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鲜活如同一幅七彩点缀的画卷,樟树是那样葱茏繁茂,杜鹃把漫山遍野都染成了粉色。
花朵绚丽夺目,少年背着少女更刺目,晃的裴灼猛眨了几下眼睛,心好似骤然收缩,她就那样娇娇软软的趴在别人的背上。
裴灼抬头看了看炽热的阳光,他脚下顿住,头脑眩晕像是中暑了一样。
心里泛酸水。
夏以安听见徐晨的表白整个人是发懵的,她身子都僵住了。
徐晨勾着她的腿,用力颠了一下,“怎么了,吓到了?你就当我没说。”
他言语里是玩笑的口吻,可眼眸里却满是落寞。
“徐晨,我们还做好朋友吧,我暂时没心思谈恋爱。”
自己的好朋友喜欢自己,夏以安很抓狂,可也想处理好,把话摊开说才算对得起两个人的友情,不然以后就只剩下尴尬了。
徐晨点点头,“好,那我…”
“别等我,你别等我,我不想吊着你,有合适的小姑娘,你就谈,我们永远都做朋友,比那脆弱的男女朋友关系更好,不是吗。”
夏以安从他背后下来,和徐晨并肩而立,“徐晨,你很好很好很好,可我们不合适。”
怎么会合适呢,现在做朋友,她都是高攀,无论在爱情里,还是友情里,都要旗鼓相当才能走的长远。
可她,已经不姓谢了,她姓夏。
徐晨笑笑,“没事,不都说什么到了三十岁,我未娶你未嫁就结婚吗,咱们也定一个行吗?”
夏以安也笑了,“那你要是结婚了呢?”
“那你就给我做伴郎。”
“那我要是结婚呢?”
“那我就给你做伴娘。”
两人相视一笑,“徐晨,你是不是说反了啊,你做伴娘,我还真是想象不到什么样。”
“做不了你的新郎,就做伴娘,用最丑的姿态,让你记我一辈子。”
……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三人走的时候,送给了夏以安一份礼物。
是一本同学录。
孙盈盈:“是咱们班同学,还有其他班级的几个经常一起玩的同学给你写的,你和谢慕予的人品,大家都有目共睹,虽然巴结她的人大有人在,可这些人跟我们一样,哪怕没有什么录音,也相信你没推过谢慕予,我们安姐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从不下黑手,安姐,希望你无论在哪里,都每天开开心心的,永远做个小太阳。”
夏以安红着眼眶拥抱着每个人,“谢谢,如果不是有你们在我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日子要怎么度过。”
看着车子消失在路口,夏以安低头往家的方向走着。
突然几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大白天的夏以安觉得不会有人那么蠢,光天化日还抢劫。
抬头是赵刚带着三个男的站在她面前,夏以安顿住脚步。
赵刚穿着个帆布鞋,小脚裤,活像个精神小伙,他上下打量了两眼夏以安。
普通的T恤短裤在她身上却好看的要命,像能掐出水的粉荷,含苞待放。
赵刚挑挑眉,揶揄道:“大老远就看见你在这站着,舍不得怎么不跟着上车啊?”
夏以安不说话,抱着胳膊看他。
赵刚看她面无表情,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呸,装什么装,你他妈来这儿三个月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咋回事,我爸把你爸杀了进监狱了,以前夏娜娜那个假货看见我都绕道走,现在到你了,我看看你怎么表现?”
夏以安冷笑一声,“嗯,表现,你是来跟我道歉的?说吧,我听着。”
赵刚被她噎的一愣,“你他妈傻逼吧,我爸把你爸捅死了,你……”
夏以安打断他,“没错,你爸是杀人犯,杀了人他儿子想跟被害人家属道个歉很正常,你道歉吧,原不原谅你,等我爸给我托梦的时候,我问问他。”
赵刚气的火冒三丈,“我艹,你这个小浪蹄子别他妈以为你初来乍到装傻充愣,还有两分姿色老子就不打你。”
夏以安翻了个白眼,“你再说话跟我使用国粹我…”
夏以安还没说完话,就被一声厉呵打断。
“刚子!”
夏以安抬头看去,是裴灼和薛鸣,两人骑着摩托,手里还拎着菜,像刚从菜市场回来的。
赵刚一看裴灼,翻了个白眼强压怒火,“灼哥,你别管我的事,我也别管你的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行吗?”
裴灼两条长腿支着,冲夏以安说:“过来。”
夏以安看了他一眼,有点犹豫。
薛鸣拿着一捆芹菜冲着夏以安挥舞,压着嗓子喊她,“过来,小美女,过来…”
夏以安向着裴灼两人方向走了两步。
裴灼看她过来,和赵刚说:“几个大老爷们欺负女孩儿多没出息,有什么事冲我来。”
赵刚冷哼一声,“冲你来?我和她家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让我冲你来,我冲你你受着?”
裴灼悠悠的说:“受不了,打一架倒是有可能。”
夏以安静静看着,赵刚似乎是被裴灼撅了没面子,突然瞪着她说:“夏以安,你以为裴灼护着你,你就牛了是吗?”
夏以安被突然点名也是觉得挺奇怪的,“我没觉得我牛,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你爸进监狱是因为他杀了人,又不是我爸站那让你爸杀的,你跟我来什么劲儿,你杀了我爸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
赵刚弯腰从地上拿起一块砖头,冲着夏以安就扔了过来,“你他妈嚣张什么啊。”
夏以安一侧身就躲了过去,拿起手机无奈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裴灼在摩托上下来,伸出手夺过夏以安的手机,“别报警,以后他更得纠缠你。”
夏以安看他一眼,“纠缠就继续报警,这世界还没有公理了?”
裴灼攥住她的手腕,把手机拍在她的掌心上,“你信我,我给你处理好,以后他不会再找你的。”
夏以安看他微皱着眉,满脸戾气,突然觉得他处理一定也不是什么好的处理,打一架?两败俱伤?
她抽回手,“不用,我自己处理。”
裴灼咬了咬后槽牙,不再跟她争论,转过身冲着赵刚走过去。
赵刚有点怕裴灼,陈嘉前几年在站前这一片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做,局子也蹲过,裴灼比陈嘉小几岁,可没少帮他打架。
他的战斗力别说赵刚,几乎所有年龄相仿的都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