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应颂茗,只剩南零簌和萧尹一同回去,这下只剩下尴尬了,两人都是沉默。
良久,南零簌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觉得春生坊为什么要绑颂茗,又为什么会投河?”这点,南零簌想不通,同时得罪宋家和龙吟山庄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萧尹沉声道:“也许,不一定只有春生坊。”
南零簌疑惑道:“还有谁?”
萧尹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青云阙的杀手为什么会刺杀秦长钧?”
南零簌想了一会儿道:“他……不忠于皇帝?”
萧尹不置可否,“他背后的人也许就是永贤王。”新曲本就属于永贤王封地,秦长钧为永贤王卖命不奇怪。至于忠不忠于皇帝就是皇室自己的问题了,说不定有人想谋反。
南零簌点点头,“永贤王府这么做太过明显了,宋家已经怀疑上永贤王府了吧。”
“确实,这样做无异于直接挑衅宋家和……龙吟山庄,这更像是栽赃于永贤王府。”提到龙吟山庄,萧尹还是顿了一顿。
南零簌还是忍不住心漏了半拍,假装镇定道:“也许,他们的合作已经不牢靠了。”
“嗯,相信不久后就会有答案。”
“也许吧。”
两人又恢复了沉默。
“……你……”两人同时开口,尴尬地对视。
萧尹率先道:“你先说。”
南零簌也不客气,问道:“你在春生坊发现了什么?”
“我……”萧尹耳尖一红,“遇到了春生坊坊主,是一女子,功夫极高,但似乎……不走正道。”
南零簌不解,“可是修炼什么秘术?”
“似乎是,她运功时双目泛红,指甲獠长,不似正常人。”萧尹一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秘术,但感觉有些熟悉。
“魔教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情况……还是说魔教在背地里搞算计?”自二十多年前正教和魔教大战,诛神教成为魔教之首后,魔教已经安分了许多年,难道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吗?
萧尹也是如此想,而且似乎春生坊已经潜伏了很久。
南零簌想问的已经问完了,想起来刚才萧尹也有话要说,但他现在又不说,她忍不住好奇,清了清嗓子:“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就是替颂茗谢谢你。”他其实也不记得自己想说什么了。
南零簌笑着说:“这没什么,毕竟你也救过我。”她突然觉得没什么囧迫的了,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他是龙吟山庄少庄主,他知不知道她是南三小姐也无所谓了。
萧尹也笑了笑,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息也少了,变得自然了许多。
第二天,南零簌决定要逛一逛宣宁,一定要把路给摸熟了,不能再迷路了。
何笙知道后第一个反对:“丫头,丘堰风认识你,你就这样明晃晃出去吗?”
南零簌倒是不在意:“何叔叔放心,这大白天的,他们也不敢明着做什么,而且我有自保的能力,逃跑还是没问题的。”
阮向义听到后顿时来了兴致:“林姑娘想要逛宣宁,我带你去啊,宣宁我熟!”
“那感情好,走吧!”
然后阮向义就带着南零簌逛了大半个宣宁,吃了好多宣宁的美食,也感受到了宣宁和泽城不同的建筑风格,泽城临水,建筑注重防洪防潮。宣宁相对干燥,风大,建筑比较厚重些……
虽然有阮向义在不用担心迷路,南零簌还是在用心记路,因为有几个地方不太记得清,还特地多走了几遍。
第二天,阮向义已经不想走了,他已经累瘫了,反正是说什么也不愿意了。南零簌也不强求他,她已经记住了大部分的路,再多走几遍就能熟悉了。
第四天,南零簌已经能把宣宁逛完不迷路了。但她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南彭榆和张屿峥。
南零簌有些惊讶:“二哥,屿峥哥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南彭榆指了指旁边的客栈:“走吧,上去说。”
三人上了客栈。
南彭榆自然是来找自家妹妹的,南伩谦也猜到她是逃婚,所以让南彭榆来寻,这正合他的意。张屿峥则是行商回泽城,恰好路过宣宁,在此休顿。
“簌儿,你不是说去庆里吗,我到那边没等到你,然后又寻到宣宁来,没想到刚好遇到你,你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回个信啊!”
南零簌也自知理亏,认错道:“对不起,二哥。我路上遇到了些意外,然后耽搁了些时日。忘,忘记跟你说了。”
南彭榆也不忍责怪她,“没事儿了就好。”
张屿峥也知道了她逃婚一事,事实上他也是两个月前才知道她要出嫁,但当时他远在漠北,来不及赶到。等回来时就听到了她的“噩耗”,索性遇到了南彭榆,也知道了真相。
张屿峥问她:“簌儿,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总不能一直不回去吧?”
南零簌还真被问道:“我,等爹爹气消了再说吧。”
南彭榆摇摇头,这俩人固执起来都是一个样子,即使错了也不回头,这要置气到何时!哎,做哥哥好难。但他还是得劝道:“你不是不知道父亲的脾气,你拖得越久,他估计气得越深。差不多就回去吧,有我替你求情,父亲也不会罚你太过。”
南零簌不应他,而是问:“娘的病好点了吗?”
南彭榆说道:“早就好了,知道你没事之后就好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她那个病,三分真七分假的。”
南零簌放心多了,然后又问:“那爹爹,会把我送到送到龙吟山庄吗?”
其实南伩谦并没有说,但以他对父亲的理解,他道:“龙吟山庄少庄主生死未卜,现在局势未明,也不会送你过去的。”
南零簌还想问:如果少庄主回来呢?但她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因为她知道她那个固执老爹定要把这场婚礼进行到底。
南零簌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下,但没有说萧尹就是应萧这件事,按理说二哥和屿峥哥哥是她最熟悉最信任的人,没有瞒着的必要,但她不知道为何私心里会把这件事隐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