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中几片菜叶孤零零地浮在水中,零星还有些米粒点缀其中。
南零簌连忙“解释”道“我,我在家就喜欢这么吃的。”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做的不能吃的。
萧尹略有所思,“嗯。”应该……也许……大概可以吃吧。
南零簌疯狂点头,菜菜呀,你可要争气啊,拜托拜托。
在南零簌焦急的等待中,还好熟了。萧尹将其分成两碗,又放了些盐,卖相虽然不咋地……吃起来也不咋地,但总归不算难吃吧,能填饱肚子就行。
晚间萧尹又摆了棋,邀她一起下,可是南零簌想起昨夜烧脑的对局,短时间内根本不想再找他下棋了,她一脸抗拒。
“这里只有一张床。”萧尹语气平静地陈述,仿佛一点都不尴尬。但是南零簌听到这话,脸倏地就红了,孤男寡女……下棋下棋,她最喜欢下棋了。
然后经过来来回回不知多少局的厮杀后,南零簌终于赢了萧尹一局,虽然是险胜,但是好歹是赢了。然后南零簌说什么都不愿意再下了,直接埋进椅子里,倒头就睡。
萧尹倒并无睡意,看着她疲惫的样子,他在想:或许在竹屋加一间客房也不错。其实倒不是非要拉着她下棋不可的,他只是觉得这样能少些尴尬。为了避免两人推让,像昨夜一样就很不错。至于将她抱去床上休息……万一她醒了误以为他是登徒子岂不更尴尬。
第二天,南零簌是被一阵马蹄声惊醒的,这才惊觉此时天早已大亮,几缕阳光照进窗内。萧尹已经不在,待她出门,就看到翻身下马的漆羽孚。他走向倚栏而立的萧尹,“我说你小子为啥要两日后才走,原来是佳人在侧,红袖添香,醉在这温柔乡里呀!啧啧啧~”他的话中带着戏谑,眼神在萧尹和南零簌之间来回看。还不忘向南零簌见礼,“林姑娘好!”
南零簌微微作揖,算是回礼。
萧尹早就感觉到南零簌已经在门口,也明白他话中的调侃,“不敢,这不是为了方便你去镜和镇逍遥快活吗?”他反讽回击,带着丝丝薄怒,不过漆羽孚并未发觉,只觉得新奇,今日萧尹竟然会这般不正经,还会开他的玩笑,虽然是他先开的玩笑,但是平常他这般开玩笑的时候,他要么置之不理,要么就回一两个字。如今日这般,倒是少见。能把这般不正经的话说的那么淡然的,也只有他萧尹了。
漆羽孚一时震惊,竟忘了反驳,“啧啧~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萧尹吗?”
“是。”萧尹倒是只用一个字回他,一如既往的淡漠,便转身欲走进里屋,正对上南零簌。
“你要走?”南零簌刚听到漆羽孚的话还有些疑惑,当下就问出来了。
“嗯,途经新曲,刚好可以送你一程。”刚说完,萧尹就在心中微微懊恼,他明明只想说“嗯”的,怎么一说出口就说了这么多。
“如此,便谢过萧公子了。”她一个人,确实是有点迷路的本事的。
三人进门,漆羽孚也不客气,径直坐下。南零簌刚才不便贸然开口解释,现下便组织好语言,“漆公子误会了,此前途经此地迷了路,承蒙萧公子收留,倒另公子误会了。”她还是有一点点反感这货话中的轻浮的,即便他是萧尹的朋友。真是人如其名,“其语浮”!
“哦~真的是误会吗?”漆羽孚还是不信,如果没记错,这里只有一张床吧。
“嗯,是误会。”萧尹语气虽然平静,但是漆羽孚听到了他话中的威胁。
“如此,倒是在下的不是了,还望姑娘海涵。”为什么南零簌听不到他话中的诚意,但是既然对方都道歉了,自己再说,反而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她只能作罢。
几人吃过草草吃过些东西之后,昨天那个“蓑衣人”又来了,不过今日倒是没有穿着蓑衣,他带走了萧尹处理完的公文,还多牵了匹马来,想来是萧尹的马吧。约莫巳时(早上九点至十一点),几人便出发了。
南零簌又见到了之前那把剑被萧尹别在腰间,愈发觉得自己需要一把剑了。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萧尹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竟然会用剑。随即倒觉是自己浅薄,以貌取人了,谁还没有点隐藏技能呢。譬如她自己之前,不也是用心扮演着南家的大家闺秀吗。
漆羽孚突然看向南零簌,“林姑娘喜欢这剑?之前答应过为姑娘铸剑,在下可再铸一把适合女子的佩剑。”
萧尹却先开口问道,“漆家没落了?”他倒是不知漆家少主这么容易便帮人铸剑的。便是他身上这柄剑,也是因为漆羽孚有求于他,才以此作为酬劳的。虽然他并不是很需要剑。
南零簌还有些懵,听到萧尹这话也好奇地看向漆羽孚。
漆羽孚没想到他会冷不丁来一句,讪讪地笑笑,“那怎么可能,我漆家何等地位,怎么可能没落!只是觉得和林姑娘有缘,为美人铸剑,在下甘愿效劳!”
“不必!”南零簌更生气了,直接翻身上马,策马而去,萧尹也紧随其后,只留下漆羽孚一个人在原地,他的马……竟然还在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