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傲娇的表情一览无遗。
段之桁掩唇低笑，待她疑惑看来时，又收了起来，简单说起跟那些女生的过往。
“知知，我跟她们并没有别的实质关系，只是……”
他忽地有些说不下去。
尤其是看着林知意清澈干净的眼眸，对比起来，他仿佛就是一个恶劣的好玩者。
林知意连忙催促，“只是什么？”
这口瓜她蹲了一年多，怎么能卡在这里？！
见她没有半点生气，段之桁有些挫败，甚至怀疑之前的推测。
他眉头蹙了下，接着说下去，“只是跟她们达成了交易。”
“交易”一词顿时让林知意想到某个层面，某种必须去酒店才能做的事情。
顿时看向段之桁的眼神不善了，隐隐带着刀。
段之桁瞬间明白她在想什么，及时补充，“不是那种交易，我的初吻给了你，这件事是真的。”
“……哦。”
干嘛又提这件事？过分。
林知意脸颊微热，默默收回犀利的眼神，其实她刚才也不信，只是下意识不爽，想瞪他。
段之桁缓缓勾唇，眼底泛起涟漪，“你刚才是在生气吗？”
“不！”林知意板着小脸，“我在想要不要上论坛谴责你。”
#震惊！清冷大学神私底下竟跟女朋友做这种交易？！#
“呵…”
段之桁被她微鼓的小脸可爱到，语气微宠，“欢迎谴责。”
“少打岔，继续说。”林知意瞪他。
段之桁轻咳了声，有了刚才的调剂，他这次的话通顺了。
“这个交易，只是一种试探性的‘交往’。”他缓缓解释：“我给予她们金钱，她们给我需要的东西，假如没能得到，我就会与她们解除关系。”
说完，他绷着下巴，眼睛紧紧地看着她，似乎有些不安。
然而此时林知意脑袋只有一个问题，“你需要什么东西？”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眉头也不自觉皱起，显然理解又不理解的。
原来段之桁跟那些前女友们还夹着这么一段“交易”，那高中的那些也是吗？
毕竟八卦群的记录是从段之桁大学才开始的。
等了好一会，没见他出声，林知意疑惑，“怎么不说了？：”
段之桁嘴巴微张，却是拒绝，“知知，我能以后再跟你说吗？”
“为什么要等以后呢？”
林知意不解，以后她还是要跟他保持距离的，她又怎么好意思再找他听八卦呢。
段之桁蓦地勾唇，“因为我只告诉我未来的伴侣。”
他凑近了些许，浅色瞳仁里倒映着女生紧张的表情，声音低缓，“知知，你希望我现在告诉你吗？”
他话里带了一丝期待。
“不用！”
林知意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一点都不好奇，你还是留个你未来的伴侣吧！”
她声音嫌弃得不行，段之桁却笑了出声，声音低沉，如泉水潺潺，分外动听。
“嗯，我会留给她的。”
他随手拿了一个苹果，慢慢削皮。
看着又薄又均匀的皮慢慢延长，林知意的思维又跳到另一边去。
刚才说是不好奇，可她心里已经罗列了七八个理由。
一个比一个离谱，最后停在了一个“段之桁疑似很享受被女孩子追捧”。
但很快又被她扔掉了。
就她认识段之桁这些日子，他对女生从来都是敬而远之，能靠近他的异性，也就只有那些前任们了，还得是必须在岗位的时候。
林知意给那些前任们安了个悲惨打工人的身份，虽然拿到了钱，但感情是没了。
说是交易，对着段之桁那张脸，又哪能不动心呢？
哦，不对，还是主动送上门，早就动心了那种。
林知意叹气，看向旁边已经将苹果切成小块放进盘子的人。
她还是很好奇他需要什么东西啊啊啊！！！
吃瓜只吃了一半真的会气死人！
段之桁没有拿小桌子，单手托着盘子放到她面前，稳稳定在了一个合适的高度，供她享用。
“吃吧。”
林知意腮帮子微鼓，还是就着他的手当桌子，慢慢叉着苹果吃。
不是没有感觉到一旁的视线，但怎么说呢？给他眼神只会更剪不断理还乱。
段之桁削的苹果不算大，她很快吃完了，接过他递来的纸巾简单擦了擦嘴巴，有点犯困，便开始赶人。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她顿了顿，试图让声音冷硬些，“以后记得不要来找我了，不然我待会就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拉黑。”
弱弱的威胁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倒是听起来可怜得很。
段之桁指尖轻轻敲了敲她放在一旁的白色手机，“不找你也可以。”
林知意呼吸一滞，又将头低下了。
明明早就下好了决心，现在段之桁也亲口承诺了，可她却很不得劲，闷闷的，很难受。
果然这个人会放蛊，见一次放一次蛊，气死她了。
女生一不高兴就喜欢留给他一个头顶，以前是毛茸茸的乌发，现在是缠了一半的白色纱布，更可怜了。
段之桁心底叹气，三指将她的手机执起，递给她，“但是你得把我加回来。”
林知意疑惑抬头，只见他眉眼舒缓宁静，恬淡如水，那是想通一切后，剩下的属于段神本人的淡然。
他说：“你不用跟我聊天，只需要让我的名字躺在你的列表里，永不删除。”
这不是什么难事，林知意拿过手机，点开微信把人加了回来，还怕他不相信，把界面给他看了下，“可以了？”
段之桁颔首，“还有第二件事。”
“什么事？”林知意闷闷道，有些无精打采的。
“那就是……”
段之桁勾着下唇，像从前那样指尖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缓缓道：“拜托师妹不要那么快找男朋友，想找的话，也要记得排在最前面的段师兄。”
温柔又缓慢的语调，低低地说着一场动听的情话。
有些时候没听他喊师妹了，怪想念的……也怪动心的……
额头的温暖不过片刻，林知意下意识摸了摸那处，慢吞吞道：“大学不找对象。”
没理他后面那句话。
她抖了下被子，望了他一眼，继续赶客，“我要休息了，出去记得关门。”
“你先睡，我等你睡了再走。”
他坐在椅子上，半点没起身的意思，似乎真的要等她睡下。
林知意：“……你在这我睡不着。”
段之桁语气幽幽：“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主动来见师妹了，师妹真的忍心吗？”
林知意：“……”
“随便你。”
她缩进被窝里，翻身不理他。
本以为病房里有个男生她很难入睡，却低估了伤者自带的疲倦，很快就沉沉入睡。
段之桁坐着看了一会，才动作极轻地替她掩了掩被子，转身走出病房，将门关好，整个过程没发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