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木心科技推出一款新的程序……”
“啪!”
林知意将电视关掉,敲响某个高中毕业生的房门。
“林西洲,起床!”
好一会,隔着门板才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知道了……”
有将近三个月假期还不用写暑期作业的少年自然而然地摆烂了。
反正林知意回家这些日子,林西洲没有哪一天是早起的。
晚上房间的灯倒是亮得很。
林家父母之前去市里改完卷子回来,转头就报了旅行社。
她跟林西洲的二人生活已经好几天了。
“你的高考分数今天就出了,你查了没?”
林知意有些不放心。
虽说林西洲一向成绩好,但万一他运气差呢?
摆烂的少年快速洗漱好,拎着手机出来随手递给她。
“自己点,密码老样子。”
林西洲的密码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
林知意很快替他查了分数,正常水平,无惊无喜。
她点着这个数字,喊了一句:“探花。”
林西洲端着一碗粥,边喝边问:“多少分?”
“698.”
“哦。”林西洲没什么得意神情,继续喝粥。
“话说你这个能拿个市状元不?”
如果拿下市状元,市里也会有奖学金颁发。
喝粥的少年思考了两秒,“如果隔壁学校那个没有超常发挥,那肯定行。”
最后林知意打了电话给正在旅行的林家父母,消息传了好几手,才从某位扎守学校的领导口中得知林西洲是市状元。
“恭喜啊!”
林知意给他剥了个橘子,奖励某个省探花、市状元。
“你的恭喜能真诚一点吗?”某少年嫌弃道。
“不能。”
林知意给他剥完橘子,又打开电视继续追剧,顺便提醒某少年记得买菜回来做饭。
林西洲无语:“你就不能自己动手?”
某女生单手指着餐桌上的白粥,“那你吃的早餐是什么?”
煮点白粥跟做满汉全席似的炫耀,林西洲懒得说她些什么。
将碗筷洗好,又收了几个长辈的奖励红包,才穿好鞋准备出门,顺便问某位姐。
“你要吃什么?”
“随便。”
林西洲最后自己去超市研究了。
电视上依旧播着有关于LK的剧,林知意抱着枕头滋滋有味地看着。
—
木心科技。
底层的员工依旧兢兢业业的忙碌,丝毫没察觉自己老板的情绪变化。
而跟老板对接工作的几位领导,尤其是总裁办的人一直战战兢兢着,生怕出了点差错,就得忍受来自深渊的恐怖凝视。
不过,底层员工很快也明白了一切。
毕竟,他们新招进来的实习生,有不少渝北大学的。
尤其是爱好吃瓜的那群人,一进来就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给抖了个遍。
于是乎,木心科技全公司,包括段氏总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没有什么比花心老板败于感情之下更好讨论的了。
尤其是还被女方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巴掌。
可惜视频被删除了,不然他们还可以观摩观摩。
总裁办公室门口。
胡助理深吸了一口气,迎着秘书们同情的眼神,继续抱着文件进去汇报。
“段总。”他轻敲门口。
“请进。”
一进去,是淡淡的烟味。
似乎忘了开排气。
胡助理看着烟灰缸里堆满的烟头,心里有了个数。
“段总,这些是策划部最新的方案,请过目。”
“放着。”
声音略带沙哑,似乎有点抽烟过度。
胡助理看着面前这个比他小了三岁的青年,没忍住说了句。
“段总,还是注意身体为好。”
作为一个看着段之桁逐步走来的骨灰级元老,他最是明白木心科技对段之桁的重要性。
他胡某人作为一个事业批,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人为感情要死要活的。
明明他老板以前分手就跟喝水似的轻松。
可能是付出更多?
但比起八卦感情,他更怕老板抽烟和喝酒没了,没人给他发工资。
“嗯。”段之桁淡淡应了声,又道:“还有别的事吗?”
胡助理连忙道:“段氏那边还有跟利总的会议,时间是明天下午三点。”
自从他们段总夺得段氏管理权,似乎更加忙碌了。
但幸好他们段总时间分配得好,加上支持的人很多,公司里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上上周送了段氏两个经理进监狱这事另说。
工作汇报完后,胡助理慢慢合上了门。
办公室内,徒留段之桁安静一人。
他看着文件,神色严肃,似乎很认真。
只偶尔拿起一旁的杯子时,蓦地想起,这是她用过的。
缓缓将杯子放下,拿出一根烟,沉默点燃。
薄雾升起一缕,映衬得脸庞有些朦胧,待烟雾飘散后就越加清晰冷峻。
桌面的手机开始震动。
四人群。
陆惟直接哭诉:【为什么只有我被安排在实验室里打杂?受不了教授那恐怖的眼神了!我也要去公司上班!】
冯子才:【上班其实也不好。】
姜沉:【真的不好,这边的老板开会很啰嗦。】
姜沉跟冯子才分到同一个公司,不巧正好是冯子才小姨那边的。
有了这个后门,冯子才跟姜沉的小日子过得可舒坦了。
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跟陆惟说了。
陆惟愤怒地发出邀请:【明天放假,今晚喝酒,不醉不归,来不来?】
姜沉:【来。】
冯子才:【行。】
段之桁指尖微动:【嗯。】
陆惟二话不说就订好了位置。
还订在了圣庭会所,这个出了名烧钱的地方。
包厢内,陆惟抱着酒瓶鬼哭狼嚎。
“为什么?!”
“为什么我都把论文写完了,教授还要这么对我?!”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真是受够了这个该死的专业!我当初是为什么选了物理?我为什么不选生物,那里妹子才多啊!”
大三下学期结束依旧没能脱单,陆惟表示他对学校已经没有爱了。
大四就是苦逼的实习生涯,天天被压榨,再也没有漂亮可爱的小师妹看了!
“没有就没有呗,前二十年你没有,还不是照样活着。”
冯子才摘下沾染薄雾的眼镜,继续给醉鬼倒酒。
“不一样!”
陆惟飘忽的眼神盯着某个斯文败类。
姜沉也有些喝大了,但也尚存几分理智,接话,“怎么个不一样?”
陆惟忧伤地坐到一直沉默喝酒的青年身旁,将他手里的酒杯夺走,塞了一个瓶子到他怀里。
段之桁没有停顿,将瓶盖打开,直接对嘴喝。
他脸颊绯红,眼神迷离,不见清醒时的锐利果决,显然也是喝大了。
但比起陆惟的发疯,他倒是显得很稳重。
如果忽略他此时狂野的喝酒姿势的话。
陆惟继续哭嚎。
“是我最先看中林妹妹的啊!这家伙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就偷偷把人拐走了!”
“现在分手了!哥哥我心痛啊!”
“林妹妹啊!你快回来啊——嗷!”
刚才还嚎叫的人瞬间倒在了沙发上。
段之桁闭着眼收回手,留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了。
“我去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