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要麻烦,城中死伤无数,怨灵聚集,死气太重会影响国家气运。
这得请多少术士做法才能超度亡灵。
她起身立在窗前,恰好一阵风吹过,吹落了书案上的一卷书。
她弯腰捡起,书封上写着,神州大陆史册。
这里叫神州大陆,分别有四国鼎立,为:东瀛,南疆,西域,北蛮。
中部就是最大的梵帝城。
其他小国部落太多,齐乐川只是大概看了一下,了解了身处之地。
南疆,一个以富饶出名的国家,臣民皆是暴发户,根本低调不起来的,十个手指都戴满翡翠金戒指才能出门,打发乞丐都是拿金豆豆,不然压根拿不出手。
只是看如今简直是损失惨重!
看看她这寝宫,屏障上的珠子都不知道被谁挖走了,这一刻,齐乐川觉得无比有使命感。
另一边。
木道烊立在国师府门前,手中把玩着鬼玉,欣赏着牌匾,瞧瞧这南疆人就是不一样,牌匾都镀金了。
“隋彧,这么简单就完成了任务,看来我们可以直接回去复命了。”
“距离梵帝城的封帝宴还有三年时间,南疆女帝随时可能反悔,没了南疆的支持,木家会输。”冰冷淡漠的声音在夜色中十分清晰。
“谁教你的?”木道烊将鬼玉挂在腰间,教诲道,“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流,他们的话不必听着,若是不开心就把他们吃掉。”
隋彧的身影立在他身后,缓慢吐出一字,“脏。”
少年回头,瞧见旱魃嘴角的血渍还没擦干净,还有一小段动物的尾巴在外面露着,他嫌弃的丢给他一个帕子。
“人可比你吃的老鼠干净多了,哪脏?”
“心。”
木道烊顿了一下,抬脚往国师府走。
这旱魃虽不是人,但话还是很对的,人心哪有不脏的。
但比起吃死老鼠,他建议还是吃人干净些。
...
翌日凌晨,天色蒙蒙亮,烟罗勤快的催促自家女帝起身更衣,“女帝陛下,您该上朝了。”
“上朝?”齐乐川猛然睁眼,迟钝了两秒,之后精神无比,一个鲤鱼打挺就下了床,“去拿上那两道圣旨,本帝要把属于我的,全部都夺回来。”
“哎?陛下,帝袍,帝袍穿上啊。”
烟罗拿上圣旨,抱着衣袍在她身后追。
齐乐川步子生风,她的第一步就是拿下北蛮,将失去的国宝都名正言顺的拿回来。
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朝堂之上。
就这第一份圣旨。
众人便议论纷纷。
“讨伐北蛮,这......也太突然了,其实我们死伤不算太多,再说只是失去了一点点钱财,也没必要...”
“你这贪生怕死之徒,先帝可是被北蛮害死的,我们与北蛮有不共戴天之仇,女帝做得对,我们武将都同意。”
“对,我们支持女帝,花点金子请点江湖中人,杀回去得了。”
齐乐川撑着脑袋听,听他们的意思,这南疆一战除了先帝先后,死去的南疆人仅有百人,那么大的场面和死亡人数,仅是那些高门大户花钱请的别国暗卫。
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的目光放在了站在首位的木道烊身上,他似乎是没睡够,一脸的不耐烦,真不愧是她上一世看上的男人,这张脸放在哪个朝代都是绝杀。
木道烊意识到这炽热的目光,随即暗地翻了个白眼,讨伐北蛮可不关他的事,别看,不帮,麻烦。
齐乐川坐直了身,乱世之中没人喜欢战争,就知道他们不会同意,她清清嗓音,“诸位,既然意见不一,那就听听本帝的下一道旨意。”
老太监继续宣读,“南疆重建的工程交由丞相左渡负责,女帝尚且碧玉之年,缺乏经验见识,听闻入江湖才可知晓天下事,寻得能人异士助南疆立足,特令国师一同北上游历,五日后启程,钦此。”
丞相左渡已经是花甲之年,头发斑白,是朝中的顶梁柱,先帝的遗体也是他派人送葬的。
他长得十分富态,一听旨意吓得直接就站了出来,惶恐万分,“这...万万不可啊陛下,老臣看着您长大,这江湖凶险万分,岂能眼睁睁看着您去冒险。”
左渡一开口,底下的大臣也是附和着,哪有让一国女帝出去历练的?不合规矩。
唠唠叨叨半天,也讲不明白。
“国师大人。”齐乐川抬高声音,杏目流转望向少年国师,“您怎么看?”
木道烊桃花眼微眯,反正他也是闲着,出去找点乐子也无可厚非。
“微臣听从陛下调遣。”
众人听国师一言,之后便无人反对了。
她挑眉,这群人什么意思,朝中风向看国师?
她的政权被悄无声息的抢走了。
下了朝,木道烊避开了人群,在一片竹林间落座。
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出声询问,“她为何突然想要北上?”
竹林中闪现出隋彧的黑色身影,他头上戴着斗笠遮阳,还未出声,就被人抢先了。
“为何不亲自问我?”
齐乐川一身素衣,发髻随意用灵木簪挽着,眉间点上朱砂,雌雄难辨的五官都带了几分清冷感。
木道烊眸子不自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她落座,似是多年熟悉的老友相聚。
“思来想去,想要救南疆的长久之计还是以强国为主,我看书上说,在南疆与北蛮的交界处有个叫七绝门的组织,能拉拢进南疆最好不过。”
她先入为主抢先喝了他倒的茶,其实,她一个连时代都不了解的人在朝中很快就会露馅,朝中大臣近百人,她连称呼都喊不出来,选择先去北上游历是最利于她自己的。
更何况卦象显示,她的机遇在北面,不可长期留在原地。
“多此一举,有本尊在,没有人敢动南疆。”他又倒上一杯茶,抿了一口,懒得与她计较。
“今日一早我让人清点了国库,根据统计少了将近一半,你知道这一半是多少吗?”
她手指轻轻敲击的桌面,这天文数字,该怎么去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