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桁要出院了?
他这么快就好了吗?
林知意对八卦群里的消息从来都是信八分,尤其是那位拔草兄的消息总是很真实,她便没有怀疑。
沉思了一会,她拎起一旁的小背包,没有先去拆今天收到的两份礼物,而是朝还在吃饭的三人知会了一声。
“我现在要出去,两点应该能回来。”
寝室三人懵逼,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就没影了。
三人面面相觑。
利莉问:“她又被你们指导老师逮了?”
顾秋低头看了眼手机,摇头,“应该是私事吧。”
林知意一下楼,正好看到了一辆经过校门口的校车,几步跳上了车,到门口时本想打车,结果公交车也来得及时,她便急急忙忙上去了。
一切顺利得仿佛是天意。
医院九楼病房。
高挑的青年换下穿了一个月的蓝色病服,穿上黑色毛衣,深色的长外套,踩着一双看不出什么牌子的鞋,简单随性的打扮,却因为气场,让他与周围的人与众不同。
童管家给他递了一条深色围巾,“少爷,围着吧,外面冷。”
段之桁没有拒绝,随手绕了两圈暖和脖颈,随即看着面前的医生,道了声谢:“这段时间,麻烦医生了。”
医生连忙摆手,“都是本职工作,段少爷客气了。”
段之桁微微点头,长腿迈开,径直走在前方,步伐自然,一点都看不出他的腿并未痊愈。
童管家以及身后几个保镖整齐地跟着,像极了某些神秘人物出门的场景。
最后一个保镖留在原地,递给了医生一份礼物,没等医生拒绝,便立刻消失了,只留下医生拿着手里的烫手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看着旁边路过的主任。
主任嗐了一声,“收下吧,人家大人物高兴,你还能拒绝不成?”
医生便收下了。
等最后一个保镖过来时,等待的电梯门才慢慢合上。
空气里有些安静,童管家忍不住好奇,“少爷,待会还回别墅吗?”
童管家没有把那个地方称之为家,估计少爷也是把那里当做暂居之所。
段之桁道:“不了,我还有事。”
电梯很快停了。
他迈开腿,率先一步走出电梯,俊美略显凌厉的面庞一出现在医院大厅便吸引了不少目光,更别提他那优越的身高比,步态优雅,宛如模特走秀那般。
而另一边,林知意刚从公交车上下来。
一落地,她跟百米赛跑那般,急冲冲地往医院方向跑去。
医院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像极了段之桁之前载过她的那辆,而此时,她仍在公路对面,来往的车辆有点多,她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穿过去。
只片刻,医院门口走出了一行人,为首的青年身高腿长,一袭深色大衣穿在身上,即便是隔着远远的距离,也能察觉到青年的疏离气场。
似是察觉到什么,青年抬头看来,只见来往不断的车辆,伴随着嘈杂的鸣笛声,有些刺耳。
眉头微微皱起,段之桁当自己太久没有看外面的世界,有些迟钝。
他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童管家也跟着进去坐到一旁,留下一个保镖开车,其余的则是去停车场开车。
见到人进了车子里,林知意才慢慢地从一旁的人形广告牌走出来,复杂地看着那边那辆黑色的车子。
她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躲起来,明明她是来找段之桁做了断的。
可是刚才段之桁出现那刻,她竟然有些慌张,他那冷漠疏离的模样,她以前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
就好像,这才是真实的他。
八卦群描述:冷漠不近人情。
她好像终于看见了。
很快又有几辆黑色的商务车从另一侧开来,停在卡宴的前方后方,形成一个围着的姿势,似乎收到什么指令,几辆黑色的车子慢慢开走,非常整齐。
黑色卡宴慢慢消失在远处,只见残影。
林知意两眼空空,眼前明明经过很多辆车,但她想见的那辆已经不在了,而她却没有勇气发条消息,叫他回头。
就好像本该如此。
那等过完生日再找个时间把人约出来好了。
林知意拽着衣服上的带子,慢慢开解好自己,刚一转身,却见班上那位倒数第一正在她身后疑惑地看着她,似乎好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知意也同样好奇,还有些意外。
中午才收了别人送的生日礼物,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她对于这位不算熟悉的男同学有一丝天然的亲切,扬起笑脸打招呼,“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男同学晃了下手里的粉色玫瑰花,笑着解释:“我奶奶生病了,想看玫瑰花,我就买了一束给她。”
“那老人家身体还好吧?”林知意咳了声,她刚才看见还以为他买给女朋友呢。
有行人骑自行车路过,男同学将她扯过来了一点,这一刹那的动作让林知意蓦地想到了段之桁。
他曾经也是这样,随手将她一拉,避开了跑来的人。
她怪异地看向男同学,似乎想在他和段之桁身上找出什么共同点,最后却发现他笑起来竟然有点像LK?!
林知意倒吸了一口气,难怪她以前就觉得他有点亲切,没控制住表情,“有没有人说过你跟LK有点像吗?”
男同学沉思片刻,笑着摇头,“倒是没有,不过我跟LK有一点很像,那就是都姓凌。”
林知意拖长拉调地“哦”了一声,这时才想起这位男同学的名字。
他叫凌渊。
她点点头,道:“凌渊。”
算是记住他的名字了。
凌渊有些疑惑她为什么突然喊他的名字,不过也很高兴地回了一句,“林知意。”
然后从粉色玫瑰花束里拔了一支出来,递给她。
“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他重复着中午的话,又送了一句祝福。
林知意拿着手里的玫瑰,挠了挠后耳,有些不怎么好意思拿的样子,“你这样给了我一枝,数目不对,这样送给病人真的好吗?”
凌渊耸了耸肩,“没事,反正我奶奶也是用来插花的,修修剪剪,没准用不完还会扔掉。”
林知意瞄着他手中包扎完美的花束,有些不理解。
既然都拿来插花了,还包装得这么好,有点浪费啊。
她嗅了下手中的粉色玫瑰,唇角扬起一抹笑,“谢了啊。”
“不客气。”
凌渊笑道,忽地看向远处某个地方,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她。
“那边那个人,你认识吗?”
“谁?”
林知意疑惑回头,瞬间僵住了。
隔着一条宽敞的公路,身形修长的青年正平静地望着他们,似乎冻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