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苏苏还有一些不懂。
就是去参加个皇上举办的大型活动罢了,怎么原主便非要闹的离家出走?
花椒儿一直在观察王世子爷的表情变化。
她见王世子就是觉的困惑,并没流露出诸如愤恨抵制之类的情绪,不但偷偷舒口气。
养了一些时间的伤。
梁苏苏身上的伤口已好的七七八八,头上的纱布也已给拆掉。
她对着镜子认真地观察,发现自个的脑门上竟然也有一块小小的浅色疤。
在她穿越前,她的脑门上也有这样一块疤。
不就是形状大小,即便位置也全都一模一样。
那块疤是她小时候给爸爸打伤后留下的。
梁苏苏没有想到穿越后,换了具身子,还可以看见这块疤。
她忍不住问道。
“我这块疤是怎么来的?”
花椒儿呆了下:“什么疤?”
梁苏苏抬头,指着自个脑门处的小小疤。
“呐,就在这里。”
花椒儿凑过去认真观察,发现王世子的脑门上还真有一块疤。
花椒儿的神情变的非常疑惑。
“婢女怎不记的你这里受过伤?”
梁苏苏越来越纳闷。
花椒儿可是她的贴身丫环,打小便跟着她一起长大,按理说她身上如果有什么疤,花椒儿一定会知道的呀。
梁苏苏百思不得其解。
花椒儿见她不说话,还当她是因为脑门上有疤不好看而难过,赶快抚慰道。
“你的疤不是非常深,转过头给你搞点祛疤的膏药,该可以恢复的。”
梁苏苏随口应了声。
“噢。”
她垂眼看着自个的手指。
在她的右手里指第1个关节处,有一层薄薄的皮茧。
那是她常年握笔留的痕迹。
她也不知道自个是怎么想的,突然想要试探下。
“我平时中有什么爱好么?比如说念书写字绘画之类的。’
花椒儿如实回答。
“你平时中最喜欢做女红,没事儿便爱绣个花儿做个衣裳什么的,有时为描花模样,你也会画个画。”
梁苏苏神情复杂。
堂堂的王世子爷竟然喜欢做女红。
这难不成都没有人怀疑过么?!
花椒儿轻声解释:“你一样都是躲起来悄悄地做女红,外人不知道你有这个爱好。”
梁苏苏想象了下那场景,有点可怜,还有点好笑。
只是话又说回。
原主要是不喜欢写字绘画,为什么右手的里指关节处会留下皮茧?
梁苏苏心中的困惑越发的大。
人一旦有怀疑,不管看什么全都觉的有问题。
接下来只须有机会,梁苏苏便会试探瞧瞧。
她发现自个穿原主留下的鞋有点小。
还有她的头发,也比原主要短些。
除此之外,原主的酒量非常差,并对牛乳不耐受,一吃牛乳便拉肚子。
可梁苏苏酒量非常好,吃牛乳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样多的疑点堆积在一起。
叫梁苏苏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揣测。
为验证这个揣测,她决定去自个才穿越来时的地点寻找线索。
然而她才来到大门口,就给亲王府禁卫给拦下。
“王世子爷,王爷请你过去一趟。”
梁苏苏非常为难:“如今便要去么?我如今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可不可以等我回再去见祖父?”
“王爷如今便要见你,请你别叫王爷久等。”
梁苏苏没有法子,只可以把出门寻找线索的计划暂时放置。
她来到荣安居,见到了含山王。
即使现在是秋季,天还算温暖,含山王依旧穿的非常厚实,腿上还盖着厚厚的毛毯。
他的精神看上去不大好,整个人全都病蔫蔫的。
“阿苏来了呀,坐。”
梁苏苏本本分分地在他对面坐下。
“祖父唤我来,是有什么吩咐么?”
因为年龄大了的缘故,含山王脸面上布满皱纹,瞳仁也呈现出灰蓝色。
他慢慢问;“听闻你想回自个受伤的地方去看一看?”
梁苏苏没有想到对方开口便问这事儿,呆了下才道。
“是呀。”
含山王静静看着她,眼神中透出三分审视。
“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去那瞧瞧?”
……
像含山王这样的常年身居高位的人,身上自有一股不一样平常的威势。
普通人给他这样看着,心中一定会有一些发慌。
可梁苏苏却像是习惯了和这类人相处一般,一点不慌,甚至还可以一边在心中揣摩含山王问这话的用意,边镇定自若地回答。
“我在那摔倒时,不慎将身上一个钱包给搞丢了,我想回去找找看。”
含山王:“就是个钱包罢了,何苦劳烦你亲自跑这一趟?”
梁苏苏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最近在家中憋太久了,想趁着出门找东西时,顺带透透气。”
含山王见她对答如流,不由对她高看两分。
“你立马便要去盛京了,最近别再往外跑,免的又发生什么意外。
府里最近正在为你打点行李,你去瞧瞧有什么东西需要带的?
还有随行的奴仆和禁卫,你都能随便挑自个喜欢的。”
对方说的轻描淡写,可梁苏苏却敏锐地觉察到,对方不想叫她回到最初摔倒受伤失忆的地方。
要是那地方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对方完全没有必要阻挡她。
梁苏苏面上点头应好,心中却已下了决断。
转过头她肯定要找个机会溜出去瞧瞧。
含山王人老成精,一下便猜测到了梁苏苏的心里所想。
他上下端详眼前的丫头,冷不丁问了句。
“你是真的什么全都不记的了么?”
梁苏苏愣住,不明所以:“呀?”
含山王别有深意地慢慢说。
“虽说家医说你可能会失忆,可那就是一个假设罢了。
你究竟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唯有你自个心中清楚。”
含山王点到为止,接下来就静静的看着她。
梁苏苏满脸懵逼的看着含山王。
二人大眼瞪小眼。
氛围有一些尴尬。
含山王皱眉:“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梁苏苏真挚的道。
“我是真不懂呀!”
没有法子,含山王只可以继续暗示。
“有一些事你心中有数就行了,没有必要追根究底。”
梁苏苏越听越糊涂:“我心中怎就有数了?你可不可以将话说的更懂一点?”
含山王方才还觉的这丫头蛮聪明的,如今便发现是自个高看她了。
全都到这时了,她竟然还在这儿装傻充呆!
含山王心生不快,皱眉说。
“你自个是什么身份地位,你难不成一点数都没么?”
梁苏苏想问自个是什么身份地位?
可好快她就反应来。
对方所说的身份地位,该就是她的真实来历。
她小心谨慎的问。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孙女了?”
含山王怎可能不知道?
最初就是他叫人把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给救回的。
他还记的才见到她时,她身上穿着奇奇怪怪的衣裳,头发披散在背后,身上连一点能证明身份地位的东西都没。
惟有她那张脸,和他的长孙女长的一模一样。
他不说话,就等同于默认了。
梁苏苏无法理解。
“你既然明知道我不是梁苏,为什么还要叫我冒名顶替她?你便不怕自个的长孙女知道真相后寒心么?”
含山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愿回想的事儿,闭上眼,安静了许久刚才低声开口。
“我们找到阿苏时,她已是一具尸首。
她是因为摔断颈椎而死的。”
梁苏苏呆住了。
含山王慢慢睁开眼,灰蓝色的眼定定的看着她。
“我已叫人把阿苏的尸首下葬了,现场也已料理干净。
你即便回到事发地点也找不到线索,因此你没有必要再跑那一趟。”
听见这儿,梁苏苏可算懂了。
面为这位老爷子是因为长孙女死了,因此便给长孙女找了个替代品,叫外人误当梁苏还活着。
可是为什么?
难不成便因为梁苏是亲王府的王世子,因此即便死了都不可以叫人知道么?
含山王迎上她那充满疑惑的眼,慢慢解释道。
“阿苏是我们含山亲王府的嫡长孙,她死了,我的爵位把后继无人。”
梁苏苏:“你能将王位传给梁楷呀!他有儿子,保证你们的王位能后继有人。”
含山王却摇头,轻轻一叹。
“他不是嫡出,按照大晋朝的律例,庶子没继承爵位的权利。”
梁苏苏呆住。
她没有想过还有这样一条规矩。
含山王肃然说。
“如果是阿苏的死讯传扬出,朝堂便会知道我们含山亲王府已后继无人。
等将来我死了,含山王的爵位跟封地会全部给朝堂收回。
我不可以叫那种事发生。”
梁苏苏终究懂了事的严重性。
同时她也知道了自个的重要性。
现在整个含山亲王府的未来都系在她身上,她完全能借此机会和对方谈条件呀!
这是个化被动为主动的大好机会。
梁苏苏心中有了主意儿,直接以后一靠,坐没有坐相的说。
“我非常同情你如今的处境,可我凭什么要帮你?你总要给我个理由。”
含山王安静的看着她,不疾不徐的道。
“你如果留在亲王府中,继续以梁苏的身份地位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