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病成这种模样,梁苏苏真是心疼极了。
她恨不得叫自个代替儿子去经受病疼。
在给儿子擦身子时,梁苏苏无意里触碰着儿子脖子上挂着的莲花玉佩。
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觉,她总觉的莲花玉佩好像有一些烫手。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下玉佩。
发现它不但烫手,还在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最初她从红包中开出这个护身符时,系统只说这颗护身符能趋吉避凶,保人平安,却没有具体说它是怎么发挥作用的。
梁苏苏还在揣摩莲花玉佩的事儿,突然听见外边传来走路声。
有人正在往这里走来!
梁苏苏精神一振。
她立即放开莲花玉佩,冲着门口看去。
然而还没有等她看见人走进,她面前的世界便恢复了一片幽黑。
可苏苏消失的那一刻,那枚莲花玉佩也随之恢复正常。
苏苏睁开眼,发现自个依旧躺在出租房的床上。
窗外的天已亮。
手机上显示如今是早上八点半。
梁苏苏愣愣的坐在床上,脑中还是梦中的场景。
原来那就是个梦么?
若就是梦,未免也太真实。
……
临近年底,皇上又给后宫中的嫔妃们升了一波位分,其中懿妃获封贵妃。
礼部给懿贵妃举办了册封典礼,京中的皇亲国戚们全都要入宫观礼。
清河王司马琰也去了。
他面无神情的看着梁菲菲一步步走上高位,从太后手里接过了代表贵妃身份地位的诏书跟印信。
在场诸人纷纷出声恭贺。
酒席上,司马琰施施然的站起身,端起酒杯,唇角勾起凉薄的冷笑。
“孤也替嫡妃向贵妃道一声恭喜,恭喜贵妃步步高升,心想事成!”
说完他就把杯里美酒慢慢倒在地面上。
现场像是给人忽然摁下消音键,诸人齐齐闭上嘴。
梁菲菲脸面上的笑凝固住了。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一点收拢。
司马琰随手把酒杯丢到地面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席。
今天晚上这场酒席,给清河王这样一搅合,彻彻底底变了味儿。
近乎全部人心中全都知道了一件事……
清河王不待见懿贵妃。
等司马琰回到清河亲王府时,已是半夜。
他原先是打算直接洗洗睡的,可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有种莫明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催促着他往儿子居住的房间走去。
司马琰对儿子的感情很复杂。
他总觉的是儿子害死了苏苏,心中怎么全都对儿子喜欢不起。
可又因为儿子是苏苏10月怀胎拼尽全力生下的,司马琰又无法对他置之不理。
这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儿子。
他平时中不怎么出现于天子眼前,只会通过别人的嘴去了解儿子的状况。
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回事儿,他突然想起自个好久没看见儿子了。
这时儿子该已睡着了。
他刚好能悄摸摸去瞧瞧儿子怎样?
当司马琰来到儿子的房间附近时,突然听见儿子的哭声。
他心头一紧加快步伐跑去。
一把推开门。
儿子的哭声瞬时变的无比清楚。
司马琰来不及细想,快速跑到床边查看儿子的状况。
他发现儿子身上的薄被盖的好生的,脑门上盖着湿手帕,身上还有一股浓郁的酒味儿。
小孩还在哭,眼泪糊了满脸,两只小手还不停地乱抓,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的模样。
司马琰抬手摸了下儿子的脑门。
发现温度有点高。
他的心登时便沉到谷底,转头冲外边叫了声。
“来人!”
平时中小王世子的身旁起码会有3个以上人候着,可今天晚上不知道怎回事儿,小王世子的屋中居然是一个人全都没,屋外也是静悄摸摸的,看不见人影。
这决不是巧合。
司马琰心中蹭蹭地往外冒火气,面色无比难看。
好快负责侍奉小王世子的奶娘亲以及丫环家奴们全都叫来。
他们一进门便听见了小王世子的哭声,瞬时便给吓的全身发抖,齐刷刷跪倒在地面上。
司马琰叫他们去屋外跪着,免的碍事儿。
白鹤道人背着医药柜仓促赶来。
经过他的一通救治,小王世子好快便退烧了。
见到儿子不再哭闹,司马琰悬着的心终究放下。
他起身走出门,看着跪在院中的奶娘亲跟奴仆们,口气森冷。
“孤叫你们照顾王世子,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放任王世子一个人在屋中,病了也没有人管,你们真当孤是好唬弄的么?!”
诸人慌忙叩头讨饶。
司马琰一眼扫去,没有在那帮人里看见迎春跟绿云,沉声问。
“迎春跟绿云?”
打从梁苏苏走后,迎春跟绿云便承担了照顾小王世子的责任,按理说今天晚上她们该会陪在小王世子身旁才对。
古超快步走来,轻声解释道。
“迎春跟绿云今天晚上都吃坏了肚皮,这会子正在屋中歇息。”
司马琰皱眉。
怎会两个人同时吃坏了肚皮?这未免也太巧了。
他怀疑今天晚上的事是有人存心为之。
司马琰叫曾慕西把这一些奴仆全部带走。
“给孤好好的审,瞧瞧他们今天晚上究竟去干嘛?”
“是!”
禁卫们把那一些哭哭啼啼的奴仆们给粗暴地拖下。
院中很快便恢复清静。
司马琰回过身回到屋中。
白鹤道人正在研究一个药酒瓶子。
他见到清河王来,立即问:“这瓶药酒是殿下打开的么?”
司马琰毫不迟疑地否认:“没。”
白鹤道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便奇了怪了,这瓶药酒已给开封,并且里边的药酒也快给用光了。”
司马琰对这样的小事并不关心,随口应。
“那又怎样?”
白鹤道人:“贫僧方才给小王世子医治时,发现他身上有非常浓的药酒味。
该有人用药酒给他擦过身体。
殿下可能不知道,孩子如果是患上热症,能用酒擦拭身子的关节处。
这样有助于孩子降温,是一种简单有效的急救法子。
贫僧原当作这事的人是殿下。
如不是殿下的话,那又会是谁?”
司马琰听的呆住了。
他进屋时,只看见儿子在床上哭,屋中再无其它人。
要不是白鹤道人分析的头头是道,司马琰甚至都不知道这屋中还进过其它人。
他突然想起方才盖儿子脑门上的湿手帕。
此刻那块手帕正静静躺床边地面上,仓促间它还给人踩了两脚,已变的脏兮兮的。
司马琰弯腰把手帕拣起。
展开一看,发现这并不是是真正的手帕,而是从被单处撕下的一块布料。
白鹤道人凑来看,表情变的越来越古怪。
“这块布料也是那人撕掉的么?有谁会做这种事?”
司马琰默然不语。
他把府里可能会做这事的人都在心中过了遍,最后仍然是一无所获。
白鹤道人感叹道。
“幸亏那人用药酒给小王世子降了温,否则小王世子的病可就严重了,救治起来会变的分外艰难,稍有不慎还会留下非常严重的后遗症。”
司马琰握紧手中的手帕。
他原当底下那帮人会照顾好儿子,却没有想到会闹出这样大的纰漏。
说究竟这事也有他的一份责任。
平时中他如果是可以多抽点时间去看儿子,也不至于叫底下那帮人有机可乘。
今天晚上出了这种事儿,司马琰已没有心思再去睡觉。
他坐在床榻边,守着儿子过了一夜。
翌日早上,司马琰叫人去了趟恭德侯府,请霍氏来帮忙照顾小孩。
因为苏苏过世的缘故,霍氏大受打击在家大病了一场。
现在她虽说已病愈,可精气神却比之前差了好多,不但眼尾多了好一些皱纹,鬓边甚至还生出了几缕白发。
原先司马琰是不想劳动霍氏的。
可他属实是没照顾小孩的经验,只可以向生了两儿一女的霍氏求助。
霍氏的知是宝贝外孙病了,二话不说便坐着舆车赶到了清河亲王府。
她还特地将自个身旁最的用的姑姑也带来。
有了霍氏帮忙照顾,小王世子的病情康复的好快。
曾慕西那里已审出了结果。
事实诚如司马琰所料的那样,迎春跟绿云吃坏肚皮并不是偶尔,而是给奶娘亲悄摸摸在晚餐里下了泄药。
奶娘亲存心找借口,把小王世子身旁侍奉的人全部支走。
最后只剩她一人时,她存心把窗子打开,叫外边的寒凉夜风灌进,再把小王世子身上盖的毛毯丢到地面上。
她知道这样做,非常容易叫小世子感染上风寒。
她也已做好心里准备,假若事后郜管家追问起,她能说是小世子自个睡觉不安分,把身上的毛毯给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