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守将正准备向前迎接,就发现面前的“血滴子”都非常面生,和他之前见的那批血滴子不是同一批人。
守将心中咯噔一跳。
然而还没有等他出声叫人,曾慕西便已拔出腰部佩刀,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冲上去,一刀砍在了守将的脖子上。
守将发出痛楚的哀嚎。
血水喷溅而出。
哀嚎声响彻夜空,如同一个信号,点燃了硝烟,战火一触即发!
城外隐藏黑暗中的关内侯听见哀嚎声,直到曾侍卫已的手,立即拿来挂在腰部的号角,使劲地吹起。
浑厚绵长的号角声快速扩散开来。
躲在山林子中的戴锦涛立即转头望向清河王,眼神灼灼的问。
“殿下,我们如今便动手么?”
原先该已死了的司马琰,此刻却好好地骑在马背上,身上银甲在月光下闪烁。
在他背后,8万大部队蓄势待发,秣马厉兵,随时都可以上阵杀敌。
林中的鸟儿知道此地危险,纷纷躲的老远。
寂静无声林里,清河王的声音清楚传到在场每个人耳里。
“动手!”
8万大部队从山林子里奔腾而出,如同滔滔江水,势不可挡地冲向城门。
城中的将士们见状,给吓的肝胆俱裂。
有人在大叫:“关城门!快关城门!”
然而曾慕西带着人守在城门附近,不叫人接近。
只是片刻的工夫,清河王率领的8万大部队便已冲到门前。
铁蹄高高扬起,狠狠把那一些阻挡在前进道路上的敌人踹飞。
……
绿云借着夜色的遮挡,顺利的找到了木宛清。
待她说明状况,木宛清二话不说便拿上生产要用到的东西。
二人仓促地赶往秘密通道。
过程里,绿云觉察到背后有人在追踪自个。
她心一沉,知道自个该是暴露了。
绿云停下脚步,对木宛清说。
“你去……找嫡妃,给她……接生。”
木宛清追问:“那你?”
绿云拔出腰部佩剑,回过身望向背后某处,冷冷道:“我来!”
暗里追踪的人见自个给发现了,只可以从暗处走出。
原来是一个血滴子。
他也拔出了腰部的佩刀,无比的阴测测的说。
“你若可以带我找到清河王妃,我能答应留你一命。”
回应他的,是绿云迎面刺来的凶狠一剑!
在他们二人打斗的过程里,木宛清已提着竹筐逃开了。
她跑进秘密甬道中,看见了躺在地面上的清河王妃。
木宛清来不及歇口气,立即便开始着手准备给嫡妃接生。
“嫡妃,你撑着点儿,婢女来帮你了。”
梁苏苏快给疼折磨疯了。
可她还是打起精神,扫了眼木宛清的背后,忍着痛问。
“绿云人?”
木宛清点燃小火炉,把装满清水的铁壶放到火炉上,嘴里应说:“我们给人追踪了,绿云正在善后。”
梁苏苏非常担心:“她一个人,非常危险。”
木宛清宽慰道。
“方才婢女来时,见到东城门的方向亮起了火光,看模样像是有人在攻城。
婢女揣测清河王该没有死,他正在带兵攻城。
以清河王的实力,相信好快就可以攻入未央宫。
只须绿云可以撑到那时便不会有事儿。
你如今什么全都别想,安心生小孩最重要。”
梁苏苏的眼中亮起一点儿光亮。
“殿下来了么?”
木宛清用力点头:“对呀,殿下立马便要来了,因此你肯定要撑住,你们一家三口好快就可以团聚了。”
梁苏苏说好。
她原先还当自个见不到司马琰最后一面了。
没有想到司马琰提早回了。
要是她可以撑的久一点的话,没准还可以再见司马琰一面,还可以告诉他几句话。
梁苏苏突然又觉的身子中充满了力量。
她咬紧牙:“来吧!”
……
东城门给攻破的消息好快便传到了司马迎跟武阿忘的耳朵中。
他们立即调派遣人手,不顾一切想要阻挡清河王的步伐。
结果都没有可以如愿。
不管是清河王本身的实力,还是他手底下将士们的丰富作战经验,抑或是8万大部队的数量优势,全都是那一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兵无法比拟。
双方实力存在着云泥般的差距。
司马迎派出的部队节节败退。
天还没有亮,清河王的铁蹄便已冲进宫门。
最后一道防御线给攻破,司马迎自知败局已定,干脆不再多费心神。
他坐在太和殿的台阶上,边看着远处燃起的火光,边吃酒。
武阿忘来找司马迎。
“我已安排好了人送你出宫,你快一些走。”
司马迎已有点醉了。
他抬头,望向站在几级台阶之下武阿忘,含糊地回了句。
“我不走。”
郎安跪在地面上,急切地劝道。
“殿下,趁着敌兵还没有打来,我们快跑吧!只须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有柴烧!”
司马迎却非常固执,喃喃道。
“孤不想走,孤还有事没有做完。”
郎安急的跳脚:”全都这时了,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完?”
司马迎的视线从前方那层叠的宫殿上掠过,轻笑。
“这个未央宫跟孤来讲,就如若臭水沟烂泥潭。
孤生在这儿长在这儿,那股臭味早已渗透到了孤的身子中。
哪怕孤可以逃出这个未央宫,依旧摆脱不了身子中那股难闻的恶臭。
既这样,孤还跑什么?
不如留在这儿,跟这臭水沟烂泥潭一起毁灭。”
郎安听的似懂非懂:“殿下是想怎么做?”
司马迎吃完最后一口酒,随手把酒壶丢到地面上。
伴随清脆的声响,酒壶给摔的四分五裂。
同时传来的,还有司马迎那几乎癫狂的冷笑声。
“孤要放火,烧宫!”
郎安当自个听错了,无法相信的问。
“你说什么?”
司马迎收敛起笑,一字一顿的道。
“我要烧了这个鬼地方。”
如未央宫这样的藏污纳垢的地方,惟有大火才可以把它净化。
郎安给吓傻了:“那你怎么办?如果是未央宫起火,你跟武大人也逃不掉。”
司马迎的眼尾泛着浅红,眼光狠戾决绝,如同孤注一掷的疯子。
“逃不掉的话就一起死。”
郎安赶忙去看武阿忘,想请武大人帮忙劝一劝晋南王。
然而武阿忘却只说了一句话。
“从甘露殿烧起。”
甘露殿是皇上的住处。
现在皇上晕迷不醒,躺在甘露殿中的床上无法动。
如果是甘露殿起火,皇上一定会给活活烧死。
郎安只觉的眼前这对舅甥都已疯了。
唯有疯子才可以想出这样疯狂的计划!
武阿忘传令下去,把剩余的血滴子全部集结起,叫他们在宫里各处倾洒火油。
其中甘露殿成了重点关注的地方,中外都洒满了火油。
殿中的宫婢宦官们早就已给血滴子绑起,无法抵抗,只可以哭天抢地求救讨饶。
然而武阿忘却连看都没看那一些宫婢宦官们一眼。
他看着眼前高大巍峨的宫殿,脑里浮现出宋蓝琳临终前的样子。
她那时骨瘦如柴,身上遍布伤痕,眼里满是绝望跟恨意。
她用喑哑难听的声音说。
“肯定要帮我报仇雪恨!”
武阿忘吹了下火折子。
小小的火折子随之冒出火苗。
他低声呢喃:“阿彤不要怕,哥哥这就给你报仇。”
手中的火折子给抛出,轻轻落在沾满火油的地面上。
蹭的下,火焰陡然升起,并快速向周围蔓延开来。
那一些宫婢宦官给吓的惊声惊叫,哭叫连连。
武阿忘静静看着他们在火海里垂死挣扎的绝望样子,唇角轻轻扬起。
最初宋蓝琳给这宫中的人磋磨的不成人形,他就叫这帮人也尝尝叫日日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滋味儿。
即使眼前这帮人未必便曾侮辱过宋蓝琳,可他们不曾出手帮过宋蓝琳,他们的冷眼旁观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助纣为虐。
他们也全都是帮凶,全都该死!
武阿忘目不斜视的走进甘露殿中,径直来到寝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