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零簌“毫无畏惧”地走回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拜了三拜才走过来,倒也还算淡定。但是心里一点都不平静,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脚下生风,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这一晚,南零簌选择睡树上,她觉得树上总没错,肯定不会出现昨晚的现象。然后就安心地睡了。
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一个人在森林里,脚下藤蔓被束缚着,又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手,要把她拉下地狱……她听见恶鬼在她耳边哭嚎,冰冷的舌头舔上她的脸……
南零簌直接被吓醒了,然后她发现脸上的冰冷滑腻感还没有消失,再定睛一看,一条黑黝黝的蛇缠上了她的胳膊,月光下尤其恐怖,一路向上,对着她的脸就咬过来。
“啊——”
她紧闭着双眼,头狠狠地歪开,身形不稳,她以为她就要命丧蛇口了,还可能摔断腿。可等了好一会儿疼痛感都还没到来,才鼓足勇气睁眼。
然后就看见蛇头停在了她前不到一指之处,被人一只手捏住,蛇身还死死缠在她胳膊上,她感觉胳膊都快被缠得气血不通了。
缓过神来才看到萧尹踩着另一截树干,从下面捏住了蛇。
死里逃生,但现在情况不太妙,这蛇缠得太死,强行拉扯下来她的胳膊也要受不小的罪。
“先下来吧。”
南零簌咽了咽口水,“好。”
这动静也惊醒了何笙,等过来时就看到那条蛇,眼里泛光,“哟,送上门的宝贝,咱们可以吃宵夜了!”
南零簌满头黑线,虽然听起来不错,但是她一点都不开心。
萧尹用剑将蛇头砍断,但那蛇身,她不知道蛇的血是不是红的,但她知道这冰凉的液体一定就是蛇血,恶心极了。那蛇身还未脱离,而且感觉还越来越紧了。她已经感觉到手臂已经开始发麻了。
然后就见萧尹拿着蛇的一端,快速地绕着她的手臂转,她手上顿时一松,如释重负,但还是发麻。蛇身被取下,南零簌松了一口气,又有点遗憾刚才没看清他的动作,这手法当真是快。
何笙上前关切道:“丫头,没被咬吧!”
“还好,没有被咬。”真是万幸,要是条毒蛇就惨了。
“那就好。”何笙见她脸色还有些惨白,还抱着另一条胳膊,又告诉她几个穴位,让她照着按,南零簌感觉确实轻松了不少。
美味的宵夜已经就绪,但南零簌一点心情都没有,她甚至都不想去看那条蛇,她只知道它大约有三指粗,比她胳膊长。脸上还有滑腻腻的触感,她真一点都不想去吃。
还好附近有溪水,她反复洗了好几遍脸,处理袖子上的脏东西,还是感觉有一股恶臭味。
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事啊!等等,昨晚上她做了什么,还有刚才做的那个梦……不会是恶鬼变来的吧,想到这里,南零簌不禁打了个冷颤,甩甩头,都是心理作用,不能吓唬自己,哪有什么鬼神!
等她回到火堆,就闻到了一阵肉香,但南零簌是绝对没有胃口的,她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退呢。
偏偏何笙还拿着一块蛇肉递到她眼前,“丫头,给你留的,你可是大功臣,快拿着。”
南零簌推了推,“不,不用了,我还不饿。”救命啊,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她没没被咬,胆子也稍微大一点,但是此刻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她想她此生最怕的动物肯定就是蛇了吧。
何笙见她这样就开始劝她,好吧蛇头给拿过来,这可是个好东西,得给丫头好好补补。
南零簌两眼发黑,忍住不昏过去,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坚持不到几秒,她忍不住大叫,一把拉过旁边的萧尹挡在她面前。
萧尹被她猝不及防拉过来,愣了一愣,然后挪了一下位子,将她挡得更严实些。躲在他高大的背后,感受到暖暖的气息,南零簌感觉心安了不少。
何笙这才反应过来,她被蛇吓到了,啧啧,都忘了她还是个小姑娘,被吓到也是人之常情,没被吓晕,已经算比较淡定的了,是他没照顾到。
何笙悻悻地摆手作罢,“哎,丫头,不喜欢我就收了,没事,一条蛇而已,不怕。”然后他将蛇肉递给萧尹。
萧尹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南零簌,见她也安定了不少,接过来,道:“谢谢师兄!”
南零簌回过神,发现自己还拽着萧尹的袖子,整理了一下心态,然后才道:“谢谢何叔叔,方才失态了,我没事。”
何笙见她调整得比较好,他也就放心多了。
真是惊心动魄的一个晚上,南零簌后半夜一点睡意都没有,守着火堆发呆,只有这温暖才能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索性接下来的几天都还算顺利,心情都还不错。
遇见河流,她还学会了抓鱼。还见识到何笙和萧尹两人水上练剑,真是精彩极了。
何笙用的是竹萧,萧尹用剑。两人轻功极佳,竟在水上斗了一个多时辰,剑气激起水浪,一波高过一波,南零只觉得眼花缭乱,两人出招又快又狠,丝毫不留情,要不是知道他俩是师兄弟,南零都要以为他们是什么死敌了。
两人最后也没分出个什么胜负,南零也看不出两人到底谁比谁厉害,不过论武器,萧尹自然是占了上风些的。
“哈哈哈,师弟,几年不见功力越发精长,再过几年,怕是师兄都望尘莫及了!”何笙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一手打开酒葫芦,灌了几口,爽!
萧尹收回剑,道:“师兄抬举,这点功夫还差远了些,还望师兄多指教。”论内力他确实还比他差远了些,他不过是占了长剑的优势,竹萧哪有剑长啊。若是别人他还有些害怕将这竹萧斩断的,但在师兄手里,这竹萧的威力他可不敢小觑。
南零簌正想着他这竹萧究竟是用什么竹造的,这么打还完好无损。结果就听何笙叹道:“哎,裂了,看来得换一把用咯!跟了我一年多,也还算挺久。”
萧尹淡笑,“是师弟之过,改日定当赔给师兄一柄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