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些话不可说出口。
他只可以憋着一口气,闷闷的说。
“我实际上没晕迷,方才我就是睡着了罢了。”
梁苏苏追问:“那你干什么突然大叫大叫?”
司马玉宝看清楚她的脸时,不禁一呆。
“你不是含山亲王府的王世子么?”
梁苏苏今天穿着男装,虽不如穿女装时那样清新娇美,可也自有一通英姿飒爽的韵味儿。
哪怕她手中还拿着寒光闪闪的短刀,仍旧一下便戳到了司马玉宝的心坎中。
他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你穿男装也蛮好看的。”
司马琰:“……”
司马琰的面色一下便绿了。
他一把把梁苏苏拉到背后,同时脸色不善的看着司马玉宝,口气森冷。
“既然王世子醒了,就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你究竟是怎么中毒的?”
摄政王爷的冰寒目光看的司马玉宝一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
他疯狂在心中唾弃自个。
我是不是脑筋有问题呀?明知道对方是个男的,竟然还给对方的美色给迷住了眼!
这事儿如果传出去了,外人还不知道怎么想他呢!
司马玉宝使劲打了自个的脑门,提醒自个保持冷静,眼别再乱看。
他努力忘掉方才那一些叫自个深感尴尬的事儿,努力装作当然的模样。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自个是怎么中毒的,这两日我都是和众人一起吃住的。
要是是食物跟水有问题,也不应该唯有我一个人中毒了。”
实际上他也曾怀疑是不是摄政王爷叫人给他下的毒。
可如今认真想来,摄政王爷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干呀。
摄政王爷将他们这帮王世子叫来盛京,是想利用他们的身份地位牵制住各地藩王。
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儿,摄政王爷的计划便泡汤了。
摄政王爷完全没有必要干这样的亏本买卖。
梁苏苏从摄政王爷背后探出脑袋,追问。
“你有没背着别人偷吃什么东西?抑亦或是有人悄摸摸往你的食物里边下了毒?”
司马玉宝看见她时,心跳情不自禁地又加快了一拍。
他努力稳住心神,不断地在心中提醒自个。
对方是个男的!!
大约是心理暗示发挥了作用,司马玉宝的心跳逐渐趋于平稳,脑筋也随之降温,恢复到了冷静的状态。
即便对方长在他审美点上,也还是个男的。
他不可能对一个男的有什么特别想法。
司马玉宝:“我们这两日从早忙到晚,累的要死要活,怎可能还有精力去偷吃东西?
再说了,在那种破地方,要什么没有什么,可以有什么能吃的?
至于你说的有人悄悄给我下毒,该不可能。
我吃饭时都是跟朋友们一起的,想当着那样多人的面悄摸摸往我碗中下毒,那太难了。”
梁苏苏继续揣测道。
“万一是你身旁的人?
他便坐在你身旁,乘你不注意时往你碗中下毒。
因为捱的近、并且众人都非常熟悉。
不管是你还是在场其它人全都不会太在乎。”
司马玉宝毫不迟疑地一口否认。
“这更不可能!
我跟我的朋友们关系非常好,他们不可能害我!
即便你有意巴结摄政王爷,也别用这样的拙劣的谎言挑拨我跟朋友们当中的关系。
我是不会上当的。”
他心中非常失望,想不到含山王王世子长的好看,心思却那样坏,居然还想挑拨离间。
果真,人不可貌相。
越是好看的人,就越是要警戒戒备。
接下来梁苏苏又提出了几个揣测,可不管她说什么,司马玉宝都不愿再回答。
他对她的戒备心已拔到最高程度。
梁苏苏没有法子,只可以望向摄政王爷,想瞧瞧他准备怎么做?
结果便听见摄政王爷面无神情的问了句。
“你们说完了么?”
方才司马玉宝便一直看着梁苏苏看,眼球全都快黏到她身上去了。
后来梁苏苏又不住地和他搭话,二人一来一往聊的好不热乎。
司马琰心中的醋意咕噜噜往外冒。
他都快给活活酸死了。
梁苏苏不明所以:“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呀。”
司马琰:“那便走。”
说完他就干脆利索地回过身走人。
梁苏苏跟司马玄清赶快追上去。
白鹤道人生怕自个会给人扣住,赶快背上医药柜,脚步飞快地追上去。
等他们一走,屋中就恢复了安静。
侍女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不敢吭声,她生怕王世子会责怪自个办事不力。
可是等了半日也没等到王世子说话。
侍女小心谨慎地抬起头看去,却见王世子正捂着自个的腰傻笑。
司马玉宝:“嘿嘿,他方才碰了我这儿。”
可随即他又想是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抽了自个下,没有好气地骂了句。
“傻、逼!你看清楚点,人家是男的!”
他以后栽倒在床上,唉声叹气。
“怎会是个男的?怎么就是个男的?”
侍女看的一脑门问号。
她家境子怎么了?
难不成是脑筋给毒坏了么?
……
回去路上。
司马琰全程不发一言,面色阴森沉的,非常吓人。
梁苏苏跟司马玄清互相交换目光。
梁苏苏用口型无声的问:你父王怎么了?
司马玄清同样用口型无声地回答:不知道,可能是狗脾性又发作了。
司马琰:“……”
你们当不发出声音,我就看不见你们的嘴在动么?
司马琰抬手揪住臭儿子的耳朵。
“你说谁是狗脾性?”
司马玄清痛的唉哟直叫:“娘救我!父王又打我唔唔唔!”
梁苏苏想要抬手救人,却又觉的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儿,她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她只能干巴巴的说。
“他一个小孩,殿下不要和他计较。”
司马琰冷笑:“我这不是在计较,我这是在教训自家儿子,我的叫他知道什么叫作尊重长辈。”
说完他还伸出手往臭儿子屁股上打了下。
司马玄清叫的越发的大声,好像真的痛的不可以了。
“娘救我唔唔唔!”
梁苏苏也不知道自个是怎回事儿,她就是见不得司马玄清给欺负。
心急如焚的她,再也顾不上别的,扑上去把摄政王爷的手扒开,一把把孩子拉到自个背后。
她用身子把孩子护住,大声道。
“即便殿下要教训小孩,也应该好好地教导,怎可以动手打小孩?
万一如果将小孩打坏了,你难不成便不会心疼么?”
梁苏苏说这话时完全是出于一腔冲动。
等冲动过后,她就开始怕。
以摄政王爷那种说一不二、不容别人置喙的性情,一定会给她的话激怒。
他会不会打她一顿?
亦或也将她罚去修路做苦工?
就在梁苏苏不安时,她见到眼前的男人缩回了手。
司马琰非常不一地哼了声。
“我心疼他干嘛?他左右有的是人心疼。
反而是我,连一个心疼的人全都没。”
梁苏苏呆住。
司马玄清从娘背后探出脑袋,问:“娘不会心疼你么?”
司马琰轻蔑说:“她方才和人家聊的那样高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怎会心疼我?”
说完他还存心看了梁苏苏一眼。
那目光。
就仿佛是在看一个当着夫君眼前劈腿养鱼的渣女。
梁苏苏:?
梁苏苏回到含山亲王府时,刚好看见一个老大夫背着医药柜从亲王府中出门。
老管家目送老大夫离去,转头便见到了王世子爷。
他赶快拱手作揖:“拜见王世子爷。”
梁苏苏一边往里边走,边问。
“怎会请大夫?府里有人生病了么?”
老管家如实回答:“是窦夫子受了点伤。”
按理说亲王府里该要备着家医的,可因为真正的含山王并不住在这儿,这儿就是一座空壳,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当然也就没费心去请大夫来常驻,如今只可以临时从外边请个大夫来给窦夫子治伤。
梁苏苏直接去了窦夫子的住处。
“听闻夫子受伤了,我特地来瞧瞧。”
窦夫子的脑门上缠了纱布,手指头也是又红又肿,站起来时姿势非常不对劲儿,看上去像是肩跟腿受了伤。
即使他竭力装作从容的模样,行动当中依旧显出三分滑稽。
“王世子爷终究回了,卑职刚好有话要和你说。”
说属实的话,梁苏苏见到他这种惨样是真的很想笑。
可为维持住表面上的友好,梁苏苏只可以努力把想要上扬的唇角压下去。
她故作正经的问:“夫子想说什么?”
窦夫子:”卑职听闻嘉兴亲王府的王世子出了事儿,险些便丢了命。
属下不知道此事是针对嘉兴亲王府而来,还是针对全部的藩王王世子。
总之为保险起见,你最近这些时间都别外出,以免遭遇不测。”
梁苏苏乖觉应说:“好的。”
窦夫子:“王世子爷这两日和摄政王爷相处的怎样?”
梁苏苏露出个很是为意外的表情。
“没有想到夫子生的相貌堂堂,私底下居然这样八卦呀?”
窦夫子的唇角抽了抽。
“我不是喜欢八卦,我就是想要关心一下王世子爷罢了。”
梁苏苏:“这样呀,我们相处的蛮好,谢谢夫子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