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尹淡笑不语,然后就看着她兴致勃勃地拿着烤肉,翻来翻去,火光一闪一闪地照耀着她的脸庞,很是温暖。
南零簌翻来翻去都累了,反复问他熟没熟,萧尹都说没熟,然后她就开始就着一面一直烤,懒得翻面了,转而和萧尹聊起天来。
“说来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哪个门派呢,你和何叔叔都这么厉害,想必师承高人吧!”南零簌一脸崇拜地说道。
萧尹答道:“并非什么高门大哌,家师早已杜绝红尘,隐世而居。”
南零簌点点头,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看着他,肯定是一位隐士高人了,不说也没关系,她不探别人隐私。
随即萧尹又问:“姑娘又师承何哌呢?”
南零簌顿时警醒,“我,我也就跟着家父学了些拳脚功夫,没有什么门派。”应该没有露马脚,她稍微掩盖了南家的功夫套路,而且也没有学习心法,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姑娘谦虚了,令尊想必也是一位高人才能把姑娘的功夫教到这般境地。”萧尹倒是很真心地夸赞,毕竟那是南家族长啊。
南零簌腼腆一笑,“也就……还行吧。”然后引开话题,不能再聊多了,万一露馅了呢。
两人聊着聊着烤肉就烤好了……其实也不一定好,而是——糊了!都冒烟了南零簌才发现,赶紧拿出来吹了吹。
糊味直接刺激了在树边小憩的何笙,“哎哎,师弟,怎么还烤糊了呢?你这手艺不行啊!”
萧尹回过头来,抱歉地对他说道:“师兄稍等,不影响。”
南零簌眼中精光乍现,“现在是不是熟了”然后剃了一块直接递到萧尹嘴边,“快尝尝!”
萧尹看着她手中一半焦黑的兔肉,而且最黑那头刚好离他最近,满头黑线,陷入了沉思……这是在报刚才骗她吃生肉之仇啊,偏她还一副坦坦荡荡的神情,鼓励他快吃。
南零簌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终于有了改变,顿时心情变得极好。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女子报仇,刻不容缓!
然后她又催促道:“快吃啊,再不吃就冷了。”
“我还不饿,你先吃!”萧尹则是回敬给她,端得一副温和有礼。
南零簌也笑得春风和煦:“我刚才已经尝过你烤的了,礼尚往来,你也尝尝我烤的。”
盛情难却,萧尹应道:“那好吧。”然后他接过那块兔肉,只咬了嫩肉,焦肉没吃。
南零簌暗恨,报仇失败,来日方长。
夜里。
何笙睡在树干上,萧尹则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靠着。
南零簌环顾一周,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用小平台,大小刚好适合做床,前半部分用石头堆砌,后半部分是一个斜坡,然后找了些干树叶垫着,睡在了上面,天为被地为床,她睡姿极好,睡得还挺舒服。
萧尹扫了一眼,没再说话。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萧尹落在后面,对着她躺的那个“平台”拜了一拜,“无意冒犯,请勿见怪!”
南零簌注意到他奇怪的行为,等他追上,然后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萧尹不回答她,而是问:“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南零簌点点头,“挺好的啊。”
然后他突然勾唇:“你可知你昨晚睡哪儿?”
南零簌一脸莫名,“知道啊,那儿!”她指着昨晚的“床”。
“你没发现那里有什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挺正常的呀!”
萧尹微微点头,“那就好。”不知者无罪,还是不告诉她吧。然后就继续赶路了。
南零簌则一脸懵,然后一直缠着他问,萧尹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是不告诉她。前面的何笙注意到他俩的动静,然后问怎么回事,南零簌如实回答了。
何笙远远看了一眼那个“平台”,然后哦了一声,又道:“估计是一座旧坟,得有百年了吧。”
南零簌震惊,“什么旧坟?哪里有坟?”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后就见何笙指着那边,“就是你昨晚睡的地方咯!”
“什么!我,我昨晚睡在坟边?”
萧尹又插一句:“是坟上!”
南零簌吐血!怎么回事?顿时感觉周身毛孔都竖起来了,然后又扫了一眼昨晚睡的地方……不像啊,“为什么没有墓碑!”
萧尹向她解释道:“堆砌的石头中,最前面稍微大一些那块就算墓碑吧。这一带的坟都是这种砌法,一些村民没有很高的文化,便不会在墓碑上刻字,只用一块大一些较为平整的石头象征一下墓碑。新坟一般都有较为明显的坟包,而此坟应有百年之久,可能是无后人打理,便逐渐消退,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南零簌暗道:长见识了!可是她竟然在一座坟上睡了一个晚上!就算她不信鬼神之说,心中还是忍不住犯怵。
“你刚才是在拜它吗?”南零簌意有所指。
他点点头,“嗯。”
她咽了一口口水,“那我是不是也该拜一拜。”还是信信一下吧,毕竟是自己冒犯的,南零簌心中安慰自己道。
萧尹见她不安,又道:“不知者无罪,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是该拜一拜。”
说不害怕是假的,南零簌刚走两步就停顿了,然后又对萧尹道:“要不我们一起过去再拜一拜吧!”
萧尹微笑,他的笑极其温暖,像和煦的春风,一下温暖了南零簌的心,她感觉她的心漏了半拍,心中害怕顿时消了一半。
结果他说的话却极冰冷:“可是害怕了?不怕,昨晚都处了一夜呢,去单独和老友告别一下吧。”
南零簌心凉了半截,这话怎么都不像是鼓励,再看他的神色,她怎么觉得这其中还有一丝捉弄之味呢。
何笙适时还插嘴道““哈哈哈,丫头,快去吧!我们在前面等你。”
哈!她被他的外表骗了,南零簌心中懊恼,继续咬牙切齿。她决定以后一定要警惕这对师兄弟。
深呼吸,她此刻是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害怕的,然后毅然决然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