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涛死后叛贼群龙无首,乱成一盘散沙,很快便败下阵来。
胶东王拼尽全力逃跑,依旧给曾慕西追上,无奈给捉。
持续了大半年的叛乱自此落幕。
此刻天才刚亮起,连续打了几日战的昭武将军已是疲惫不可以,他随便地洗了把脸,打算好好睡一觉,明天晚上来一场欢欢喜喜的庆功宴。
然而司马琰却已穿戴整齐,开始清点人数,打算启程回京。
昭武将军给吓的彻彻底底没有了困意。
他赶快追上清河王的脚步。
“皇上虽说晕迷不醒,可未必就是晋南王下的事儿,事没有搞懂之前我们最好别轻举妄动,万一这是别人设下的圈套咋办?如果晋南王是清白的,你贸贸然带着大量兵马杀回,非常可能会给人扣上大逆不道、意图谋反得罪名,到时你即便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司马琰步伐不停,冷冷说。
“此事孤心中有数。”
若这事是别人告诉他的,他只会半信半疑,可此事是苏苏所说,那便不一样了。
苏苏是不可能骗他的。
特别是像这样的关乎生死的大事儿,苏苏若没十全的把握,一定不会把此事说给他听。
既然她都已派遣人将信送到了他手中,就意味着事已到非常紧要的关头,他必须要尽快赶回盛京。
昭武将军见他不听劝,不禁心急如焚。
乘着左右无人,昭武将军压轻声音说。
“退一步说,即使皇上真的给人给害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现在朝里乱糟糟的,那帮人自顾不暇,一定没空来管你。
你完全能乘这个机会留在汉南,专心发展自个的势力。
等将来晋南王终究有精力来对付你了,那时你已把整个汉南都握入手里。
你就是这儿的土皇上,就如若辽东王那样成为割据一方的霸主。
谁也奈何不了你?这样岂不快哉!”
司马琰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大步前进。
前边就是演练场,将士们全都已在那列队站好,只等清河王一来,就可以出发。
昭武将军不想叫清河王错过这样好的一个机会。
他抬手拦住清河王的去路。
“我知道你是担心嫡妃跟她腹里小孩的安危,我们能派一队人马回,悄摸摸把他们接到汉南来。”
司马琰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冷笑着反问。
“嫡妃身怀六甲,你还叫她蛮着个大肚皮千里奔波?万一出事了咋办?你负的起这个责任么?”
昭武将军咬了咬牙。
“即便嫡妃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又有什么关系?
说句不好听的话,大夫君何患无妻?
只须你手里有权力,有的是好看女人送上门。
属实不可以,我还有个未出阁的闺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给司马琰狠狠踢了一脚!
那一脚刚好踢在昭武将军的腹部,痛的他整张脸都扭曲了。
他捂着肚皮痛楚地弯下腰,再也走不动路。
司马琰冷眼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种话孤不想再听第2遍,你如果还敢有这种想法,我就直接杀了你。”
他的口气不疾不徐,好像没有什么情绪,可眼里却蕴含着让人胆寒的杀意。
昭武将军抬起头,刚好对上他的那双浓黑双眼,瞬时便给吓的一个激灵。
昭武将军非常清楚,清河王并不是是恐吓他。
清河王是真的对他动杀心。
他不理解,清河王从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手上沾染的人命更多的数不清。
这样一个我行我素、从不将别人放眼中的男人,怎会为个女人便大动肝火?
实在是不敢置信。
司马琰却不管昭武将军心中有多少情绪在翻涌。
此刻的司马琰唯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尽快赶回盛京。
谁也不要想阻挡他。
谁拦他,他便杀谁!
就在这时,曾慕西仓促地跑来。
“启禀殿下,朝堂派遣人送来急报。”
他两手把一封密信送上。
司马琰接过密信,粗暴地撕开,从里抽出一张宣纸。
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字,近乎都是在称赞清河王此人有多么英雄善战、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属实国之栋梁。
经太后殿下跟内阁一致商量,意欲把兰陇州赐给清河王。
以后兰陇州就是清河王的封地,连同封地内的官员跟百姓,也全都会成为清河王的属官跟属民,希望清河王可以尽快回京领旨谢恩。
司马琰的心中涌起一股莫明的情绪。
他知道,这块封地一定是苏苏想法子为他争取来的。
离开盛京之前他便和苏苏约好了,等战事结束后,他们会向皇上讨个封地,远远地离开盛京,一家三口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现在封地已有了,然而苏苏还深陷危险之中。
司马琰随手把信纸叠了下,揣进袖子里,加快步伐冲着演练场走去。
他要尽快赶回去。
他不可以叫苏苏独自面对危险。
……
梁苏苏仍在尽职尽责充当病患角色。
她的演技很是为精湛,把一个孱弱的孕妇演的唯妙惟肖,再加上司马迎关心则乱,居然一直都没有可以发现端倪。
在太后决定把兰陇州送给清河王后,司马迎便知道清河王很快便会赶回盛京。
他必须要提早做好准备,免的给清河王打的个措手不及。
最近司马迎跟武阿忘为朝中的事忙的脚不沾地,司马迎来长门殿的时间也越发的晚。
转眼已过去了半个多月。
今天晚上司马迎是半夜才来到长门殿的。
他一进门就看见梁苏苏正捂着肚皮,身子不住地发抖,脸面上一点血色都没,白的吓人。
司马迎给吓的心跳都险些停了。
他大声叫说:“快传御医!”
然而梁苏苏却坚持不愿叫御医给自个看诊。
御医不敢强来,只可以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晋南王。
司马迎担心苏苏会出事儿,情急之下,只可以向前去抓苏苏的手,想将她摁住,不叫她乱动。
梁苏苏装作挣扎的模样,伸出手时不当心将提早放床头的老鸡汤给扫落。
温热的老鸡汤洒在司马迎身上,把他的袖子跟衣摆全给打湿了。
屋中诸人给吓一大跳,生怕晋南王会发怒。
……
司马迎没去管自个给打湿的衣裳,只定定的看着梁苏苏,眼光沉沉。
“不要逼我对你来硬的。”
一字一顿,充满压力。
梁苏苏像是给吓到了般,挣扎的动作变小了一些。
她咬着下唇,轻声道:“你去将衣裳换了。”
司马迎表示不必。
梁苏苏紧张的说:“可你在这里,我会不自在。”
司马迎想说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在不在这里该都影响不到你才对。
可在看见她如受惊小鹿般的不安表情时,他又不忍心强迫她。
“我能走,可你不可以乱来,要乖乖听御医的话。”
梁苏苏小小地应了声:“噢。”
司马迎放开她的手臂,见她的确没乱动了,他这才放下心来,对御医吩咐道。
“好好给嫡妃看诊,孤去去就回。”
“是。”
司马迎出了卧房,去隔壁房间换衣裳。
御医走向前,恭恭敬敬的道。
“请嫡妃伸右手。”
梁苏苏从薄被底下抬手,眼却在看门外。
她的肚皮实际上丝毫不疼,方才她是存心演戏骗司马迎的,为的就是叫司马迎搞脏衣裳。
这半个多月来,她又暗里和梁菲菲通过两次信。
梁菲菲说她已找到了册立太子的诏书,她还曾经叫人潜入过御书房,未可以找到金玺的下落。
司马迎每日都是在御书房中料理批阅奏章的,金玺要是不在御书房中,非常可能便在他的身上。
所以梁苏苏存心策划了方才那样一出。
接下来便要看绿云的了。
御医把手指搭在梁苏苏的手腕,认真地为她诊脉。
他慢慢的皱起眉毛,表情变的非常困惑。
“嫡妃娘娘的脉象咋……”
梁苏苏借着薄被的阻止,用左手牢牢摁住右手胳膊,她面上装作好奇的模样问。
“我的脉象咋了?”
御医:“你的脉象很微弱,好像……像是行将不久于世了,可是不对呀,这样的脉象的人压根怀不上身孕的。”
这实在是他行医生涯里遇见的最大困惑。
梁苏苏像是给吓到了般,赶忙说。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你再认真瞧瞧。”
所以御医又重新给她把脉。
隔壁房间中,司马迎脱掉身上的衣物,连同身上带着的东西也给一起放到一旁。
他的身子也沾到老鸡汤,冷的老鸡汤还带着凝固的油脂,油腻粘乎,非常难熬。