齐乐川的境界在剑仙之上。
包括她身后的那个穿白金缕衣的公子，看着娇贵白嫩，其实修为也在剑仙之上。
这二人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人物。
“推什么推啊，我自己会走。”一声不悦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十分厚重的少年整理一下外袍，抬头就看到齐乐川他们，他赶紧上前，“哎，是你们，还记得我吗？”
齐乐川一眼就认出来了，一开始枫林山庄的主人，秦肖，那个药罐子。
“秦老板，又见面了，你怎么会混的这么惨？”她扫向秦肖身后举着剑的人。
秦肖叹息，“说来话长......”
“请长话短说，秦二公子，还请先上楼见我们家将军。”身后的侍卫没空听他胡扯。
秦肖撇嘴，对着齐乐川友好摆摆手，“那我先上去见我哥，等下细说。”
齐乐川点头。
但看这方向，他们好像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立在门前时，秦肖咽了咽唾沫，随后视死如归的推门，算了，死就死了。
齐乐川还没进门，突然秦肖脸色难看的就从里面打开了门。
二人对视之间。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线，低磁稳重，“既然回来了，就去将军府见见父亲，他没几日能活了，死之前就想见见你。”
秦肖闭了闭眼，突然十分生气的朝屋里去，“秦野，是不是你动的手脚？父亲早就没有能力反抗，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就因为我看到了你和......”
“秦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秦野忽然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满满的都是威胁之意。
“秦二公子，秦老将军的死与秦野无关。”里面的少年声色冷淡，眸色呆滞，好似没有情感。
隔着一道白纱似的屏风，也能感受到帝王的压迫力。
秦肖咬了咬唇，依旧不信。
齐乐川倚着门看热闹，“好一出戏啊，原来秦野就是西域常胜将军，曾以一刀定乾坤，那想必那位就是军师了吧？”
秦野听到声音，抬脚走了几步才看到门前的她。
秦肖倒是轻笑一声，有些讽刺，“他可不是军师，那是西域的九殿下，也是新任的王上。”
齐乐川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们几个，氛围不对劲，从上一世她就知道了，秦叔性取向有问题。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温祈。
不过这一世的温祈，没那么简单，他是个好棋手。
秦野目光盯了秦肖一瞬，秦肖好似怕他一般，说完就开溜。
废话，秦野连父亲都能废，他的小命值几个钱，还是先跑为上。
人已经走了，齐乐川抬脚进屋，她身后跟着江为非和木道烊。
“明人不说暗话，我有笔生意要和你们谈。”她直言道。
“以什么身份？茅山弟子还是南疆女帝？”温祈从屏风后起身走来，面容依旧，眼神夹杂着不明显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